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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顾雪甄问道。
“您让廉先生教寒哥儿，又让他结交马公子那些人，您不怕再有顾祥和夏嘉礼之类的人，借着寒哥儿生事吗？还有……”沈雁犹豫着，后面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人心难测，若是顾之寒来日羽翼渐丰，会不会还似今日这般对顾雪甄忠心，谁都说不好。
顾雪甄笑了笑，“我信不过顾祥，但信得过小寒。”
她望着窗外。
天气暖了，院里的一株垂枝樱已繁花似锦，粉色的花缀满枝头，引得蹁跹的蝶儿飞来一只又一只。
“我父亲在世时，告诉我，凡事要留退路，小寒就是我的退路。”顾雪甄道。
“退路？”沈雁不解。
“沈家已经被人盯上，我们顾家迟早被盯上，我得准备着，万一我出了什么事，还有人能护住顾家。”顾雪甄平静地说道。
“大姑娘。”沈雁心中百味杂陈。
那日时安和冯平的话她也听见，晚上时安还和她感叹，若是西北的神秘人向顾家出手，顾家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些时日，她让父亲沈兴在江湖上打听，是否有西北神秘人的消息，但只打听出那边神出鬼没的鬼市，其他的都不知道。
两军交战，最忌讳的就是我在明，敌在暗。
不知道敌人是谁，在何处，有劲都没处使。
“您会没事，顾家也会没事的。”沈雁试图安慰她，可声音却有些发虚。
“你不用急着难过，还没到那时候。”顾雪甄笑着说道。
脸颊上的桃花癣又痒了，她用手扇了两下风，想起廉重夜拿茶盏给她贴脸舒缓，她起身到茶几拿了个茶盏贴在桃花癣上。
“地方找到没有？”她转身问道。
沈雁应道：“找到了，就在青龙峰东边的桃溪山。”
“桃溪山？”顾雪甄思索着，“我想起来了，以前在青龙峰的时候，听沈当家说过，有点远。不过也好，远一点安全一点，过几日你带我去看看。”
“好。”沈雁应道，她想起一事，又道：“沈少东家已经回到江东府了，但没见来找您，不知是不是听说了，沈老东家和大娘子做的那些事？”
“沈慕白回来了？那我得见他一面，有些话我得当面和他说清楚。”顾雪甄冷笑道。
她们正说着，守在外头的文心道：“廉先生来了。”
文心话音刚落，廉重夜就提着一个攒物盒进来。
顾雪甄诧异道：“你不是带吴忧回去了吗，怎又过来了？”
廉重夜把攒物盒放在桌上，过来从她手中拿走茶盏，“石青带吴忧去沐浴更衣了，我给你拿一些薄荷膏过来，让你先舒缓。”
沈雁打量着他们，悄悄地退出来。
文心把她拉到一边，压着声音笑道：“我正想找借口叫你出来呢，可巧你就出来了。”
沈雁也笑道：“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
她们从窗扇偷偷望进去，顾雪甄已坐在桌边，廉重夜从攒物盒拿出一个扁扁的白瓷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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