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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回来得很快。
他把医药箱和清水放在宁宁旁边, 在她身前抱着膝盖蹲下了。
宁宁把短剑放在一旁，拿矿泉水把右手上的血水冲干净，涂液体创口贴时, 酒精对创面的刺激痛得她差点骂人。要不是虎杖在身边, 她大概真的就骂出口了。宁宁咬紧牙关把撕裂的虎口处涂好创口贴。等待液体晾干时, 她才发现一旁的虎杖十分沮丧, 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了, 悠仁？”
“……对不起。”
“道歉的话你已经说过了, 但那又不是你的错。对于一个没做错事的人，我也没什么可原谅的。”宁宁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要她说, 这事儿错的最离谱的就是宿傩, 除了宿傩, 没有人应该有心理负担。宁宁把剩下的小半瓶清水倒出来, 把黄金短剑上自己的血洗干净，再用袖子把上面的水痕擦掉。
“明明是护卫, 结果让宁宁姐受伤的却是我自己……我也许根本不适合保护别人吧。”虎杖有些苦闷地抓了抓头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似乎只有在宁宁面前，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袒露心声。
“因为判断你能胜任，夜蛾校长才让你来的吧？我觉得他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宁宁望着虎杖头顶的发旋儿，没忍住拍了拍他的头，“别多想了。”
“不是的……”虎杖有些失落地说道，“夜蛾校长让我来只是因为乙骨学长不在国内，本来, 他属意的第一人选是乙骨学长。”
论实力、论稳定性，乙骨的确是护卫的最佳人选。只可惜他现在仍处于失联状态，也不知道五条老师有没有去找过他……虎杖忍不住叹了口气。在两年前的咒术界大事件中，他知晓了与宿傩的一分钟约定。时至今日, 这个契约依旧有效。只要契约还在，虎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定时核弹。
听到虎杖说乙骨这个姓氏的时候，宁宁一时间有些恍惚。总觉得十分耳熟，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忧太的姓氏就是这个。
……不会吧？宁宁忍不住打量起虎杖。裹在冬季校服里的高中生以一个非常考验柔软度与耐力的姿势蹲在她身旁，一双如琥珀般的眼中蕴着明亮的光芒。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大概是因为历经过生死，虎杖虽然开朗外向，但和普通的高中生能看出明显的区别。
而在忧太身上，这种气质虽然只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但总体来说，确实很像。
虎杖低落了一阵，自己也就振作了起来。无论如何，乙骨学长现在不在国内，宁宁姐对战斗一窍不通，吉尔伽美什王虽然很可靠，但也会出现他猝不及防的情况。现在只能依靠他了，他要是一蹶不振，会给大家添麻烦的。打起精神的虎杖本来想问宁宁接下来要做什么，结果就看到身前的女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发呆……
摸了摸自己的脸，虎杖有些茫然地问道：“宁宁姐，怎么了？”
眼中再度有了焦点，宁宁歪了歪头，看向虎杖：“乙骨学长，全名是什么？”
“乙骨忧太，两年前就是特级术师了，他很强喔！”提到这位学长，虎杖的语气颇为推崇。在咒术高专三年，他多少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伏黑会说“乙骨学长是唯一一位可以毫无保留尊敬的前辈”……毕竟其他前辈，啊哈哈……还保留着鲜明上下级观念的虎杖，哪怕是在心中，也不愿说前辈们的坏话。
“嗯。我知道了。”宁宁垂下眼喝了口水。
原来如此。
……那他应该认识夏油杰吧这圈子这么小。宁宁出神地看着手中空空的宝矿力瓶子，她要找夏油干嘛来着？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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