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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悦小手一挥,写下几个字:一壶清茶许流年,半卷闲书慰平生。只是写那个生字时,手特意抖了抖,那几横便有些蔫吧,那一竖也刻意写歪了些。
几个字写下来,周老爷子眼前一亮,哑然感叹:“哎呀呀,哎呀呀,这哪像个姑娘写的。行云流水、舒展有型,气韵连贯,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老爷子怎么会看不出,是自己技不如人,这姑娘特意给自己留面,无论是人是字,他都觉得甚好。
褚悦左转转,右转转地想找印章。周行之给她递来一块石头,寿山石,感觉不便宜。倒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褚悦醉书。
倒是适合今天这个场合,褚悦把印章收起,终是没盖上这个章。
“写的不好,这字不行。”褚悦丢笔,弃桌而去,抓着老师的手,靠在她肩上撒娇轻眠。
周纪怀还在琢磨这个褚悦是什么人,刚刚又听她说什么老褚家的手艺,猛然想起,褚杰安好似也会些书法,莫不是他女儿?
褚杰安有一个这么有貌又有才的女儿?从未听他提过。
莫筱筱看着小叔子,一个晚上,眼神都在这女孩身上。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这个女孩,只有这个女孩装傻。
晚上1点多,终于散场。褚悦喝得有些多,在车上已经睡着。周行之把老师送回房,杨老师嘱咐道:“周总,小悦今天喝得有点多,本就是个情商不高的孩子,有些话,希望你父亲不要介意。”
“杨教授哪里的话,父亲很喜欢她。更何况,书法,父亲本就业余。与她相比,确实是有些不自量力。”他站在门口,礼貌谦逊地回道。
“小悦不善与人交际,周总,她其实不懂什么叫喜欢。有些事,慢慢来。”
“好,多谢杨教授赐教。”
周行之与老师道别后,下楼,上车。褚悦坐在车里,双手捧着脸颊,眼神迷离,看他上车,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了?喝多,难受?”他示意司机开车。摸摸她的额头,不烫。
褚悦扑到他的怀里,他身上的雨后雪松,在这一刻让人安心。
周行之愣住,手臂僵住,不确定她是不是喝醉,所以把自己认成杨老师,还是想起谁来。她甚至在他的脖颈间蹭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着。
“悦悦”鼻尖传来她的发香,柔软的身躯伏在自己身上,小脸带着醉酒的红晕,呼吸吐纳落于胸前,隔着单薄的白衬衫,撩得他心痒难耐,喉结滚动。
“周行之,我想爷爷奶奶了。”褚悦抱着人不肯撒手,她没有像他们一家那样的氛围,只有跟爷爷奶奶的回忆,只有回忆。
没有把他当成别人,只是想爷爷奶奶。心头涌起无限怜惜,如同当年看着她躺在病床时一样。手攀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地安抚。
不知道什么时候怀里的人已经睡着,让司机把车往自己家开。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他把人背起来,往电梯走。
把人放到床上,他才稍稍安心。杨老师说有些事,慢慢来。替她整理脖颈上的碎发,看着她的睡颜,视线游移至那张红唇,始终没敢吻上去,忍下一身燥热,想要走出房间。
起身之际,褚悦拉住他的左手拇指,喃喃自语:“奶奶知天地、晓万物。你们怎么不肯见我?是我做的不好,是不是?”
这话竟是带着哭腔说的,重新坐回床畔,方才发觉,她已然流下两行清泪。
“你做的很好,没有人比你更好。”他柔声安慰,大手拂去她脸上的眼泪,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和衣躺在她的身边。
褚悦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早早就被梦惊醒。一个转身,差点亲上身边那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看清身边的人,心又稍稍缓和下来。蹑手蹑脚地起身,悄悄打开房门,摸到客厅地开关,打开灯才发现,呃不是自己家。周行之的家,她来过,只是去的是衣帽间。
看看手上的表,早上五点多。冬日寒凉,落地窗外的竹叶一阵阵地摇曳,室内却很暖和,与她那个小家不太一样。
突然想到住着这么大房子的周行之,在自己那个小房子里将就住了好几个月,身长如玉,每晚都要蜷缩在那张双人沙发里,他竟能坚持这般久,也是难得。
她躺在沙发上,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想着白天到底还是要上班,多睡会儿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过于憔悴。早上6点多,阿姨打开门,看着房里开着灯,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吓一跳。走近一看,是每日在公司的褚特助。
“哎哟,怎么不到房里睡的哦?”阿姨对着褚悦的脸说上一句,人没醒,她提着买菜的篮子,走到厨房做早饭。
从她惊醒、起身、走出房门,周行之全然知道,生怕自己吓到她,不敢睁开眼。待她走出房门,内心瞬起一阵落寞。
阿姨尚未做好早饭,褚悦已从沙发上起身,找阿姨拿些洗漱用品简单洗漱。阿姨做好早饭,盯着那扇房门,说道:“今日周先生怎么起得这么晚?”
褚悦还是第一回听有人喊他周先生的,嘴里叼着块馒头片说:“我去叫,他迟到不要紧,我迟到是要被扣工资的。”
蹑手蹑脚推开房门,真没醒啊。爬到床上,近距离看他,突然发现,他其实长得还挺好看,与他母亲有些相似,眉眼间又有些像他父亲。
嚼完嘴里的馒头片,舔舔嘴唇,想叫他起床,周行之一双大手,把人揽入怀里。
这个姑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吗?“再睡会儿。”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胸腔里鼓动地心跳,害怕她像之前那样,强吻之后对自己生厌疏离,不敢僭越更多。
“周行之阿姨做好早饭了,而且会迟到。”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手抵在床上,想要挣扎起身。腰间的大手稍加用力,又将她按回自己身上。
“今天放你一天假。”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身上温度逐渐有些滚烫,冬日的衣服也掩盖不住身体里的冲动,但理智告诫自己,徐徐图之。
放假?真的假的?先不管放不放假,这个姿势是不是太过于亲昵?“那个阿姨在外面”她本想说的是阿姨在外面等他起床吃早饭,结果话还没说完,好像更暧昧了。
“要洗澡吗?”
她身上依旧是昨晚的那套鹅黄连衣裙,原以为她会悄悄离开,未曾想还会再次踏入这个房间,这是不是证明,她并没有那么排斥自己?
洗澡???好像更暧昧了,而且她没有什么换洗的衣服啊。“你先让我起来”她想爬起来,奈何腰上那只手似乎越抱越紧。
恐怕是起不来了,周行之眼神灼灼,盯着她,像是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悦悦,你要不要跟我试一试?谈恋爱。”
“你不上班吗?”她下意识地逃避这个问题,转移话题。
“我们今天去个地方,去见想见的人。”见她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抗拒,他的右手抚上她细软的头发,想到她昨晚梦中说过的话,心中怜痛。
去见想见的人?她想见杨老师,今天艺术节第一天,他不是也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吗?去见谁?见谁也要先让人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