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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蒋律忐忑不安地来到星辉大楼，听江秘书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像什么好事。电梯里，她忍不住问江秘书：“不知道周总这次找我是因为案子还是因为褚小姐母亲的事？”
“蒋律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江秘书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这话说得她心里更是没底，星辉有自己的法务，还是挺厉害的那种。单独找她，必定不会是星辉的事。上次找她的时候就足够让她意外的，这次难道是因为那个案子，哪里没有做好善后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接这个案子，周行之要杀人灭口吗？周家在乾城，政府那边的关系深不可测，要是想把她逐出律师界或者乾城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越想越后悔，早知道不该贪心接那个案子的。
褚悦在行政部拿着一堆总裁办的发文，等着打印盖章，一会儿还要去策划部开会。行政部的大姐偶尔会跟她聊两句，也是想着能从她这儿听到些高层领导变动的消息。
“褚特助，总裁办的发文，怎么要到行政部打印？”
其实，她也奇怪。总裁办就有打印机，周行之却让她到行政部打印，而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发文。什么流程优化、oa账号规范使用之类的。
“不知道是不是坏了，不让用。”
她一个特助，总裁办的这些办公用品，坏没坏，能不能用还真没办法及时发现。因为周行之不让她管这些事，每天就是处理oa上各个部门发来的邮件、跟着他开会，会议纪要，各种报表。
蒋律见到周行之时，看不出他的具体情绪。
“上次，蒋律帮悦悦妈妈打官司的事，还没来得及感谢。”
江涛给律师倒了杯白开水，退出办公室，蒋律更加没底，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因着刚刚那句话，更是让人有些冒汗。
“不知道周总找我是？”也不敢抬头看这个少年老成，身居高位的总裁。
周行之往她面前扔下一叠资料，淡漠开口：“看看吧。”
蒋律小心翼翼拿着资料看，上面是一个账号叫饭醉嫌疑人在一个账号下的评论，内容全是关于褚悦母亲的一些细节。
且不说她身为律师，即便是一个普通公民，在网上发布舆论，引导也是可以追究法律责任的。
“周周总，这个不是我！”这帽子要是扣下来，她怕是连律师都当不了了。
“给你两天时间，把这个人找出来。今晚我要是还看到这个账号的评论，司法局那边，我也很久没去了。”他稍稍抬眼，看一眼这个号称从不败诉的中年女律师，语气平和得仿佛这不是什么狠话。
“好好的。”蒋律知道，司法局，周家确实认识不少领导。
等她平安从总裁办公室出来时，额头已经有些细密的汗水。褚悦正从行政部上来，手里还抱着打印好的资料。“蒋律师，好久不见。”她热情上前打招呼。
“周太太，呃不是，褚小姐。”蒋律擦一下汗，整理情绪回复她。
褚悦感觉她好像脸色不太好，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扶着她的肩膀关切道：“您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您下去？”
“不用了，麻烦褚小姐。”蒋律师匆忙道谢，赶紧走了。
褚悦看着她那个身影，莫名其妙。
蒋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她账号里面的那个恶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反正她没留意过。
辛佳慧生日那天，一众人都到齐，她才姗姗赶到。李伟臻还以为她会带着那个所谓的男朋友一起来，只看到她一个人时，眼神变幻莫测。
“不好意思，最近有几场手术。”医院实习后，她就忙得不可开交。
苏伟楷在一旁调侃：“哟，我们辛医生也是个小大人了呢！”李伟臻不客气地踢踢他的腿，帮辛佳慧放好包，顺道拿出自己给她准备的礼物。
辛佳慧拿到礼物，也纷纷看向其余几人。周行之给她递上两个袋子，还特意说道：“这是我和你嫂子的。”
她学着林黛玉的语气阴阳：“真是难为姐姐，特意为我准备礼物呢！”
“嗯，一双鞋，希望你能越走越远。”褚悦觉得这个店的饭菜好像还行。
这话说得辛佳慧一时之间想不到词接，瘪瘪嘴，拆礼物。看见李伟臻送的耳环，忍不住发出感叹：“伟臻哥，你这是开窍了啊？”
李伟臻没想过自己以前送的东西真这么差劲，筷子愣在半空。
“交女朋友了？”辛佳慧觉得这种东西，应该是女人才会有的审美。
“没，没有！”他急着辩解。
“你嫂子替他参考了一下。”周行之带着些许醋意地解释。
“什么？你们串通好一起挑礼物不叫上我？”苏伟楷感觉这么多人，自己突然就变成个局外人。
“要不说呢，你们这帮直男根本不懂我们女的。以前送的都是什么鬼东西？钓鱼竿、那种超大盒的化妆品、还有什么金刚玫瑰，还有一年，你们谁居然给我送个剃须刀！”辛佳慧喋喋不休地抱怨。
苏伟楷本来还想掏出自己准备的口红礼盒，被她这么一说，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小楷哥，你准备的什么？”其他人都准备了礼物，只有这个纨绔还没拿出自己的礼物。
他疯狂地眼神求救事不关己的几人，大家都没管他。
“em大盒的化妆品也有好的吧？”见没人替自己说话，只能自己为自己辩解。
“口红的话，还可以。”褚悦在一旁开口。
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苏伟楷松了一口气，拿出自己准备的口红。“这个也是悦姐姐给你参考的？”辛佳慧看一眼俩人，有人帮着调教几个哥哥，好像自己也能沾点光。
“我哪请得动那尊大佛？”苏伟楷有些幽怨。
吃完饭，过完生日回去的路上，周行之问道：“你喜欢一大盒的口红？”
“没有，你别买！”褚悦警告他。“哦。”像是准备干点什么坏事，结果被大人猜中心思的小孩，只能乖乖应承。
转眼就到12月，今年的青年艺术节依旧忙碌。
莫筱筱还给她发微信问：[褚特助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明星吗？可以考虑叫来音乐会。]
褚悦那时候在收拾一些冬天御寒用的东西，准备给黄云馥送去。还要给褚晋越订机票，本来打算抽个时间到褚家别墅搞搞卫生，想着褚晋越回来还能住一住。
周行之在书房里忙着青年艺术节的事，杨老师要来，到时候这个女朋友又要陪老师，又要陪自己弟弟去探监。
“走啦！周行之。”褚悦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我能跟你妈聊聊吗？”周行之想着，还是要跟丈母娘说一声。
“你跟她有什么可聊的？安杰的事吗？跟我说就行。”褚悦已经挺久没听他说安杰的事，这个公司要是被他卖了，自己都未必能知道。
“下个月你可以拿回你的工资了，安杰的产量和订单算是稳定下来了。明天我把第四季度的财务报表发给你。”关于安杰，他动用了一些关系和金钱，也算是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