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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气温低,凉意从脚底往下钻,肖灯渠推着轮椅到她面前,说:“帮我看看腿。”
“腿好痛。”
施明月蹲下来,去看她被绷带包裹的腿,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去检查……”
额头被亲吻。
施明月额头被碰了碰,她抬头看,肖灯渠问:“心情有没有好点。”
“为什么你亲我,我心情会好?”施明月问。
肖灯渠思考着,“因为吻是在传达爱意,我把我的爱意传达给你。”
知识上她贫瘠,但情感理论知识她似乎很会,至少她比施明月会,肖灯渠语气得意,说:“你给我恋爱手册没有写这一条。”
回想那个手册,施明月脸发热,欲说些什么,肖灯渠直接找准她的嘴亲了下去。
施明月微愣,肖灯渠想深入亲吻她,但她的腿一使劲就会露馅,薄唇贴着,施明月移开,肖灯渠就说:“不行啦,不行啦,我要滑倒了。”
施明月只好让她贴着,然后小心翼翼把她往后推,但肖灯渠按了轮椅上的摁钮,轮椅没法退到后面,施明月就往后退,肖灯渠身体往前压。
施明月很怕她倒,最后坐到地上,她手还推着肖灯渠防止她摔下来,施明月眼眸含水,颊上桃色,涟漪泛潮,似睡莲花瓣落到湖面,肖灯渠心思荡漾,嘴巴舔舔,没有亲够,真不好。
“怎么,怎么摔倒了?”施繁星走过来就见着施明月坐在地上,施明月立即站起来,她别开施繁星的视线,但也能让人看出来一丝丝慌张。
施繁星疑惑的想看看怎么回事,加快步伐走过来,就看到肖灯渠抿嘴唇,眼里含着笑意,施繁星再问怎么了。
肖灯渠说:“抢吃的,我一把塞到嘴里呢,然后我太激动就摔倒了。”
这理由太漏洞百出了,根本不可信,施明月不是会抢东西吃的人,施繁星也是怀疑的表情,施明月睨她,说:“滑了一下,怕她滑倒扶了她一把,我就不小心的摔了。”
肖灯渠对这个说法很不喜欢,她想多说一点,比如说,嗯嗯,用嘴巴抢的哦。
施明月去拽她的轮椅,这次轮子滑动了,施明月反复看肖灯渠的脚,生气了还是关心的问她:“没事吧?没压到腿吧?”
“嗯嗯,一点点痛,但是不影响。”
“需要我帮忙吗?”施繁星问。
“不需要哦。”肖灯渠说,“要老师推。”
施明月握着手把推着肖灯渠往病房走,施繁星提议今天去外面干饭,她发工资了,加上肖灯渠来这么久,是该尽地主之谊请次客。
“我跟妈商量了,我待会去楼下给妈取餐。”
“可以。”
“然后你俩不用过来,今天我在这儿守着,你俩在附近转转吧,地儿虽然小,晚上应该还挺好逛。”
她们在病房里坐了会儿,邹慧琴让肖灯渠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去点,肖灯渠很礼貌地说施明月做菜很好吃,她已经吃过主人家的饭了,去不去外面无所谓。
邹慧琴被她逗笑,觉得她真是个好孩子,家里有钱还不傲气,来这么久不闹腾,也不挑嘴,可真是乖啊。
肖灯渠瞥向施明月说:“是吧,主人。”
在她妈妈面前叫什么奇怪的称呼,施明月全身怪怪的,轻声提醒她说:“叫老师。”
“可是,我们已经不是合约关系啦,你也不跟我续约。”肖灯渠笑着说,落在施明月耳朵里像算账,责问她为什么要走,大小姐到现在还要记仇呢。
到点施繁星去楼下取饭,施明月推着肖灯渠下楼,施明月正好要去缴费,肖灯渠自己推着轮椅去外面等月月,施明月让她顺便喊月月一起去吃饭。
肖灯渠在外面打电话,手机号刚要拨过去,身体被阴影笼罩,她嗅到了属于男人的汗臭味,那落在地上的高大身影攥紧了拳头。
她手指用力按下通话,声音低低地和身后的人说:“离我远点哦,你好臭。”
身后的声音咬牙切齿,男人愤愤地骂,“施繁星,当初真就应该掐死你,你刚刚跟你姐在楼上干嘛,你们刚刚在干嘛?”
质问的声音似也带着臭味,肖灯渠手臂压着轮子,缓慢的围着男人转了圈,她困惑的抬抬眸。
“你好不要脸啊,你居然看我们亲嘴。”
“她是你亲姐!亲姐!”男人气的都抖了起来,肖灯渠望着他,唇角勾起,对着她笑。
肖灯渠手指敲敲脸颊,施崇斌以为她在怕自己呢。然而她张唇,“哦”
施崇斌气的崩不住了,这简直不像他女儿!
“嗯嗯,亲姐妹又怎么样?”肖灯渠声音幽幽,不解地反问。
“你还问怎么了,你要不要脸!”男人很愤怒,他攥紧了拳头,好像要揍人了,额头的青筋暴起。
肖灯渠的轮椅围着他转动,“啊呀啊呀,爸爸是不允许我和姐姐在一起吗,可是我好爱姐姐怎么办,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她是你亲姐姐,你说呢!”
肖灯渠说:“真是可笑呢,我们又不要小孩,是亲姐妹又怎么样呢,基因又不会有问题。”
男人要揍她,肖灯渠笑了一下,疑惑地说:“哇,家暴男原来还会顾及伦理道德的呀!”
“这里好多人呢,你要是揍我一下,要坐牢的哦。还有,万一别人知道,亲姐妹在一起了,身为爸爸要多丢脸呀。”
施崇斌脸皮颤颤,被“女儿”气的够呛,很想一拳打在她身上。
可她女儿似乎一点也不怕,知道人来人往施崇斌不敢动手,一直挑衅说:“有这样家暴的爸爸,生物上说生孩子也容易是超雄,嗯嗯,还是断子绝孙的好哦。”
“而且,我不叫施繁星了,我早就背着妈妈改了名字,随妈妈姓,我现在叫灯渠,和姐姐是异姓姐妹了,爸爸,这样会祝福我们了吧?”
肖灯渠对他眨眨眼睛,说:“爸爸开心点,以后我结婚让你做上桌,开不开心。”
“爸爸说话呀,怎么不说话。”
“想通了吗,爸爸。”
肖灯渠不围着他转了,停在他面前,眸子漆黑,语气也不再轻快,她说:“爸爸要是太笨,就很想拿轮椅砸你头顶,把你脑瓜子砸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