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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顾斯年嗓子还是哑的，阮之南关心道：“怎么了？斯年？感冒了？”
“没有，最近休息不好，可能是上火了。”
傍晚阮之南从北京飞来滨海，晚上阮之南就带着煮好的冰糖雪梨汤出现在了顾斯年滨海国际a区的别墅门口。
顾斯年一脸疲惫中夹杂着诧异：“你怎么来了？”
阮之南跟着顾斯年进门，很自然得去厨房找碗，给顾斯年盛出来一碗梨汤。
“换季的时候最容易上火了，喝点梨汤败败火。”三月的滨海不算热，阮之南穿着一双白色长靴，露着一双长腿，穿的很是清凉，比那梨汤都清凉。
顾斯年没有坐在阮之南旁边，选择坐到侧边的椅子上，端起来梨汤喝了几口，很官方得道谢：“谢谢你啊，不过你怎么在滨海？”
“我特意来给你送梨汤。”
“太麻烦了，我自己也可以熬的。”顾斯年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麻烦是麻烦，我从北京飞来滨海，在我新买的公寓里熬好梨汤又开车过来。但是也要看麻烦是为了谁？”现在阮之南是一点也不遮掩得表达自己对顾斯年的关心和好感。
“你在滨海买了公寓？”
“嗯，为了经常见你买的。”
阮之南是有点沉不住气了，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人在黎明之前多少会有一点“急躁”，急躁得想要看到成功。
“斯年，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重新开始？”
阮之南说着就要坐到顾斯年的身上，顾斯年赶紧站起来，吓得梨汤都撒在了裤子上。
顾斯年把手里的碗放在茶几上，自己抽了几张纸擦擦裤子上滴的梨汤，梨汤糖分不少，滴在裤子上有点黏，顾斯年心里烦躁，动作都带着情绪。
阮之南要帮忙，顾斯年用动作轻轻拂了阮之南伸过来的手。然后站直，一副要送客的姿态：“之南，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阮之南泪水盈盈，真是绝色美人，掉眼泪的样子都像是要掉小珍珠。
顾斯年冷着脸来说：“之南，我们今天不如把话说明白些？”
他本来不想打破和阮之南之间维持的这种“和谐”关系，这种可以做合作伙伴的关系。但是阮之南如今“明显”的态度，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好啊，正合我意。”阮之南用手蹭蹭眼泪，恢复神色。
顾斯年坐到阮之南的对面，“之南，上次去四川，我们不是已经做了最后的告别？成年人要有契约精神吧？”
“上次我们说的好像是，你陪我去四川，我答应给你国货之光的专场直播吧？”
顾斯年眉头皱起来：“之南，我们两分手了，应该保持距离，你需要有新的生活，我也需要有新的生活，我们只保持生意上的往来就好。”
阮之南大笑几声，“顾斯年，要说会做生意还是你会做生意啊，发明“过河拆桥”这个词的人听了你这话估计都得直呼内行。”她边笑边掉眼泪，也说不清楚是在哭还是笑。
“之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们回不去了，我们都要有新的生活，免得让人误会。”顾斯年也反思了一天，自己是不是和阮之南之间没有保持一个合适的界限。以至于陈从周会和陈珂说他和阮之南更合适的话。
“让谁误会，你女朋友？不是分手了吗？”阮之南盯着顾斯年问。
“你怎么知道？”顾斯年心里窜出一个念头，不会是阮之南在和陈从周说了什么，才让陈从周和他分手的吧？
阮之南想了几秒才回答的这个问题：“陈珂和我说的。”她没有提及和陈从周之间私下见面聊过的一切，谁会主动把自己往火坑里送呢。
顾斯年稍微安心，继续说道：“之南，我们以后生活上还是保持距离，也有利于你找男朋友。”
“我不找男朋友，我要和你复合。”阮之南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没可能了，你知道的。”
“为什么没可能？”
“我们当年为什么分手，你不记得了？”
“斯年，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你现在的情况也和当年不一样了，即便是当年，我也没有因为物质原因要和你分手啊。我爸爸当年是觉得我们有点物质上的差距，但是现如今你也没有这个困扰了。”
“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物质原因，是不合适。”不合适真是一个口袋词，他可以囊括世间情侣除了不爱和生死以外的所有分手原因。
陈从周是用这个理由和顾斯年说的分手，顾斯年如今又用这个理由来拒绝阮之南。
“我觉得很合适，我可以助力你的事业，我们结婚，一起生个孩子，你要是不愿意来北京，我们就在滨海生活，我可以把公司迁过来。”
“之南，我们不会再复合了。我们可以是合作伙伴，可以是朋友，但不会是恋人。”顾斯年说的很明白。
“顾斯年，我们如果不是恋人，那也就不再是合作伙伴，不再是朋友。”阮之南今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她在逼顾斯年做一个有利于她的选择。
“之南，你是一个商人，你为什么有钱不赚呢？上次直播我们辉盛没有亏待你们，以后给你们的只会更多。”
“顾斯年，你说这话我听了想笑，我阮之南是一个商人，可是那是对别人。在你顾斯年面前，我先是一个女人，是一个爱你的女人，才是一个商人。”阮之南为自己悲哀。
她站起身来，背对着顾斯年，脸朝着门口的方向，“顾斯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不会了，但是我们会是朋友，会是合作伙伴。”顾斯年很斩钉截铁。
“那我也告诉你，我们不是朋友，也不再是合作伙伴。我阮之南从小骄傲着长大的，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这么卑微，在我心里我把这种‘卑微’美化成‘勇敢’，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对你的爱要止步了，我不会再爱你了。”
“我爸爸从小就告诉我，做任何事情都要看投资回报率，你买一支股票也好，买一个公司也好，如果不能看到收益，那就要及时止损，不能再往里面投钱。就像是我对你的爱，既然看不到任何回应，那我选择保留我的尊严。”
“再见。”
阮之南走后，顾斯年去厨房打开了冰箱门，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咕咚咕咚下肚。
这个夜晚不只有顾斯年在买醉，还有陈珂。
陈珂和温卿跑完步准备去烧烤摊撸点串，喝点酒。陈珂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心里烦闷，让她第一次恋爱就吃了爱情的苦。
今晚烧烤摊没出摊，陈珂有点败兴而归的意思。
温卿提议，如果不介意，去我家吧，我家里有菜，我们煮火锅吃。
“那我买点啤酒，我们喝点？我明天上午没课，我可以下午再去学院，你就别喝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两个人从拐角的便利店买了啤酒上楼，楼道里很暗，陈珂说：“你们楼道里没有灯？”
“之前有的，最近可能是坏了，不亮了，等一下啊，我拿手机打着光。”
陈珂赶紧把手机的灯打亮，打着灯往上走，温卿走在前面，一个踏空，身体向后面跌去，跌进陈珂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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