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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的工作日,顾斯年都没有和陈从周讲过一句话,甚至中午在食堂吃饭碰到都是很公式化的表情。
顾斯年这几天对她冷淡至极,刚认识的时候最起码不是冰山脸。但是这几天好像也不是只对自己这样,整个总裁办因为顾斯年的低气压,大家休息时间都不会聚在一起聊会八卦了。
陈从周的恋爱经验都是小说里积攒的,情窦初开时期陈岚不让她看爱情小说担心她早恋,但是她还是等晚上陈岚睡觉以后钻在被窝里偷着看。
本来就没有恋爱经验,而且顾斯年还让他们的爱情暂时保密,也没办法和苏夏、温卿这两个有恋爱经验的讨教一些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陈从周自顾自得想他也许是工作上遇到的问题才情绪不佳,而且顾斯年这几天也没有给陈从周发微信,那自己也就暂且不发微信给他了吧。
周五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挺开心,终于要休息日了,社畜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看着坐在不远处的苏夏和梁思博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甜蜜蜜,总裁办的一行人聚在一起讨论他们男才女貌。
顾斯年吃完饭去送餐盘经过的时候,看到总裁办的一群人好不热闹,陈从周笑的都星星眼了。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几天我不给她发消息,她就真的一个消息也没有。
顾斯年暗暗心里盘算:我看你能撑多久。
周五下班以后,陈珂给陈从周来了电话。“最近刚入职忙于熟悉环境、参加各种饭局,好久没联系了。今晚有空一起吃饭没,周周?”
“哥,你是大忙人,我是哪天也有时间。”
“要不要喊斯年一起,增进一下感情?”陈珂是觉得陈从周和顾斯年一起多吃几次饭才能增加熟悉度,以后在公司有什么事需要照顾的才好打招呼。
陈从周想到陈珂还不知道她和顾斯年在一起的事儿。又想到上次一起吃饭陈珂有提到顾斯年的前女友,这次趁顾斯年不在可以打听一下。而且啊顾斯年最近情绪不好,带他一起吃饭心情都要压抑了。
顾斯年快下班的时候有个和生产部的调研会,看了好几次手机。他以为陈从周周五会给他发微信约个晚饭的。
没有她的消息,一条也没有。
陈从周和陈珂说:“哥,我们去吃日料吧,好久没吃了。顾总最近很忙的,下次喊他一起。”
陈从周想喝点清酒,陈珂是需要喝点才能吐真言的。点了金枪鱼、海胆、鹅肝寿司、寿喜烧火锅、还有一份刺身拼盘。结果海鲜过敏的陈从周就只能吃寿喜烧火锅和鹅肝寿司,其他的几道菜都是浅尝辄止。
陈从周是喜欢海鲜的味道的,无奈是不能吃。被陈珂嘲笑:又菜又爱玩。陈从周笑道:“哥,你能不能有点文学素养,都做大学老师的人了,我对海鲜这叫爱而不得。”
陈珂反问她:“那你对沈忱也是爱而不得吗?”
陈从周万万没想到陈珂会提起这么古早的事儿,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陈从周和沈忱之间有过故事吗?她不知道怎么定义。
两个人写过大学四年的信,信上没有一句喜欢和爱。沈忱写北京的大雪和秋风扫落叶,陈从周写滨海的艳阳、海风和夏天。
有时候是一首诗,有时候是一段小散文。还有的时候就是记录一下在食堂吃了什么饭,上课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人,打球赢了对方几分。
陈从周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在都市男女频繁更换男女朋友的今天,坚持给同一个地方的同一个人写四年的信是怎样的难得。
沈忱为了让学文科的陈从周读起他的信来不枯燥乏味,他睡觉前会读爱情小说,学习作者的表达。
那些含蓄的、温柔的、隽永的,没有提一句我想你却满纸都是我想你的表达方式才能被沈忱挑中。
比如沈忱在大二的某个冬天挤地铁去中关村给电脑换配件,他在人潮拥挤的地铁站想到陈从周。周边人来人往,他自己孤身一人在偌大的北京求学,心里觉得很孤独。
其实心里没有牵挂的时候,漂泊到哪里都不会觉得孤独,享受的是自由。可是如果你心里沉静得牵挂着一个人,你就会越是拥挤繁闹越觉得思念深处是孤独。
沈忱回去就给陈从周写了一封信。第一张纸写下:从周,我喜欢你,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觉得太直白了,又撕掉重新写:从周,你说什么是喜欢呢?我在北京的地铁里想起你,我想此刻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
写完还是觉得直白,沈忱觉得当时不是表白的好时候,最起码要回到滨海不异地了才能表白吧。他最后在纸上写下的是:从周,我走在北京的地铁里觉得好孤独。
这些陈从周并不知道。
同宿舍的人曾开她玩笑:周周,你和你青梅竹马是顶级浪漫、顶配版本的暧昧。
直到大四毕业那年,沈忱留在北京然后有了女朋友,陈从周再也没有收到过来自北京的信,她自然也没再回过信给沈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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