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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嬷嬷忽地欲言又止起来。
宋挽凝瞧出庄嬷嬷的脸色不对，沉声道，“庄嬷嬷难道都到这会儿了还想瞒着什么不成？你真的不要一家老小的性命了？”
齐睿风看向庄嬷嬷的眼神也顿时变得锋利无比，直插人心。
庄嬷嬷浑身一哆嗦，不敢再瞒什么，慌慌张张道，“其实其实先世子在坠马后还没有立即身亡。”
齐睿风追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庄嬷嬷回答，“那时候还是葛二老爷来找老夫人说话。不过当时，只要葛二老爷来找老夫人，他们都会将其他下人打发掉。
只是那一次老奴刚跟公孙嬷嬷拌了嘴，还还没占上风，心里不舒坦。所以见老夫人又跟葛二老爷说话，想着偷听偷听，要是能偷听到什么有用的，到时候指不定能有机会在老夫人跟前更得脸，最好能压过公孙嬷嬷一头。”
齐睿风冷声问道，“你偷听到什么了？”
“老奴也没听全老夫人和葛二老爷的话，老奴只听到说好险，幸好那福寿是个狠得下心，机灵的。老奴当时也没听懂老夫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后来才明白，原来是先世子在掉下马后没有立即死亡，那时候福寿是第一个冲到先世子身旁的，他发现先世子没死，就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插入先世子头顶的百会穴，将一整根银针都插了进去。先世子就这么被福寿害死了。”
“本世子不会放过福寿，我定要他把他千刀万剐，让他不得好死！”齐睿风声声泣血，字字含泪，没有人会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庄嬷嬷低声道，“福寿早死了。在先世子出事后，老夫人借口送福寿和金珠离开京城，私下却让葛二老爷半路解决他们。福寿是孤儿，他一死，他全家就没人了。”
庄嬷嬷哪里能看不出齐睿风这会儿不止是想杀福寿，怕是恨不得将福寿一家子都给灭了。
话都说开了，庄嬷嬷叹了口气，继续道，“至于先世子夫人老夫人是故意将先世子惊马，坠马而亡的消息告诉她的。不出所料，先世子夫人果然动了胎气，提前生产。
老奴说句实话，老夫人当时的确是买通了给先世子夫人接生的稳婆，想让稳婆在先世子夫人生产时让她一尸两命。不过先世子夫人的情况很糟糕，哪怕稳婆不出手，先世子夫人怕是也
不过最后稳婆还是出手了。老夫人唯一没想到的是王姨娘那会儿竟然闯了进来。王姨娘生产过，还真的有两三下子，有她在，稳婆不敢再对先世子夫人下手。又有王姨娘盯着，稳婆只能尽心尽力帮先世子夫人生产。”
宋挽凝眼神幽幽，心道，这倒是跟王姨娘说的对上了。
“不过先世子夫人的情况的确是太糟糕了。先世子夫人拼死生下了五少爷，然后便去了。王姨娘也是可怜。因为王姨娘打破了老夫人的计划。
老夫人想的是让先世子夫人一尸两命，不止是先世子夫人要死，五少爷也同样得死。可偏生五少爷活下来了。”
宋挽凝心里一动，问道，“是不是因为王姨娘坏了老夫人的打算，所以老夫人气急下才亲自写了一封信去徐家，让徐家人往死里折磨三姑姑和表妹。”
庄嬷嬷一愣，继而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原本老夫人收了徐家的好处，让三姑爷娶到了三姑奶奶，就没打算把心思再放在三姑奶奶身上。可就是因为王姨娘坏了老夫人的事，老夫人气急下就要母债女偿，让三姑奶奶付出代价。”
这就说得通了。
宋挽凝一直挺好奇，以葛氏的性子就是要折磨齐明玉和徐文萱，也不至于亲自动笔给徐青松写信，这不是给对方送把柄吗？
如果这是葛氏气急下的行为的话，那就一切说得通了。
庄嬷嬷忽地朝着齐睿风跪下，不停磕头，“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老奴真的把知道的都说了！老奴可以对天发誓，先世子和先世子夫人的死，真的是跟老奴没有半点关系啊！老奴从头到尾都没经手过一丁半点！
老奴可以发誓，要是老奴有一字不实，就让老奴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就是老奴全家也全都不得好死！老奴不是好人，跟着老夫人堕了侯爷后院女人不知多少对胎，也陷害过不少女人。
但是老奴真的没害过谁的命啊！老奴也怕阴私报应啊！”
宋挽凝很想说，就刘家开的那些铺子，那些人仗势欺人，以权谋私，可是真的逼死过人。
宋挽凝见庄嬷嬷这样，心里不由想着，难道那些人也是背着庄嬷嬷行事的不成？到底是不是，现在也没人知道了，宋挽凝也不知道。
齐睿风低头，冷眼凝视着不停对着他磕头的庄嬷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你想活命？好，我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今晚说对这番话，我要你来日在祖父面前，一字不差地再说一遍。”
庄嬷嬷磕头的动作一顿，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睿风，满脸惊恐，“可可可老奴要是说了，老夫人不会放过老奴一家人的！老夫人会杀了老奴全家的！”
庄嬷嬷跟在葛氏身边那么多年，她太清楚葛氏是什么样的人了，心狠手辣，人命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
“你怕那老毒妇杀你全家，那就努力弄死她啊。只要那老毒妇死了，你全家也就安全了。这是你唯一的活路。别想着回头出卖我，把事情告诉那老毒妇。
本世子可以跟你保证，别说你做了，哪怕你只要起了那么一点心思苗头，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你全家。别怀疑本世子的话，更别不相信本世子的话。你可以看看本世子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庄嬷嬷的心里原本还存着那么点小九九，可随着齐睿风这些冷酷无情，令人心惊肉跳的话语响起，她顿时一点想法也不敢有了，再敢有，就真的是不要命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