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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这么郑重？不用这样的。”白水胭摆摆手，上次说类似的话的人还是郭铁成。
她只是单纯的相信这两个人的能力而已，还真就到不了让人上刀山下火海的程度。
周牧野没有解释。
也是，这种话说起来太肉麻，要怎么解释，
他只能在回家之后，跟自己媳妇坦诚心思。
小两口躺在一个被窝里，周牧野搂着李月娥感叹：“小白有魄力，我经常觉得，她的眼界和胸襟，是我一个男人都比不上的！”
他从来不服人，现在白水胭就是唯一的一个。
李月娥点了点他的胸口：“那是，不是每个人都敢随随便便借你几千块钱的。”
更没有人，买了拖拉机回来，会直接交给别人做主。
“是啊，更没有人，明明自己可以天天躺着数钱，却还要四处奔走，到处操心，就为了咱们这些穷朋友，和她的那些穷亲戚。”
与其说白水胭收废品是给自己找个赚钱的营生，倒不如说是给了他们一个挣钱的机会。
他们只管挣钱，半点风险都不用承担，做梦都不敢想这样的好事，毕竟就算是种地，也是要看天吃饭，自己承担所有盈亏。
李月娥点头：“既然她信任咱们，那咱们就好好干，可千万别让她真的亏了钱。”
“嗯！”
周牧野说的拉脚的活，也是给人去拉种子和化肥。
他开着车，起早贪黑的连着一个星期县里市里的跑，去掉油钱，还剩下五十多块钱。
和白水胭一番推拒之后，他收了二十块钱的劳务费。
白水胭转头就让他去了砖厂帮忙拉砖。砖厂只有两台拖拉机，都已经老掉牙了，一到用的时候，不是这台出问题了，就是那台又该修理了，邢宇宙在拖拉机回来的第一天，就盯上了她们，来找白水胭两次，白水胭才答应给砖厂打这个工。
“油钱和车损都是他们掏钱，砖厂也提供食宿，不过我问了，他们伙食一般，你可以每天去买点包子饺子，吃饭馆，饭钱我给你报销。”
白水胭早就盘过账，一个星期四五十块钱，还是有的赚的。
“在家里吃的也就那样，只要能填饱肚皮就好。”下馆子得多少钱啊，周牧野现在一心一意想要跟着白水胭搞事业，自然希望她能多赚钱，少花钱。
李月娥也是这样的想法：“小白，你这样，会把我们的胃口惯坏的。”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只是觉得能填饱肚皮就是好日子，现在已经觉得一个星期能吃上一顿肉，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得陇望蜀，就怕她们连这个都觉得不满足。
“人有欲望，才有奋斗的动力么。”白水胭有着来自二十二世纪最朴素的价值观。
但是这种太直白太浅显的东西显然是与李月娥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完全相悖的：“或许，我们可以谈谈理想！”
“理想和欲望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白水胭看着两个人道：“我努力源自于我想要，难道你的理想不是你想要干什么什么，想要做什么样的人吗？”
李月娥：“……”很好，又是被俺们白姐歪理邪说说的哑口无言的一天。
转头看看周牧野，却看见这狗男人眼里闪烁着光芒，显然是非常赞同白水胭的想法。
李月娥困惑，自家男人，自己还是很了解的，样样都好，就是功利心挺强的。
而白水胭呢，做事厚道，为人仗义，待人真诚，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总能说到一起去。
周牧野虽然赞同白水胭的观点，可还是不肯去下什么馆子。
所谓“开源节流。”开源重要，节流也是一样的重要啊。
“行，你看着办，回头给你算个伙食补贴。”人家越是真心，白水胭就越不能亏待了人家。
眼见周牧野还有话说，她直接说道：“我可不想做周扒皮！”
“行，听你的。”周牧野答应了，可是看着白水胭，还是困惑的问道：“你究竟听没听过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句话？”
白水胭：“……”
“要不，你和你们家傅老板学学生意经，看看他是怎么对待手下员工的？”
白水胭撇嘴：“肯卖命的都是兄弟，对兄弟和对员工，能一样吗？”
周牧野半天没吭声，李月娥一把将人抱住了，低声说道：“我现在也想跟野子说一样的话，小白，你只要一句话，就算是让我上刀山，我也肯定不会有半点犹豫的。”
白水胭：“……你们还真不愧是亲两口子，都弄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她和邢宇宙讲好了条件，自己这边出车出人，可装车卸车，都是砖厂工人的事情，周牧野只管开车一桩就好了。
周牧野没想到，自己第二天带着劳保工具去的砖厂，却什么都用不上。
只是等着人家装完车，开车走就成了。
邢宇宙对他更是客气，见惯了一些鼻孔朝天的国家干部，周牧野还挺不习惯。
原以为对方是，礼贤下士，还是人家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是你老板再三警告我，说你是她们公司副总，让我对你客气一点，咱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从属关系。”
邢宇宙掏出香烟，扔给了周牧野一根，又扔给了旁边的盛宸曜一根，一边就着盛宸曜的送上来的火点了烟，一边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注册的公司？叫什么名？白水胭怎么都没提？”
“……”周副总哪里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副总，又是个什么东西。
盛宸曜笑道：“哄你的，不过是为了和你讲条件而已。咱们这小破地方，要注册公司还不得经过层层审批，她还挂着一个妇女代表的职位呢，想要办公司，哪有那么容易，以前倒是没发现，白水胭花样还挺多。”
邢宇宙：“哄我？”
周牧野看着盛宸曜冷笑：“你现在发现了，已经晚了，人家名花有主，别说是这辈子定的娃娃亲，就算是上辈子定的娃娃亲，也来不及了。”
盛宸曜不屑一顾：“你以为我稀罕？”
“稀罕不稀罕的，我是拿不准，不过你的语气听起来，挺酸的，至少今天中午吃饺子，不用蘸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