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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货车司机,有人在审。”女民警带着几人跟一个医生一起往医院楼下走。“晋越通知了吗?”褚悦看向在电梯最里面的黄云馥。
“还没,他他还是个孩子,又在上学,等事情处理完再跟他说吧。”黄云馥实在跟自己儿子开不了口,又怕他知道消息后嚷嚷着要回来。
二十二岁,还是个孩子。上六年级时,这个当妈的就开始教育自己,十多岁已经不是孩子了,要懂得帮大人分担。
“所以告诉我,是因为只有我能赶过来是吗?”即便知道这个母亲不待见自己,真正面对这种偏爱时,仍旧觉得不公,眼泪不争气地流。
“他是你爸呀,你你怎么这么说话呢。”黄云馥面对周行之,心里有怀疑,有心虚,还有一些不甘,甚至对褚悦,有些欲言又止。
“悦悦,先弄清楚事实真相,别着急。”周行之安慰,指腹抹掉她续在眼中的泪。
黄云馥失去丈夫,心中也是悲凉万分,面对这个女儿和准女婿,却又有些怂。一是自己对女儿确实不好,二来丈夫死后,留下一大堆的债务要想办法还,但眼前只有这个女儿和准女婿。
到太平间看见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时,褚悦仍是难掩心痛,不忍在黄云馥面前揭开那块白布。周行之从未见她哭得如此难过,一时之间,也只能抱着她,不知如何安慰。
在医院见过之后,又到派出所办手续,这些事弄完,天也跟着亮了。周行之也跟着忙前忙后,甚至开始安排人着手准备起褚杰安的后事来。
面对黄云馥伤心欲绝的模样,褚悦也只能暂时放下以前的怨恨,陪着她,安慰她。看周行之在忙,她还是忍不住告诉褚悦:“你爸爸接的那个电话是周纪怀的,车祸可能跟周家人有关,悦悦,你妈妈不是想干涉你们,但是你爸爸”
她欲言又止,如果他们以后结婚,自己要怎么面对这个女婿?
“等警察的结果出来,有没有关自会知晓。”褚悦面上都是冷静,心里不断地劝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理智。
“你爸爸走后,公司里一帮要债的,该怎么办才好啊?”黄云馥又变出一副忧虑、苦恼的面容。
“差多少钱?我这儿有一些存款。晋越那儿,我来跟他说。”虽然一直让自己不要陷入这个给不到任何关爱的家庭里,真面对这些事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置之不理。
“好几百万呢,生产部的又说产能跟不上是因为设备老化,要换设备。哎,这些事也不是指望你来解决,要是实在撑不下去,就申请破产吧。就是你弟弟,还有一年才能毕业,总不能这个时候半途而废”她言尽于此,楚楚可怜地看着这个跟她爸八九分相似的女儿。
“等等爸爸的后事办完,我会到公司看看。实在不行,我那儿还有套小房子,卖掉也有些钱。”褚悦看看手上的表,已经快7点。见周行之忙完回来,她又抬头跟他说:“你今天还有不少会,先回去洗漱,去公司上班吧。这儿我自己能应付。就是,可能要请几天假。”
“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这儿手续什么的办的也差不多,先送你们回去吧。”周行之把手续办完,看看一旁低着头的黄云馥,还是决定把人捎上。
“你昨晚就没怎么休息,公事要紧。回家洗漱,好好地去上班,忙完再回去睡一觉。我这边处理完给你电话。”褚悦替他整理外套,劝他回去工作,还交代道:“回家把衬衫换上。”
“好,我打车回公司,车子和司机留给你,有事随时给我电话。”公司里,也确实有几件要紧的事要处理,交代完准备走,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说:“中午,我给你送饭。”
“好。”
见她答应,他才放心回去。
剩下母女俩,手续也办完了,褚悦便拉着黄云馥回去。距离上次踏入褚家别墅,应该是十几年前。只是家里的阿姨好像换了人。
“周总,好像对你很好。”黄云馥一下子苍老许多,说话也开始有气无力。
“回房间睡一觉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褚悦不想再去熟悉一遍这个家,反正以后也不会属于自己。想着安顿好这个所谓的母亲,再回翠苑看看还有没有能挂到苏樱那儿卖的画,或许能填补一些公司的债务。
“家里总要有个顶梁柱,如今你爸爸撒手人寰,你弟弟又远在国外,我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才好啊。”说着说着,她又要哭起来。
一时不知道说她无能还是说她太过媚男,从医院看见周行之,便想着要把安杰的债务推给他,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
褚悦无奈叹气,又嘱咐一句:“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到公司看看。医院那边要是给你打电话就跟我说。公司债务,我只能说尽我能力,实在没有办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黄云馥哪里睡得下,家里处处都是褚杰安生活过的痕迹,走到哪儿都要触景伤情。越是这样,越是想念那个远在重阳求学的儿子。
阿姨看着褚悦进来没坐多久,跟太太说话又是这样的语气,却是没见过的。“太太,这位是?”
“我女儿,你没见过。长大了,翅膀硬了,家也不回,我这个妈,也是不想认的。”说着又是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
阿姨看太太哭得如此伤心,也不知道自家老板已经驾鹤西去,便当太太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儿气的。大义凛然地替老板娘打抱不平:“哎哟,长得挺好看,怎么这么不孝的啦!太太也别太伤心,好在小公子是个有心的。”
黄云馥也不多跟她解释,回房间把门一关,在房间里独自伤心。
褚悦赶到安杰科技,公司里一帮人都在摸鱼,市场部的老总跟几个业务在喝茶,生产线也没有全开,工人们也是三三两两的聚堆说话,偶尔搭手忙上一阵子。
办公室里的人看见有人来,也只是瞧上两眼,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有财务部的人在忙着算各种账,出纳还在对发票,还有一个会计对着一个业务员指出他报销上的错误。
坐在最后面的老会计在跟银行的人打电话,听起来像是在讨论账期的问题。
市场部副总拿着保温杯去茶水间路过,看见褚悦和司机站在财务室门口,不悦地问道:“你们是谁啊?来干嘛的?”
褚悦回头,这个人年纪应该有四十多岁,穿着短袖白衬衫,头有点秃,手里的保温杯已经掉色,露出蹭亮的不锈钢来。
“我是褚杰安的女儿,褚悦。”她自报姓名。
“女儿?老褚没说过他还有个女儿啊!你来干嘛的?”中年男人依旧一副不客气的模样,甚至眼神里多了几分看穿她是个骗子的嘲弄。
“我来接手公司的,谁能跟我说说公司目前的情况?”褚悦也不客气,眼光扫视一圈在场的人。
中年男人不屑地大笑,“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胆子这么大的吗?随随便便跑到别人公司来就说要当老板,你当警察是吃干饭的?赶紧走啊,不然报警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