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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保国看着宴淩,眼睛微微眯起,忽然说道:“金先生,你这是背叛,不怕我去岛田面前告密?”
宴淩从容一笑,摇摇头,“不怕,我也相信康先生不会做两败俱伤的事。”
闻言,康保国心思百转,看来恐怕眼前这个男人掌握了他不少秘密,才能这样有恃无恐。
诚如他所言,若是他去告密确实是两败俱伤,但合作之事,他并不敢轻易答应,毕竟挑起国民党和日本的纷争可不是小事,更不是容易的事,而且虽说渔翁得利,但潜伏在暗处的渔翁有多少亦未可知。
不过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道:“我会向汪先生转达你的意思,但若是想说服汪先生,你需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和决心。”
宴淩沉思片刻,说道:“可以,我会向汪先生提交三样东西,以表合作之诚意和决心,一是复辟老臣的部分名单,二是岛田雄义的扩张计划,三是挑动国民党与日本方面冲突的计划大纲。康先生,你看这三样东西的份量,足够打动汪先生吗?”
康保国没有回答,而是重新审视眼前的金宴淩,他发现这个人有手段有智谋,做事果决且野心勃勃,若是盟友确实是很大的助力,若是敌人,恐怕也是一个棘手的存在。
康保国仔细想了想,说:“那就一言为定,我会先跟汪先生的秘书通个风,看他的回应。”
宴淩微微一笑,“好,有劳康先生了,预祝我们合作成功!”说罢,他拿起红酒。
康保国也拿起红酒,与宴淩轻轻地碰了一下。
两人各怀心事地相视而笑,缓缓饮尽杯中酒。
此时,舞台上早已换了另一个歌女。她身着一袭华丽的旗袍,身姿婀娜地站在舞台中央,用她甜美的嗓音唱出婉转悠扬的歌,台下的观众们纷纷陶醉其中。
康保国和宴淩也转头看去,两人似乎渐渐沉浸其中,不过到底是在听歌还是盘算其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与歌舞厅里弥漫靡靡之音,充斥着灯红酒绿不同,夜晚的赌场是富豪和乞丐身份转变的修罗场。
租界的地下赌场里,人声鼎沸。
赌桌前,前田聪大手一挥,将面前的赌注全部推出去,赢得周边一众看客的一阵叫好声。
他身旁的几个所谓的好朋友面面相觑,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好似换了个人的前田聪,不明白仅仅一天不见,他就让他们觉得有些陌生。
前田聪很享受这种被人刮目相看的感觉。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那几个朋友以小赌怡情的说辞拉进赌场了。然而,这次再度踏入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时,他一改怯懦姿态,昂首阔步地走在各个赌桌前,就连下赌注也都变得利落,不再是畏首畏尾的样子。以前他虽然也大手大脚,挥金如土,不过这次不一样,他有足够的底气,这让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
造成他巨大转变的原因,就是他已经顺利进入日本领事馆工作,这份工作给他莫大的勇气。至于具体担任什么官职,要做些什么工作,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令他兴奋的是,从岛田的手下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当中,隐约感觉到那个岗位似乎很关键,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保住了他的尊严,他不再需要向上原広宪摇尾乞怜了。这对于前田聪而言,岛田雄义就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当他将好消息告诉姐姐美和子后,美和子为了支持弟弟能够以更好的形象去上班,尤其是在领事馆那种讲究体面和礼仪的地方不被他人小觑,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存款交给前田聪,并嘱咐他去购置几套得体的西装,好好收拾打扮自己。
得到姐姐如此慷慨的资助,前田聪自然是欣喜若狂。怀揣着这笔巨款,他没有想着去还债,而是兴致勃勃地走进一家西服店,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前田聪觉得他的好运要来了,心情瞬间变得格外舒畅愉悦。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他买了几套西服。
心情大好之下,前田聪决定邀请那些狐朋狗友吃一顿高档酒菜,以此来庆祝自己谋了个大好前程。
酒足饭饱后,朋友们开始鼓动前田聪去赌场试试手气,他们美其名曰:“既然今天运气这么好,何不去赌场试试手气?说不定能赢得盆满钵满!”
前田聪起初还有些许犹豫,但耐不住朋友们的怂恿,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跟着他们一起走进地下赌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前田聪竟然连战连捷,接连赢下了好几局。眼看着赌桌上自己的筹码越堆越高,前田聪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就在他脑袋一热,将所有的赌注推出去的时候,他身旁的朋友们对视一眼,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时,一个男人径直朝前田聪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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