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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民看了孙华强一眼,笑骂道:“你这小子,没事学这东西干啥?”
孙华强嘿嘿一笑:“艺多不压身嘛,万一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也说不准啊。就像今天,要不是师父您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我也没机会从那个什么老虎手里,把那孩子抢下来啊。”
看着师父一副受用的表情,孙华强又缠着马卫民让他说起了“江湖黑话”的历史和演化。
接过孙华强递过来的香烟,马卫民想了想后开始讲了起来。
“江湖黑话最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最初是生意往来时的隐语,后来为了逃脱官府的盘查而逐渐发展,最终演变为江湖武人的用语。”
“江湖黑话又称作切口、春点、寸点、唇点、唇典,是江湖社会中用于交流的一种特殊语言。”
“江湖黑话的顶峰是在明清时期,当时因为江湖上的各种门派、帮会兴起,为了在一些特殊场合交流不被外人知晓,就慢慢形成了这一套独特的话语体系。”
马卫民顿了顿,抽了口烟后接着说道:“你可别小瞧这些黑话,以前行走江湖的人,要是不懂,说不定就会惹上大麻烦。我年轻的时候,我们队伍里就有一个战友精通这些门道。我就天天在旁边听着、学着,慢慢就记住了不少。”
孙华强好奇地问:“师父我知道这江湖黑话里有专门说姓氏的,比如顺水流说的就是“刘”姓,那我的孙姓应该怎么说?”
“姓孙的,叫‘通天拐’。”
“那李姓呢?”
马卫民继续回答:“李姓是‘十八子’,这都是根据姓氏的一些特点或者拆字法来的。像师父的马姓,就叫做‘追风子’。”
孙华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师父,那除了姓氏,还有其他的黑话吗?比如说一些日常用语在江湖黑话里怎么讲?”
马卫民耐心地解释:“当然有。比如说‘吃饭’,江湖黑话叫‘啃富’;‘喝酒’叫‘抿山’。这都是为了隐蔽行事,不让旁人轻易明白。”
马卫民继续说道:“以前在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汇聚,有打把式卖艺的,有走镖的,有行乞的。”
“这些人身份复杂,为了各自的利益和安全,江湖黑话就成了他们交流的一种重要手段。”
“就像镖局走镖的时候,如果遇到可疑的人,镖师们用江湖黑话一交流,就能判断对方是敌是友。”
孙华强眼睛一亮:“师父,那您再给我讲讲,这江湖黑话有没有什么口诀之类的?”
“这还真有!我给你说一点简单的。
开边打他掏窑抄,开始集合扯呼撤
挂彩受伤扁吐死,剪镖劫财盘道套
咬乖乖来接吻意,摘瓢割脑暗青子
醒赞被识合吾道,踩盘子事侦察要
递门坎动手自报,结梁子仇小心点。”
孙华强听的两眼放光,眼看着师父手里的烟就要抽完了,赶紧又掏出一根递了上去:“师父别停啊,继续说啊。”
马卫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真当老子是天桥上的说书先生了,就不能等我喝口水歇一歇啊!”
“师父喝啥水啊,没滋没味的。您赶紧说,我包里带了两瓶好酒,等会我请您喝酒!”孙华强催促道。
正说着话,卧铺包厢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杨利群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才可是听到了强子那里有瓶好酒,这样下酒菜我来,晚上咱仨好好喝点。”
孙华强点点头:“杨叔喝酒什么的都是小事,这个等下再说!我还等着我师父继续给我讲故事呢。”
杨利群一听也来了兴趣:“老马,讲啥故事呢,我也听听。”
马卫民摇头苦笑:“还不是刚才和那个‘过山虎’说的那些江湖黑话,这小子这半天就缠着我和他说这些呢。”
杨利群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趣:“江湖黑话吗?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我倒也知晓一些。”
看着杨利群那副“你求我,求我就告诉你”的表情,孙华强也不磨叽,直接站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两瓶汾酒。
“杨叔,赶紧说,说完咱好喝酒!”
杨利群看到孙华强手里的汾酒,果然双眼开始冒光。
他轻咳一声说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小子你听好了,我的的这些黑话都是表示人和地位的!”
“豆儿姑娘排琴兄弟,果儿女人孙儿男
日宫父亲磨儿男,宫生丈夫方头妻
芽儿小伙小铃铛,火点富人水码穷
唱手歌姬粉头妓,捏班尼姑念三僧
老河内行空子外,柳子匪帮鹰爪孙
崽子小匪总瓢头,人标人质笔管生”
孙华强听得津津有味,说道:“杨叔,这江湖黑话可真是博大精深啊。”
说完,孙华强突然嘿嘿一笑说道:“那如果遇到了突发情况,我想说‘兄弟自己人,别开枪’用黑话该怎么说?”
“同门兄弟,压着腕闭着火!”杨利群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那如果是‘姑娘,我喜欢你呢?’这句话用黑话怎么说?”孙华强一脸淫荡的问道。
“哈哈,这还不简单!你就直接告诉人家姑娘说,姑娘我想和你睡!”杨利群哈哈大笑的说道。
孙华强无语的看着杨利群,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马卫民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对着孙华强说道:“虽然这江湖黑话有它的用处,但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靠江湖规矩行事,还是要依靠法律和秩序。这江湖黑话,你就当是了解一下过去的江湖文化,可别乱用。”
孙华强连忙点头:“师父,我知道了。我就是好奇,想多了解一些。”
马卫民笑了笑:“行,你有这份好奇心也不错。不过,你得记住,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维护这火车上的安全,保障乘客们的顺利出行。”
此时,火车依旧哐当哐当地向前行驶着,车厢里的乘客们有的已经安然入睡,有的还在小声交谈。
马卫民和孙华强的这番对话,像是揭开了江湖神秘面纱的一角,让孙华强对那个远去的江湖世界有了更深的认识,也多了几丝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