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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葛天冬喊娘，杜巧娘心头一颤。
这孩子并不似表面老实嘛。
抬眼见他抿嘴稍有些不自在，暗笑了笑。
喜月正与人装糕，倒没注意听他说了甚。
事后听杜巧娘说起，联想到他动手打吕百顺，深感对他的了解不算多。
不禁有些好奇，他还有多少面是自己不知道的。
铺子忙着未去多思。
正忙着，突听到一男娃喊青成、石头，笑着冲过来伸胳膊抱住两人。
眉眼像极方生。
喜月探头，果然见方生从东边走来，身旁还有一妇人四十多岁。
一眼就知是一家子。
方生微微点头朝宋常富、宋常贵打招呼。
方母笑着走到铺前，挑了两样糕，言道是送师礼。
又喊道：“阿琪，快来看看想吃什么糕？”
方文琪正与青成、石头玩闹，哪顾得上，随口回道：“阿奶自个看着挑，他家的糕都好吃。”
方母便捡几样他爱吃的，每样装几块。
又挑几样另装，笑称是给闺女外孙的。
买不老少，喜月多送了两块。
方母笑与杜巧娘搭话：“你家两个孩子养的好，我家阿琪见天在家提起他们，喜欢的紧，过年都说想找他们顽。”
“男娃淘气，没得惹人嫌，我没让去，还在家里闹一场，不高兴好几天，连他姑父带来好吃的好玩的都哄不好。”
杜巧娘对方生印象很好，想必他家长辈也差不了。
又见方母年长她几岁，笑着称嫂子，道：“青成和石头提起文琪，没一句是不好的，再有下回嫂子尽管使人送到铺里来。”
“小娃都喜欢热闹，我们家别的不说，就人多热闹。”
方家人口简单，只四口人，方老爷子和方生都是话少的人，家中惯常冷清。
也就是方芸带着娃儿回娘家，家中才热闹一些。
放假在家的方文琪没得乐子，这才想找青成和石头玩。
宋腊梅和离，方母对杨家两家的事知之甚详，虽也觉得他们两家关系复杂。
倒不排斥孩子们的来往。
自家儿媳与人私奔，家中同是遭过闲言，最是知道流言不可信。
断不会门缝看人，把人看扁去。
今日一见杨家两家俱是和气，且处的和睦。
更加认定孙子喜欢的人家总不会是错的。
也乐得与杜巧娘交好。
遂笑着回道：“再有下回，免不得麻烦妹子，娃淘气尽管教训，当是自家孩子一样。”
杜巧娘知这是客气话，当然不会顺着说，只笑道：“文琪这孩子看着就知礼，再淘能淘到哪去？只要娃儿们处的好，尽管送来家。”
客套闲话几句，才拎起糕喊了方文琪走。
村里小娃来了不少，一群人正玩的热闹，方文琪便不想走。
还是方生说要见夫子，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人堆里走出来。
依依不舍与青成和石头说：“明儿去学堂再一起玩。”
青成和石头在村里玩伴多，自不会像他这般舍不得，笑着应一声扭头又和孩子们玩在一块。
方文琪有些失落，闷闷不乐的跟在方生身后，踢着石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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