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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侧过脸去擦眼泪，他只觉得喉间堵得慌。
情绪很差很差，江妩不想跟他在这里僵持。
见他没有动静，她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她一言不发起身离开，盛随一颗心跟着一沉，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声叫住了她。
“江妩……”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么不理不睬径直走开的样子，盛随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停住了脚步，江妩轻轻抱紧了怀中的暖暖。
暖暖身上的体温透过衣服传了过来，却依旧还是抵不住她心口的冷意。
委屈如同燎原的野火一般汹涌而来。
压不住情绪，她索性也不忍了，掉着眼泪转身看向了他。
“为什么？”
就这么三个字，可是盛随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盛随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没办法去告诉她那个不堪的夜晚他做下的错事。
一切已然无法挽回，他只想帮那个翁倩倩做些事情，弥补心中的歉疚。
为了安全考虑也好，为了维护翁倩倩的名声也罢，他可以给自己找很多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是那些理由可以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自己。
他很清楚，他就是不想被江妩知道而已，不想被她知道那一晚上的不堪。
可是江妩却很是执拗，看着他沉默不语，狠狠咬紧了唇，情绪有些失控，“我在跟你说话呢，我问你话呢，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不起……”盛随攥紧了扶手，“江妩，如果你缺钱的话，你可以跟我说，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你妈妈术后所有的……”
听着他这样的话传入耳中，江妩一颗心顿时被失望灌满，甚至都没听他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
盛随在窗口坐了一晚上。
这些年屡屡遭人陷害，为了能活下去，为了能报仇，盛随其实很惜命，几乎从来不放纵自己。
所以当颜梵推开主卧看到盛随坐在窗边，而他身侧的烟灰缸之中插满了烟蒂的那一刻，眼神瞬间就跟着阴沉了下来。
“盛总！”颜梵心腔之中溢满了不悦，但是到底还是没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知道这一切肯定又是因为江妩，心中对江妩的印象不由得更差了几分。
当年为了护住他，他失了父亲，又被迫和妹妹分离。
十九年了，他陪着盛随一起苦熬，哪怕拼上性命去护他，他都没有过一句怨言。
可是此刻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却第一次有了不悦的感觉。
伸手端起烟灰缸，颜梵的情绪还是透了出来，“十九年不见了，我都不知道颜霜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颜梵提起这个名字，盛随脸色顿时变了，眼神冰冷地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