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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胆儿挺肥!”卫九思的声音降到了冰点,玉颜顷间沉到谷底,支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肌肉虬结,正竭力忍着一掌劈下的冲动,不断调整气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滚下去!”
阮初音用最糯的嗓音说着最狠的话,抽出一只手拂开那抹落在她眼角的一绺墨发,那股特别的松脂香似乎开始变得浓郁起来。
耳畔蓦然响起一阵轻笑,笔挺有型的身躯宛若一座大山朝轰然压下,在即将贴上那双明月时停了下来。
巨大的阴影将她牢牢笼罩,卫九思冷冽的眸光里藏着一丝稍纵即逝的玩味。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的鼻子显得更加直挺,从眉心到鼻尖所呈现的弧度无一不美。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神清秀骨的男子会是一个阴郁十足的大恶人。
“向云驰有没有吻过你?”卫九思凝视着那抹一触即碰的嫣红,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喉结。
身下的美人,此时秀发显得有些凌乱,几绺青丝耷拉在红晕上,看上去又妖又欲。一双秋水剪瞳透着几簇火苗,不断积攒的怒气正在一点一点儿地绽放开来。她那小巧的琼鼻微微耸动,粉嫩的唇瓣一嘟一嘟,看上去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一口咬下狠狠品尝。
“啪”
一声脆响击碎了卫九思的所有遐想。
“变态!”阮初音面无表情地骂道。声音听上去不高不低,却很有力量。
现在,她的脑海里已经不再想着怎么跳车,而是想着怎么拉着这个登徒子一起踏上阎罗殿。
猝不及防的袭击让卫九思再度僵化,偏向一边的脸颊迟迟没有摆正。
十息过后,一阵狂笑声席卷车舆。
当他再次看向阮初音的时候,眼里的水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熊熊烈火。
“女人!你自找的!”
就在阮初音惊骇的目光还未来得及沉淀之际,三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重重捏上她的梨颊,两片饱满的唇瓣突兀地触上那颗熟透的樱桃,轻轻摩挲了几下并没有真正覆上。卫九思眸中的怒火正在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渐渐褪去,倏地又再次涌起,周而复始。
四片唇瓣微微张启,浓郁的松脂香与蔷薇香交织缠绕,那只覆在粉颊上的大手似乎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而收得更紧了,手中捏着的樱桃小嘴瞬间高高翘起。
卫九思眼里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欲色,它的浓度已经远远盖过了原本嗜血的暗芒。
“告诉我你的名字。否则。。。”说着,他突觉口中好似含了一只火球,把他的咽喉烧得滚烫,越来越想汲取那汪近在眼前的甘露。
身下的美人一点儿也不配合,倔强地用力偏下脑袋。倏地,那泓甘露离自己远去一寸。
够倔!
他不再迟疑,重新捏起那只娇小而圆润的下巴朝向自己。
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愈来愈强,让他忍不住抿了下薄唇试图缓解这股来势汹涌的躁意。不料伸出的花信不偏不倚地连着扫过两片娇粉,触感柔软无比,浅尝一分,味道比甘露还甜。
冰与火的结界在这一瞬间彻底粉碎,沉寂心底的那处灰蒙蒙的红尘世界似乎又变回了最初流光溢彩的华景。
正当他想要汲取更多时,美人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淌下,没入他的青丝。
琐车轩,愁聚眉峰,千点啼痕,泪珠盈睫。
胭脂透,炉火燃尽,月色残红,无语凝咽。
美人哭得凄美,卫九思不禁把头埋得更低了,低到将其深深嵌入那片媚色无边的颈肩。
再抬头时,他已用尽全身气力坐直了身体。
“既然你不肯说名字,那我以后就唤你阮阮吧。”他自顾自地说道。美人那满满的破碎感宛若一道惊雷击中他的心尖,撕裂般的疼痛彻底让他清醒过来。这一刻,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对阮初音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阮初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在心绪恢复些许后起身抽着鼻子把散落的鬓发重新绾好。
透过车轩,月明星稀,夜色如墨。连绵高耸的山峦正在渐渐走平,远处几点跃动的灯火瞬间引起了她的警觉。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昏暗的光线下,她惨白着脸,颤唇问道。
“去大雍。向云驰毁了月影阁在凉城的根基。他肯定不会想到我会再回那里重建。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他给你多少月俸。我给你双倍。”卫九思难得拿出心平气和的口吻。细细琢磨,里面还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柔情。
大雍?凉城?
阮初音不动声色地把头扭向轩外,秦观之、虞煜和江玄舟的身影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
远处的灯火不仅是万家灯火,也是希望之火,照亮了她的心海,也照亮了她的未来。
纤细如柳的手指在轩案上不经意地淌过,她很清楚卫九思是绝对不会放自己离开的。既然如此,必须还点儿颜色给他瞧瞧。
猝不及防地回眸,撞入一双繁星密布的眼睛。
原来他一直都在看她。
“我与向云驰签的工契每月两万两。你确定翻倍吗?”
两万两?
卫九思眼神陡变,刚要动唇,只见阮初音不急不慢地从袖中取出一张卷纸,笃定地递给了他。
这张短契上的东家名字依旧写着向云驰,并没有明着提到阵道宗三个字。
卫九思端详着手里的契约,眼神晦暗不明。
向云驰这个王八蛋知不知道两万两的月俸是什么概念!
他现在要给那姑娘四万两的月俸,那还重建什么月影阁!干脆开酒楼得了,来钱还快!
月影阁不像冥宫有着深厚的数百年传承底蕴。卫九思是第三任月影阁阁主,哪怕弟子数量已经超过冥宫,也不过只有短短百年的沉淀罢了。
阮初音瞅着他那张青红交加的脸庞,心里解气不少,转而浅酌一口清茶,悠哉悠哉道:“你如果给不了我这个数额,就放我回去。”
那张契纸在卫九思手里正在一点一点儿地变皱。
老阁主说的对,天下女人最烧钱。
他瞅着那张桃花面,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屏息道:“给你!乖乖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