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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清楚自己主子的脾气,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今年初春的时候,戚家那小公子听说了叶氏女貌美,便跑过来说……让叶氏女跟了自己。谁知道她性子刚烈,不仅不从,还把戚小公子大骂了一顿,闹着要寻短见。
正巧那时候公子听说了,就……就教训了戚小公子一顿。”
又是什么二男为一女争强好胜的破事,听的大长公主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她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从小到大和戚淼为女人打的架还少吗?
每次为的女人,还都不一样。
哦,有几回还是为的男人!
“行了行了,本宫知道了,以后这些事你不用管他,让他被戚淼打死,本宫就安生了!”大长公主摆了摆手,又思索起来。
这个叶氏女,倒是聪明。
她自知若是委婉拒绝,在此地没有靠山,迟早会被戚淼这些人得手去,少不得还会被编排什么欲迎还拒。
不如趁着新皇刚下旨赦免她的罪行,对她还有印象的时候,把事情闹狠闹大,这些人一次惨败,后面反而就惧了。
也对,若不是足够聪明,又怎么能和温越做起交易,把那证据千里迢迢地从东陵护送到京城来,还活到了现在?
她最欣赏聪明的女子了。
“你吩咐下去,以后多照顾着她点。邵氏那边也打一声招呼……”
“是。”大宫女应下了,心想,这个叶氏女入了这位的眼,可算是有指望了。
也不负公子特意托付她,在公主面前说了这么一番话来。
“对了,忻州有消息了吗?”想到东边的战事,大长公主忍不住叹息,“屿安去得匆忙,甚至还没和筝年完礼吧?真是委屈筝年那孩子了。”
“少夫人来的信上,倒是挺平和的,在国公府里也不错。”
“奚大帅是个眼明心亮的,有他坐镇,国公府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哪里敢给筝年脸子看?”大长公主眯了眯眼睛。
何况,送亲之时她给筝年准备那么多聘礼,就是为了好看的吗?更是为了敲打一些人。
“别的我都无所谓,只是怕屿安那孩子……”大长公主摸了摸腰间的一块玉佩,难得神色有了焦躁不安之意,“东边来势汹汹,他若是有了什么万一”
“有奚大帅呢,您把心放回去。何况,大公子是天佑之人。”大宫女指了指天,做了个手势,“不会出事的。”
“我总是劝他,要保重自己,沙场上刀剑无眼,他何苦非要去挣命呢……”她的眉眼间横起一段轻愁薄恨来,“我一生的指望,都系在他的身上,偏偏他的性子,就和他那个爹一样。”
“西边怎么样了?”
“姚大人把东西送到那位手里了,他也答应会给咱们牵线搭桥。”
大长公主轻笑了一声。
她这个二哥啊,这么多年以来一点都没变,好拿捏得很。一点旧物,几行旧诗,就能轻易打动他的心肠。
楚玄秋还是那么好用,不枉她当初费尽心思把人保下来。只不过,他现在在西边,自个儿的主意也太大了吧?
真把留珠当作人情给他那便宜侄女儿使唤了?使唤得顺手吗?
“要不要让留珠……”大宫女做了个手势。
“不成。”她断然否决。
姚九思虽然薄情,机关算尽,见天想着怎么把他那侄女算计个精光,但那毕竟是他兄长唯一的血脉,和夏绮丹那种逢场作戏的棋子可不一样。真伤了性命,这个人铁定跟她发疯。
他有多好用,作对起来就越难对付,她何苦呢?
现在想想,真是替夏绮丹那个傻女人不值,母子二人都被这太监吸骨敲髓,利用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了。就那么死了,也换不来对方的一滴眼泪。
“左右有他自己牵制,随他去吧。”
“姚大人现在的心思是越来越大了,如今还真得认真教导起溧王这个傀儡。殿下,咱们不用提防他生出异心吗?”
“异心?”大长公主把手伸出了窗外,任凭一只蝴蝶优雅地落在自己的指尖,“他的异心,就是能牵制他的命门。”
真以为温祐是个傻子呢?
夏绮丹横在他们师生之间,就是一道永远都过不去的坎,永远提醒着温祐,他的母妃为什么会死。
这才是她为什么一定要留珠杀了夏绮丹的原因。
她决不能容忍,一个对姚九思全心全意的皇储,活着被他带出京,成为变数。
车外忽而传来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大长公主闻声望去,只见梅园和小雁山凭地势而建的临空长廊上,一行鲜衣怒马的进士们踏在满廊的落花上,谈笑晏晏。
围在梅园周围的百姓们,就像分流的江水似的,自动分开了一条小道,无数的花瓣和香囊,被纷纷掷到了这群年少有为的士子身上去了。
温西瑶换上了一身寻常的衣饰,扮成了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小姐,拉着周如婷钻进了人群里。
“怎么没看到薛让?”她眯着眼睛眺望,深恨自己没把那可以望远的西洋镜带过来。
“公……”周如婷差点咬到了舌头,才改过口,“那位公子是二甲,还得等一会儿呢。”
温西瑶看清了状元的容貌,心里一阵失望。
就这还游街探花?看上去有两个薛让老了吧?长得也一般。
“四小姐,您这半年里,跟我提这个薛生,没有百次,也有数十次了吧?”周如婷嬉笑道,“今个儿我可总算能见着他真人看看了!”
温西瑶哼哼唧唧:“其实他也没长得多好看,挺一般的,顶多是不丑吧。和我皇兄……和我兄长比算得了什么?就是和表哥比脸,也一个是天上月,一个是地上饼。”
“……”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天上月对地上饼的,不愧是宝襄公主。
“不过他这个人说话很有意思,还特别能心疼自己。”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心疼自己的男子,手上划一道小口子就恨不得抹半瓶药膏,甚至以手无缚鸡之力为荣。说话时那歪理也一套一套的,还能编出个典故来,只怕廷弟也应付不得。
温西瑶避开人群,拉着周如婷和丫鬟往另一头去:“来这边,人应该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