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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时候她才刚刚十岁啊。
这样的情意，最是难以偿还。
而先生偏偏又是那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尤其是这些年，为了保护颜霜小姐，他甚至不让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所以她此刻也不敢大言不惭地对着江妩说出先生只爱你这样的话来。
“李婶，我先回房休息了。”
看着李婶犹豫了许久也没开口说些什么，江妩心中了然，便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一份尴尬。
可是真的走回到房内的一瞬间，这种强撑的坚强却还是瞬间就碎裂了开来了。
她此刻真的无比庆幸，庆幸自己一直都是个清醒的人，庆幸自己没有放纵自己彻底沉溺于这段感情之中。
否则就今天这样的场景就能如同涨潮的海浪一般，将她彻底裹挟其中，溺毙其中。
但是她也不甘心于这样不清不楚地直接离开，所以她愿意等，等盛随忙完回来，等他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晚上。
一夜无眠，江妩站在落地窗口，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放亮。
稀疏的亮光挤出厚厚的云层，施舍一般地洒落星星点点的亮光。
这样多云的天气，阳光好似都跟着失去了活力一般。
江妩缓缓伸手，将手探入到那一缕照进到房内的阳光之中，刚想稍稍感受一下阳光的热度，门口就传来了声响。
以为是盛随回来了，江妩下意识地回神，转头却对上了那张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说实话很诡异。
看着这样一张脸，江妩内心说不上的感觉，莫名地不舒服。
“阿妩，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吗？”颜霜倒是自来熟，看着江妩也没有称呼她太太，而是直接这么出声道。
江妩双眉下意识地微微蹙起，却也只能出声道，“起早了。”
其实是挺想问一下赵静雯的情况的，也很想知道盛随此刻的情况。
但是面对面前的人，江妩却还是没能问出口。
倒是颜霜一脸关切的模样，“还没吃早饭吧，我已经叮嘱李婶去准备了，一起下楼吃早饭吧。”
“好。”
见她应声，颜霜竟直接上前来拉过了她的手，带着她往楼下走去。
心中有些抵触，江妩却还是忍住了没有一把推开她。
“当年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才十岁，一晃十九年过去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管是盛随还是这里，甚至就连李婶，所有的一切都感觉一点都没变。”
“我原本还怕我这次回来会不适应呢，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一边往楼下走着，颜霜一边对着江妩侃侃而谈，那样子看上去倒是真的想跟江妩亲近一样。
“阿妩，你是不知道小时候的盛随有多轴，他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了，因为这个臭脾气从小到大没少挨他爷爷的揍，还经常被罚跪祠堂，那会我就经常偷偷去给他送饭菜吃，还偷藏了鸡腿给他。”
“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冒着被挨打的风险带过去给他的鸡腿就换来他一句我不喜欢吃鸡腿，我当时真的差点就要被他气炸了。”
“好在他也会哄人，每次看我生气，都很容易就被哄好了……”
颜霜分享欲不错，可是江妩听着却只觉得手脚越发冰寒，就好似血液在身体里面逐渐凝固了起来，再无法传达到末梢神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