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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毅然估摸着她飞机快落地的时间，早找了自己下属提前去做接应。
在公司里处理公务时，无意间看见角落里、已经落了灰的手机，不知何时被人动过。
右眼皮一阵狂跳，压下心底阵阵烦乱，他是向来不信这些魑魅魍魉的。
拾起手机，舍弃了密码解锁，直接指纹滑动解锁。看见自己私人微信，完好地登录在那儿。
徐毅然常带在身上的手机，登录着工作需要用的微信。私人微信上，没几个人，除了鹿茁，便都是家人。
习惯性点开鹿茁的头像和资料，映入眼帘的聊天记录，已经被清空。
徐毅然有过一瞬间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会轻易忘记以前的事。是他什么时候删除了，还是系统自己清空了。
排除这两个可能性之后，给助理打了通电话，“近期谁到过我办公室？”
助理听着总裁语气不善，立即警惕起来，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回忆着，答的倒是迅速，毕竟不能让老板大人空等，“徐总，除了副总，就是上回徐夫人进了您办公室。”
徐毅然的脸上立即似火烧，被人洞悉了秘密，还是被当事人本人发现的。就像扒光衣服，在人群中跑了一圈。
一时间难堪、羞愤交织，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努力在下属面前保持镇定：
“小鹿动我手机了吗？”
徐毅然不是一个习惯性陷入内耗的人，这一回却忍不住东想西想，鹿茁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见他就心烦，还是嫌弃他肉麻恶心？
鹿茁本就目空一切，如今看见他这副腻腻歪歪、没她活不了的样子，会不会对他更蔑视，愈发看不起。
“徐总，这个我也不知道。”小助理一五一十答道。
徐毅然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深恨自己没保持住在外人面前的洒脱。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面对外人时，谈笑风生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偏偏在鹿茁面前，连沉稳大气都做不到，想法是幼稚的，一开口也先软了半分。
他想回到过去，将那个每天给她发消息、用来表达思念的自己掐死。
也不知被她嘲笑后，该怎么补救，怎么挽回被踩扁的自尊心。假如继续装作不在意她，是不是就能挽尊？
徐毅然这样想着，随后拨通了渠双菲的电话。
……
鹿茁的飞机落地后，重新开机，就看见楚钟沛方才未完待续的消息：[鹿宝，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按照徐毅然那个占有欲，他能容忍他的金丝雀在直播间扭屁股，给别人看。你觉得可能吗？]
楚钟沛多想了一层，会不会老徐跟那个嫩模，没什么真感情。只拿她当床伴，或者逢场作戏的工具。
[不知道，不关注。]鹿茁冷漠回道。
[老徐肯定是在你那儿得不到满足，才出去找发泄工具。要我看，你时不时也配合配合他，你又不是拿不出手，不比他审美降级、出去找野鸡，陪着他出席晚宴强？]楚钟沛是真心为这个小姐妹着想，海城名流那么多，徐毅然也属第一流。
这种优质男丢了，再找个比他强的，不容易了。便宜了别人，肥水流外人田，怪可惜的。
[我就坐个飞机的功夫，你就被人魂穿了？总在社交平台发布男女对立言论，被一堆男的追着骂女拳，什么时候开始教我舔男人了？]鹿茁都不想说，偶尔上网冲浪，看见小姐妹的评论区，被人追着骂。总要过去帮她嘴别人两句，鹿茁不会说脏话，但擅长打蛇打七寸，一开口就戳到人痛处上。
她能雇得起水军，只是觉着为这种事不值当。而且亲自下场帮闺蜜撕，更显得讲义气。毕竟她缺的是时间，有的就是钱。
[假如我真陪男人出席晚宴，也是我自己愿意，对我有好处。而不是仅仅为了利男，为了他带出去有面子。他的心情、事业，跟我毫无关系。]
楚钟沛也能理解她，那就是老徐平时没做到位，因而需要未婚妻的时候，鹿茁是不可能给他这个面子的。
[唉，我只是觉得，若你们互相喜欢，只是因为沟通不到位，错过了太可惜。至于我，让我去捧男人臭脚，我宁愿死。]
好好的说闺蜜，代入到自己身上干嘛。
[你看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不愿捧男人臭脚，又如何让我去。]鹿茁发完，立即收到楚钟沛的几张截图。
一一点开，这回不是营销号了。而是渠双菲的直播间，是在徐毅然的房子里，甚至有几秒徐毅然还出镜了。正主亲自下场，坐实之前所有传闻。
随之而来的，还有渠双菲的消息，[果然，人不能轻易立flag，他是真不经夸啊！我难得良心发现，过来劝和，他就这么打自己脸！这回就算你想去跟她搞雌竞，我都得拉着你，舍不得你这么作践自己！]
渠双菲连用了好几个感叹号，愤怒之情呼之欲出。她是真的气着了，没想到这个狐狸精能这么不要脸的、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没有徐毅然的纵容，她也不敢这么放肆。
鹿茁合上手机，下了飞机。
不用看，也能想到弹幕刷的飞起，都会怎样说：
[之前还说这是渠双菲的单方面的炒作，现在看来，不是徐总不回应，他那样的身价，没出面澄清，就等于默认了啊。再者说，他如果不同意，谁敢造他的谣，自作主张跟他攀上关系？]
[这是变相官宣吗？我早就说过，徐家和鹿家只是商业联姻，为了共同利益，才绑定在一起。最后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看徐总的魄力，估计不会为爱做鸭。他有那个能力，不用做和亲公主。]
[关于鹿家小姐的新闻太少了，她几乎从不在公众媒体上露面。会不会长的特别丑啊？所以才没高频率出来营销。也能理解徐总为什么贪恋外面的野花了，像徐总那样的身价，找个美女，没什么毛病吧？]
鹿茁将这些闲言碎语甩在身后，因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鼓励与打击，都不会影响她分毫。戴上墨镜，拒绝了保镖帮她拎箱子的请求，自立独立、大踏步走自己的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