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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姨娘捂着脸，不敢再吭声，绮霞也跪趴在地上。
“我让沈雁打的，因为你不配提起雪昭的母亲。”顾雪甄冷着脸。
她用的是母亲一词。
只有嫡母才能用称为母亲。
顾雪昭错愕，以为自己听错。
但顾雪甄又说了一次：“你若敢再攀扯雪昭的母亲，我就让沈雁打烂你的嘴。”
顾雪甄说了几句话，只觉得冷汗直冒，头也胀痛得厉害。
她喘了口气，“我早上刚告诫过你，转头你就到我房中大呼小叫，秋姨娘，你是觉得我顾及小寒，不会真处置你是吗？”
她话中带着沉怒，秋姨娘眼珠一转，麻利地跪下，磕着头哭道：“大姑娘，是我错了，我只是想带绮霞来给大姑娘认错，没想到自己也犯浑了，求大姑娘饶了我这一回，我自去老爷灵前请罪。”
绮霞也连连磕头求饶。
顾之寒跑进来，见这一幕，也跪了下来。
顾雪窈小声嘀咕：“小寒来得可真是时候。”
顾雪甄曲肘撑着头，手指抵住额头和太阳穴，无力地说道：“小寒，带你姨娘回去，看好她，新正前她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是。”顾之寒应道，他起身，却并未带秋姨娘出去，而是端详顾雪甄，小心地问道：“长姐，我在书房听说您身子不适，可要不要紧？”
“我无事，只是累了，想歇一歇，你们走吧。”顾雪甄没有看他，她现在只想秋姨娘快些离开。
顾之寒却以为她也恼他了，手指交缠着，低声应了声好，带着秋姨娘和绮霞出来。
出了卧雪轩，秋姨娘把眼泪一抹，冷笑道：“我瞧着她可不像车马劳顿，怕是得了什么重病。”
“姨娘，你少胡说。”顾之寒低喝道。
“我胡说？你没看见她的脸白得跟鬼一样，走路还要人搀扶，说不定病入……”
顾之寒猛地刹住脚步，回身狠狠地盯着她。
秋姨娘唬了一跳，后面的字没敢说出口。
“廉公子来了。”后面的绮霞小声地提醒他们。
廉重夜拿着一个食盒，和石青往卧雪轩走来。
顾之寒迎过去，急切地问道：“廉公子，我长姐的身子如何？”
秋姨娘忙竖起耳朵听着。
“不打紧，她是操劳过甚，歇几日就好了。”廉重夜含笑道。
顾之寒松了口气，“太好了。”
廉重夜向他颔首，继续向卧雪轩走去。
秋姨娘用力打了一下顾之寒，恨声道：“好什么？”
绮霞含羞偷看顾之寒，嘴里劝着秋姨娘：“姨娘莫怪哥儿，哥儿是心善之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心善有什么好？人家都把姨母家的人拉来助阵了，就你还在傻乎乎地帮人家说好。”秋姨娘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