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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闹,便是将近半月,温邵棠仍旧闭门不出,那些宗亲纷纷在祠堂里商议此事究竟如何是好。
一个大汉坐在门边说道:“好不容易温庆珪他们惹出的事温邵棠不追究了,又来了这档子事,你们都是咋想的?现在好了,连累大家伙了。”
惹事的几人家中的亲人都不敢出声,而温庆珪等人更是恨不得藏在人群里,生怕自己一说话就被众人讨伐了。
有一些素日都以本家唯尊的便说道:“从前我们都是住的草屋、竹屋,邵棠他阿爹给了分红后我们的日子就好起来了,家里的娃也有钱去书塾,做人得饮水思源呐。”
“不错,要是没有那些分红,我阿爹早几年就没了,我做的小买卖哪里来的本钱?”
一些贪婪的则说道:“马后炮谁都会,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样才能继续拿分红?”
“就是,你们清高不在乎,我们可不能不要。”
众人互相对弈了半天,依旧没有互相说服,有人问道:“温阙呢?还没回来?”
因家中都无亲人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温阙会时常外出跑镖,一去就是几月。
有人满不在乎道:“出去跑镖了,谁知道啥时候回来?再说,人家纵使同本家交好,也不见得帮你们说话。”
众人纷纷沉默了,面面相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忽然有人说道:“大家伙有没想过,我们想的方向本来就错了?”
周围人不解,都问道:“温大海,你说说,怎么不对?”
温大海继续说道:“按理说邵棠上次连温庆珪他们染指生意的事都能容忍,但这次却是连分红都停掉了,说明付谨慈在他心里地位可不低,那几个倒霉孩子还往不知死活挑衅,邵棠能不火大?”
旁边一人说道:“就一个孤女,邵棠还能爱他爱到死去活来不成?”
温大海一脸看傻子的神情说道:“咱们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爱不爱?付谨慈可是被带回来同他们一起生活好多年了,感情能不深厚?再说了,她嫁给了温邵棠,打她的脸不就是打邵棠的脸?”
旁人都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才知晓他们这些天的思路可谓是错的离谱。
他们成天都说付谨慈是一介孤女,不配为如今的主母,可她是温延山亲定下的儿媳,配不配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再说了,温邵棠快马加鞭回来亲自下达命令,还不能够说明此事的重要?
一些成天在家里肆意编排付谨慈的人不禁后背一凉,问道:“这可怎么办呀?”
“就是,不该得罪也把人家得罪了。”
温大海惆怅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温邵棠看我们应是都嫌烦,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去请族长出面劝劝了。即使不要分红都好,但温氏不能分呐,否则我们生存就难了。”
众人纷纷觉得在理,于是一群人又乌泱泱去了族长家中。
温玉文为难拦在门前说道:“各位叔伯、各位兄弟,近日爷爷身子不爽,吩咐了不见人。”
众人不甘就此回去,在门外纷纷喊道:“族长阿叔,您让我们进去吧。”
“族长阿叔,您不能不管我们呀。”
“族长爷爷,您得帮我们同温邵棠说说呀。”
温玉文急得差点跳脚,大喊道:“爷爷近日精神不大好,算玉文求求你们,不要叨扰他老人家了。”
他心里恨死这群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若是爷爷身子有闪失,他第一个拿刀将这群人砍了。
同时他心里也觉得停了分红是对的,饿死这群狗东西!
但突然大门向两边打开,精神不大好的族长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脸上满是一副感叹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喊什么?叫什么?老头子还没死呢,着什么急喊魂?你们这群孽障是不是气死我老头子才安心?要不要我立刻吊死在祖宗面前?”
众人被骂得头也不敢抬,纷纷躬着身子请罪。
温玉文上前扶着族长,说道:“爷爷,您身子未好,出来做什么呢?”
族长冷哼:“我若不出来,这群孽障怕是要把我宅子给拆了。”
他深知这群人的目的,不过是要自己前去说情,好让温邵棠消气。
但他们也不想想,温邵棠可是能随他们摆布的?
有人壮着胆子说道:“族长阿叔,您得帮我们同邵棠说说呀,咱们温氏打断骨头连着筋,绝不能就此分裂了呀。”
又有人应和:“是呀,族长阿叔,咱们就算没有分红了也不要紧,至少邵棠不要再生气了,咱们不能脱离温氏的关照啊。”
族长拐杖杵地,恨恨问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平日里一个两个都以为自己能耐是吧?肆意在家说三道四,孩子们也跟着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要是你们,早就羞愧致死了,还有脸面求人家原谅!”
但他也清楚,温氏如今已经离不开本家的扶持,不然在整个云州独自生存怕是都艰难,万一有仇家来生事,自保都做不到。
为什么温氏那么多男丁,加起来都比不上温邵棠一个?甚至连温姝媛都比不上。
若是振兴温氏,只能依靠本家,所以族长也只能豁出老脸不要,硬着头皮上门了。
他颤巍巍的感叹:“想我温氏,曾经虽也曾遭受磨难,但族里男丁团结一心,女眷温柔持家,怎么到了如今,反而一个两个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这让我百年之年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温家向来都是一位家主负责引领族人前进,而族长则是负责族人的调和,历年来都是配合极好的,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
众人们跪了一地,见族长自责感叹也不禁痛哭流涕,纷纷用袖子擦拭,心里也不禁羞愧、自责不已。
族长用帕子擦干泪痕,淡淡说道:“成了,别在这假惺惺的了,说情老头子会去,但结果不保证,你们还是做好自生自灭的准备吧。”
他开始没有出面,一部分是因为身子的确不适,但更多的是愧于面对温邵棠。
温延山在世时他保证的是多么痛快,如今都被那群孽障打了脸,难为温邵棠扛着生意的事还要提防族人在背后放冷枪,搁谁身上都会有火气!
上下一心,其利断金,这些个孽障怎么就不懂呢?
可是为了氏族,他这个老头子也只能走上一趟了,只希望温邵棠能消消气,卖自己个面子,从轻处理。
望着族长佝偻走向马车的背影,跪着的人忍不住放声大哭。
他们后悔吗?肯定是悔的,只是世事无法随心倒退,如今也只能是自个受着苦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