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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哥哥不知道,刚刚廷弟可出了大风头了呢。崇文馆那几个原本以为他是吴下阿蒙,还想从他手上把您给他的庾弓赢过来。谁知道最后一个一个都被廷弟吓傻了!”
温西瑶一开始以为弟弟要吃亏,还打算出手替他教训教训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没想到他进步会这样快,嘴上责怪弟弟吃独食,心里其实还是替他高兴。
“四姐又夸张了,廷只是赢了几个崇文馆同窗罢了。”温廷对姐姐这种说一成百的作风十分无奈,实诚道,“而且那几位平日的射艺就也不怎么样,若连他们廷都赢不了,只怕回去后奉善小哥的嘴又能挂油瓶了。”
温越笑着摇摇头,一开始打发奉善这小子去教廷弟,他还委屈,谁能想到那么快就乐在其中了,听奉礼说,他吃饭的时候都在琢磨着怎么给两个小公子设计功课,还挺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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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五,帮廷弟和温虔练习射艺,也不叫上我?”温西瑶控诉完弟弟,便委屈地埋怨妹妹,却看到妹妹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双颊粉红,艳若桃李,蹙眉道,“小五,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受了风不舒服吗?”
老天爷。
南枝差点想把头埋进地里,顾左右而言他,“姐姐前段时间天天忙着和周氏姐妹淘话本,母妃又耳提面命让你好生学习管账。小五天天听你喊累,哪里还敢再提这个事情劳累你?这个……这个帐子里太闷了,我先出去松快松快!”
说完给温越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
“哎小五,先别走啊!我就是来找你的!”温西瑶见她这样怪异,愈发不解,打了声招呼就跟了出去。
见南枝害羞,温越又是怜爱又不免促狭,眼神也荡漾起来。
正仰着脸等着他指点嘱咐的温廷:……
南枝走出主帐,长舒一口气,这才觉得脸上的热气慢慢散开。
“小五,我听周六郎说,他们世家子正在东边小林找那只火眉白狐呢,咱们去凑凑热闹吧!”
火眉白狐?南枝来了精神,之前听说猎场有这只奇物之后,她便十分心动。
这样漂亮罕见的狐狸,整座林场除了恪郡王这只狐狸,还有谁足以相配吗?此番她定要把它收入彀中。
不过……“周六郎?姐姐,你和他很熟吗?”这个周六郎不是温西瑶之前相看的几个人之一吗?但她记得此人容貌甚是一般,所以很快被温西瑶从人选里除去了。
"对啊,他虽然长得丑了些,人还可以。"温西瑶张望了一圈,喊来一个护卫领路,“他们周府的年轻人都挺不错的,做朋友相处十分舒服。”
“……姐姐,他经常来找你吗?”
“没有啊,只是我常和如娉游玩,他们是堂兄妹,自然也就经常遇见他了,每次都会说说话。他言语还挺风趣的,送东西也不像其他人只会送些金银玉石,而是一些民间的小玩意儿,很是别致新鲜。”
望着温西瑶坦荡的神色,南枝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这两个姐姐,一个过于敏感,心太细了,一个就过于粗放,心比天还大。傻姑娘,你能不能长点心啊?那周如娉和周六郎又不是同胞兄妹,就算是,往年你们一起玩乐,也没有和她堂兄抬头不见低头见吧?
“姐姐,你的亲事,现在可有想法?”南枝还是的提醒她一句。周家兄妹,也就一个周如婷是真得天真烂漫,那两个圆滑的很,哪里是温西瑶能应对得来的?别又被人哄了去。
“没有,自从画舫那件事之后,母妃便说没有什么比我的平安喜乐更重要,若我没有中意的人选那就不急,何必将就,委屈自己。”温西瑶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当初母妃急匆匆要给她相看,那是害怕储君之位带来的变数太多,不尽早借着太子府的权势尽早订下如意郎君,万一出了意外她也有傍身之地。如今大概是见有郡王哥哥运筹帷幄,父王的储君之位稳固得很,所以便看开了吧。
“既然姐姐对那周六郎没有想法,以后还是尽量远着比较好。”南枝将束腰的金玉鞶革系得更紧,语气不善,“防人之心不可无。”
温西瑶这才反应过来,惊奇道:“不会吧?周六郎那边,母妃早就和周家夫人回绝清楚了啊?”
“……”南枝无奈,“那咱们今日就一起会会这群人。”
“小五,你的身体跟得上吗?”温西瑶迟疑道,“我看他们骑得还挺快……”
南枝轻巧地往自己的小白马上一翻,熟练地轻叱一声,就跟着带路护卫的方向亟亟而去,动作行云流水,比温西瑶熟练多了。
温西瑶瞠目结舌:“等等我!”
真是见了鬼了,为什么只是短短几个月,身边的人都跟背着她偷偷得道升仙了似得?你们这群叛徒!
她好害怕秋狝一结束,回府之后突然发现,展弟也突然出口成章,或者武功盖世了!
过了好一会,气喘吁吁的温西瑶才赶上南枝,颓丧着脸问道:“小五,你怎么骑术突然这么好了啊?身子吃得消吗?林场这路你也不嫌崎岖?”
这山路可不像梁京城和王府马场那样好跑。
好可怕,她那个病恹恹的美人灯妹妹呢?望着南枝白马银鞍,脊背挺直的干练模样,活像是被朔月将军夺舍了一般,她的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直跳。
小五这副打扮可真俊!
“观玄大师好本事,小五往东边走一遭后,身体便好多了,再不似往日那般羸弱。或许真是那‘邪煞之气’都被消除干净了吧”南枝面不改色地胡扯道,“丹州赶路的时候常需要骑马,骑得多了自然也熟练了。”
尤其丹州重建的那段日子,人手十分稀缺,她想要帮忙,恨不得把自己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经常骑上马带上东西就带着点墨从城东赶去镇子里了。丹州灾后的路才叫惨不忍睹,奉善那样的功夫都能平地摔。
相比之下,这汴州林场的路算得了什么?
两姐妹正在说笑,却听见破空声响,前方护卫惊呼一声,身下骏马亦是惊恐嘶鸣着扬起前蹄,差点把护卫掀下了背。
护卫死死抓住缰绳,回转身体,露出脸颊上一道被划伤的伤口,立刻敬业地护住两位郡主。
“什么人!”南枝的脸色沉了下来。
护卫将那支差点射中自己的羽箭捡了起来,呈给了南枝。
几道骑着宝驹的身影从另一侧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