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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就在老板儿子将花生拿过来后没多久,便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种情况也不能再赶路了,只得等雨停。
老板在后方炒着花生,香味扑鼻而来,显然那两个黑衣男子也馋了,也跟老板要了碟。
老板的儿子端来两碟先给秦宁和侍卫的两桌上了,而后又返回了后厨。
碧儿悄悄拿银针一试,见茶水和花生米都都没有问题,才放心让主子食用。
老板也偷起了懒,将活丢给了儿子接手,自己跑出来坐着了。
不多时,外边又跑进来了几个汉子,都身着粗麻布衣,腰后别着剑,牛高马大的,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老李头,上壶茶,再来几碟花生,快。”
老板急忙起身,拎了壶热茶就迎了上去,“哟温九爷,许久没见您了,这是跑镖回来了?”
为首的正是离家多日的温阙,他自己动手倒了碗茶回道:“这次是小镖,给好友帮忙才亲自跑一趟,哪曾想回到这就下雨了。”
老板热情应和几句,又仰头往后厨催了自己儿子几声,听到回应后才放心回到柜台再坐着。
秦宁悄悄打量了温阙几眼,满心疑惑。
老板称他温家九爷,那他不就是阿慈夫君的阿叔?他也需要去跑镖么?
而镖局的几人在一旁谈论,脸上都是庆幸。
“之后可能都不太平,幸好我们那日耽搁了,否则都不知死在那剑下的是否有我们。”
“不过那贼人也太胆大妄为了,那片地还是去京城的必经之地,也不知是为了财还是为了仇。”
温阙制止了他们,说道:“平安回来就不要想这些,回去后好好洗个热水澡歇几天。”
秦宁心下一紧,鼓起勇气问道:“这位阿叔,近日可是出事了?我这边正好要回京城。”
温阙抬眸望了她一眼,一眼便看出她是女娇娥,并非男儿郎,但他也没有声张,好心替她解答。
“从这回京城陆路必须经过枫林镇,那地近日都有打斗发生,死伤众多。这位公子若想回去,还是换成水路吧,虽是绕远了些,到底比那安全。”
秦宁有些慌张,但还是向他道谢:“多谢阿叔解答。”
没有人留意到,那两位沉默寡言的黑衣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都各自有了计量。
温阙几人歇息够了,冲老板扔了剩余串在一起的几十文钱,正好稳稳落到台面上,一个较年轻的小伙子还冲他抱怨了几句。
“老李头,之前不是喊你多准备些菜么?刚吃没有几次,怎么又剩花生了?”
老板乐呵呵回道:“近日我儿媳妇准备临盆了,不敢放她一人在家,您呐就多担待,待我小孙子出生,我婆娘回来就好了。”
这老板从前开着茶馆,也只是卖卖热茶、花生米,经顾客多次反馈后便让他妻子来帮厨,生意比之前好了些,但近日着实不便,就又只有花生了。
那小伙子还嘟囔了几句,被温阙一掌拍在后背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甚是滑稽。
“就你话多,老李头,走了。”
老板站起身,问道:“温九爷,这雨还下着呢,不如等雨停了再走吧?”
温阙摆摆手,“有蓑衣,反正就几里地,不碍事。”
几个大汉一走,店内似乎宽敞了些,秦宁有些心绪不宁,手指不安的攥在一起,直至发白。
这时,原先给了她压迫感的那位黑衣男子说话了,“若想走水路,再走四十里地,在东城上船,而后在皓丰城下船,再在渡口上船,便可一路到京城。”
秦宁愣住了,而后对他轻声道了句谢,还没有来得及多说,那两个人就已经付了钱离去了,她也只好将满肚疑惑吞下腹,待雨停了才再度出发。
那两位男子走到棚子下牵出马而后便戴上蓑衣斗笠,策马急匆匆往潞城赶去,这点雨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而此时的温邵棠也没有料到自己刚说的人已经在飞奔而来的路上,在和付谨慈浓情蜜意的边说话,边看她绣披风上的图样。
温姝媛一副牙酸的模样在一旁看着,说道:“哎哟我怎么没有发现,阿哥你开窍了会是这个样子?你收敛一点成不成?”
温邵棠懒得理她,“我和我娘子说话还用顾及你?你看不过去自个也找一个去。”
说罢他偏头望见了一旁的唐湛,又说道:“唐湛,那些文卷都给她拿过去了么?怎么还这么闲盯着我们瞧?”
唐湛略显局促说道:“大少爷,您前几日交给我的都拿去给大小姐了,大部分都看完了。”
“哦?”温邵棠倒是有些吃惊,“大部分都看完了?”
温姝媛有些无语,“怎么?我看完了你很吃惊?人家唐湛可比你靠谱,我不懂的还会给我标注,给我讲解,哪像你,丢给我就完事了。”
瞬时间,她心里对温邵棠的信任再度摇摇欲坠了。
温邵棠目光沉沉望着她,却不说话,倒是使得她有些心虚,“阿哥,你……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东西。”
可他心里又在盘算一些东西,也不顾温姝媛的心虚,而后又说道:“既然媛儿如此说,那就最好了。”
众人都弄不清他的心思,只有付谨慈轻笑着摇头,也不戳穿,就继续绣了起来。
话音刚落,温小山捧着封信大步走进来了,“大少爷,董知府差人送信来了。”
温邵棠直觉应不是什么好消息,接过信拆开便快速浏览起来,而后直接将信拍在桌上,“这是耍我们玩?”
温姝媛问道:“阿哥,发生什么事了?”
温邵棠将信递给她,说道:“董大人传信来,说是港口再度搁置了,迟些再议。”
怕不是朝廷里边有别有用心的,担心地方港口实行会将京城的利益压下,而他们的手还伸不过来,着急了,出手阻扰。
温姝媛看完信不禁冷笑:“说什么来日再议,商户还请配合朝廷办事。我要是不配合呢?当我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那封信在她手下皱成一团,却没有人去阻拦她,事实上,就连温邵棠都气得够呛。
若不是朝廷说要发展海商,他至于会离家勘察?付谨慈至于被人上门欺辱?而后他又至于舟车劳顿赶回家?
如今说不发展就不发展,说暂且搁置就直接停下,把他们这些商户当作什么?他们互相博弈的棋子?
温邵棠指尖点了点,脸上的笑意更加凉薄。
想要将他们玩弄鼓掌中,也得看看他们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