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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霁回想着往日在邵氏商行掌事的时候,那些古怪的银钱流向,和自己曾经压在心头,却总是回避的异常,只觉得有什么悬在了他的头顶。
只有稍稍一用力,就会坠下来,砸得他粉身碎骨。
他眯起眼,思绪越来越混沌,心里反而更加清楚警惕,模糊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奚屿安?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真是喝出幻觉来了吗?那人此时此刻应当还在忻州边界,和羯人对峙,做他的大英雄才对。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嗫嚅道,不知不觉间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来看我傻吗?”
“我到底……到底算个什么呢?”
“你是不是也知道?爹也知道?”
只有他,是个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局外人。
“我还以为你多么冰心玉壶呢,原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娘亲贵为公主,恩宠无双,却还牵扯入夺嫡之事,她到底在谋求些什么东西?邵霁简直不敢再深想。
她勾结姚九思到底要做什么?把持住年幼的溧王上位,垂帘听政吗?若是去年……去年真让禁军逼宫谋反成功了,现在的她会怎么样?
奚屿安,这一切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当年你为娘亲这个在你三岁,就狠心抛下你再嫁的生母,翻山越岭找轮叶党参,是因为你那可歌可泣的孝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那我呢……你们从始至终,是不是都没有为我考虑过半分?”
邵霁怔然,眼眶忽而红了起来。
一只手却抚上了他的额头,关切地探查着他的体温。
“邵霁?你没事吧?”
雅间的门口,花想容做了个手势,把所有伺候的姑娘和丫鬟都拉了出来,瞥了一眼屋里的两人,行了一礼,把房门关上,退下了。
温越望着酩酊大醉的表哥,蹙起眉头,把人手里的酒瓶扒拉开,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额头,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今日休沐,春闱的事情又全部收了尾,温越也难得轻松,暂时没有要紧的公务。见京城里又有些不长眼的人上府来烦扰他,休沐也休沐得闹腾,索性对外告了病,换上便装来花想容这里,看看卫夫人有没有消息。
谁知道,便听花想容禀告了邵霁的异常。
他这个表哥,虽然自小就比女儿家还敏感多情,但惯会苦中作乐,绝不委屈自己,怎么好端端地喝成这样了?
正要拿起桌子上的醒酒石,却见这醉鬼竟然一把搂住了自己的腰,死死不松手。
“……”温越眯起了眼睛。
邵霁这是酒喝进脑子里,把他当成什么相好的了不成!
“你这个……”醉鬼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居然还没出息地哭了起来,眼泪在缎面晕开了好大一片水痕。
他刚做的一身衣裳啊。
温越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
这醉鬼再不清醒,就把他从解春风的三楼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