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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谨慈稍稍平静了些心情,说道:“这事我知晓了,还是要多谢你,怀着身孕还奔波来跑一趟。”
桃儿捧着红儿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缓解了干渴后推辞道:“少夫人言重了,奴婢受您的恩惠,这等小事实在是担不起您一句谢,只要能帮上您的忙便好。”
付谨慈又问了一些细节,桃儿都会努力回想莫杰的话,而后答出。
见她的当了妻子、为人阿娘后性子也沉稳了许多,付谨慈很是欣慰,示意红儿将一张银票递给她。
桃儿不知所以,见到银票上的数字时吓了一跳,急忙回绝道:“少夫人,这……这奴婢不能收啊,太贵重了。”
付谨慈不同意了,说道:“给你便拿着,再者也不是给你的,是给你腹中孩儿的。仔细收好了,旁人问起你来做什么也不要说出去,怕你们一家有危险。”
桃儿感激涕零,将银票细细收在衬衣里边,对付谨慈说道:“奴婢多谢少夫人,这篮李子刚熟,是我家那口子小时候便种下的树结的,脆生生的,不见酸,送给您尝尝。”
付谨慈笑着应下了,红儿找来篮子将李子倒下,好让桃儿将自己的篮子带回去。
桃儿站起身告辞道:“少夫人,奴婢话已带到,便先回去了,不耽误您正事。”
付谨慈点头,说道:“踏踏实实过日子,你今日告知有功,温家不会亏待你们的。”
丫鬟将连连道谢的桃儿送了出去,屋里红儿说道:“少夫人,奴婢给您洗些吧,剩下的可以腌起来做酸脆李。”
付谨慈应了,待李子洗净后吃进口,的确是不见酸,甘甜的果汁下了腹,也不见腻味,很符合她的胃口。
“李子就别腌了,新鲜的吃正好,留一些出来,剩下的给阿姐和唐湛送去吧。”
说罢,她想了想,问道:“常妈妈,邵棠是在书房?”
常妈妈一直在旁边候着,听她这么问便回道:“是呢,大少爷和大小姐都在。”
付谨慈遂安排常妈妈接手分发,而后带着红儿出发书房。
书房内的气氛并不像付谨慈所想般紧张,反而温邵棠兄妹都淡然的不行,温姝媛将唐湛撵出去跑腿,更是轻松得不得了。
付谨慈也不拖沓,当下一五一十便将桃儿禀告的话悉数说出,好让温邵棠有应对之策。
温邵棠听完心里轻松了些,问道:“她夫君看到的,当真是姚南?”
不怪他生疑,而是这个管事一向都是能干的人,他知道染坊的人有问题,但是原先也没有怀疑到姚南头上。
桃儿带来的消息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他计划的实行。
付谨慈点头,说道:“他夫君不会认错的,只是其余有几个人不是染坊里的,是生面孔。”
温姝媛看见损失的金额,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说道:“阿哥,这事交给我去办吧。”
妹妹的实力和作风温邵棠了解,点点头应了:“记得带着唐湛,尽量别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注意安全。”
温姝媛匆匆跟付谨慈说了几句便出了门,着急清理门户去了。
付谨慈见温邵棠还是一副沉重的样子,问道:“邵棠,事情有了进展,你不开心么?”
温邵棠内心复杂,略显困难开口道:“阿慈,其实我当年得知,你让桃儿喝了堕胎药去了庄子的时候,我是埋怨过你为何要那么做的。”
付谨慈不知道还有内情,不禁吃惊望向他。
温邵棠继续说道:“在我的认知里,错了便要收到惩罚,我曾想过要将她同那侍卫一起捆到官府里去,但你已经处理了,我便没有插手。阿爹曾说过,涉及内宅的事一定要同你商量,如今想来,你们都是对的。”
他走到付谨慈面前,半蹲着抬头望着她道:“若你当年没有放过那个丫鬟一马,如今我们的计划也不会像现在一般畅通无阻,世事原来早有因果了。阿慈,对不住,是我小人之心了。”
闻言付谨慈笑了,说道:“当年之事有损你名誉,如此想也是情理之中,我不怪你。”
可温邵棠仍是愧疚得无以复加,那种满心涌起的酸涩几乎快要将他淹没,他难受的几乎不能喘息。
见他失落至此,付谨慈伸出手,犹豫了几番还是搭在了他肩膀上,劝道:“别自责了,既是上天眷顾我们,就要将此事圆满解决了,我不怪你的。”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阿慈呢?
温邵棠强行按捺住想拥抱付谨慈的念头,起身后问道:“今日有事么?陪你去观景阁上作画如何?”
这也是他的遗憾,若不是有了这档子事,他本身应是也会去观景阁找阿慈的。
付谨慈一愣,正欲回绝,忽然想到了什么,回道:“也好,我人像画的不好,你教教我。”
她倒是没有说假,山水画尚可,可人像最难的,却是那双眼睛。
古人常说眉目传神,可她恰恰就是无法画出人像里最重要的,是以平时几乎都不会画人像。
温邵棠却不同,自幼饱读诗书,跟随圣手学画,功底可比她扎实的多。
二人来到观景阁,温邵棠拿起笔问道:“阿慈想好画谁了吗?”
付谨慈犹豫了,说道:“不然……你画我吧。”
私心作祟,她真的想拥有一副温邵棠亲手画的自己的肖像画。
温邵棠没有听出她话深处的渴望,但仍是应道:“也好,便画你吧。”
付谨慈好奇问道:“我需要坐着么?”
温邵棠笑了:“既是教你画画,怎么能叫你坐下呢?”
他一边给付谨慈讲述,一边手中的笔不停的在纸上勾勒,不多时付谨慈身着素衣面带轻笑的模样便跃然于纸上,尤其是眼睛,她从来不知自己笑起来是这般温婉。
温邵棠放下笔说道:“阿慈,你若想画好人像,多观察别人的神韵,如此下笔才能传神。”
他也是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把她的一颦一笑印在心里了,不然怎么会不需要她坐着,自己不用参照她此时的笑容就画出来了呢?
付谨慈望着纸上自己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甜意,轻轻对温邵棠道了句谢。
也许离开温家之后,这幅画就是她今后为数不多可以慰藉的回忆了。
温邵棠不知她所想,说道:“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若你喜欢,日后可多教你画。”
付谨慈悄悄叹了口气。日后?他们还有多少个日后可谈呢?
她原先也总以为还有来日方长,其实时日流逝,残忍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