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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门口,推开大门,只见老爷站在院中,手拿戒尺,怒气冲冲。
“跪下!”
三人听闻,立马下跪。玉凰的父亲拿着戒尺就要朝她的身上打去。
“父亲,请听我说!说完你再打也不迟。”玉凰连忙说道。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说破天不能?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休怪我手上的戒尺无情!”
“父亲,您一直不上我上学,想让我学女红,再过几年嫁个好人家,生儿育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知道您是好心,我也不敢违背您的意愿!但是,我真的想读书,虽然知道女儿身无法参加科举考试,那我也不在乎,只求每天能跟弟弟一起去学堂。”
“既然知道不能考取功名,那你读书还有什么用?”父亲怒斥道。
“父亲,读书不止为功名!古有周室三母——大姜、大任、大姒。知书达理,广施德教。周大王谋划迁徙之事都与其妃大姜商量。文王的母亲大任,更是女子之表率。大任怀孕之时便能胎教,每晚吟诵诗歌,说正道之事。才有文王生来就明达圣哲。文王之妻大姒,生下十个儿子——伯邑考、武王发、周公旦、管叔鲜、蔡叔度、曹叔振铎、霍叔武、成叔处、康叔封、聃季载。大姒与文王悉心教导孩子们,最终成就了武王、周公的德治。”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们是帝王之家,我们是百姓之家,平安度日就行了!再不要狡辩!”
“父亲!”玉凰眼含泪花继续说道:“那么齐国的无盐女呢?她是普通百姓,生的奇丑无比,四十岁还未出嫁,无人过问。可她却穿着粗布短衣去见齐宣王,以隐语为饵,等到齐宣王第二天召见时,为齐宣王分析国家的内忧外患,齐宣王恍然大悟,拜她为王后,采纳她的建议,使得齐国百姓富足安定。她若不读书,只做女红,哪里有这些成就?”
玉凰父亲此时已有些动容,他当然认为读书好,不然也不会把龙玉坚送到学堂去。但他依然不能接受玉凰一个女孩子整日混在男子堆里,内心依然想着让她过几年嫁一良人,平安度日。于是他依旧板着脸说道:
“你心气到不小,可你也不看看我们只是一个普通人家,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你又能如何爬到那么高的位子上去?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王妈学女红。”说完便准备去面馆,告诉妙儿,让小姐禁足一天,好好反思。
“父亲,我只想读书明理,不是想有多大成就,父亲……”玉凰望着父亲的背影哭喊道。
“小姐,你还是进屋吧,你再喊下去,老爷估计要动手了。”妙儿边扶玉凰起来边说道。
“是啊,小姐,赶紧回房吧,我把桂花糕给你拿过来,你吃点。”王妈说着就去拿桂花糕。
玉凰看着王妈拿着桂花糕进来,没好气的说:“我这会又没胃口了,你跟妙儿吃了吧!”
“你要是没胃口,我先放桌子上,等你想吃了再吃吧。”王妈放下桂花糕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她拿着还没绣完的荷花扇子走了进来。
“小姐,反正你今天禁足,待着也是无聊,不如我教你把这荷花绣完。早上去买桂花糕的路上碰到两个女的吵架的,你边绣,我边给你讲。那架吵的可精彩了。”王妈说着,就拿着扇子递给玉凰。
玉凰伸手把王妈手里的扇子打到地上,怒吼到:“出去!你整天就知道绣、绣、绣,东家长西家短,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这是玉凰第一次对着王妈发这么大的脾气。
王妈也是被吓到了,胳膊不听使唤的发抖发紧,她一句话也没说,弯腰捡起地上的扇子,有几滴眼泪掉到了地上,她连忙转身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拿着扇子出去了。
妙儿看到这一幕也是不知所措,她也离开了房间。
玉凰心里五味杂陈,她理不清思绪,越想越烦,索性倒头就睡了。
妙儿出了房门,也不敢走远,靠着墙站着,守着小姐。要说妙儿到底还是孩子,前一秒还被小姐突来的脾气吓的不知所措,后一秒就想起今天早上冀安学堂的那个书童,他说话好有意思,是外地口音,妙儿小声的学着他说话,边学边笑,怕小姐听到,她捂着嘴赶紧憋住了。
“妙儿,叫小姐过来吃饭了!”妙儿正憋着笑,就听到夫人喊她们去吃饭。
“知道了,马上来。”
妙儿赶紧调整了下情绪,进门叫玉凰去吃饭。
“你跟母亲说,我没胃口,不想吃,你们先去吃,我饿了就出来!”
“好吧,那我跟王妈先去吃饭了。”
玉凰继续躺着,她知道父亲这里她是没办法了,刚才听到母亲的声音,玉凰又想着去求求母亲,让她帮忙说服父亲。
想到这里,玉凰索性就起来,去饭馆后厨吃饭了。济和饭店的后厨专门有间餐厅,全家人一般都在这个餐厅用餐。玉凰进去时,母亲正打算让妙儿把饭端到玉凰的屋子里。
“我刚才闻到饭香,又饿了,母亲,我要那碗面多的。”玉凰指着桌上那碗臊子面说道。
“就知道你最爱吃臊子面,赶紧吃吧!”
刚说完,就看到玉坚放学回来了。
“快放下书包赶紧过来吃饭吧,你来得刚好,面刚端上桌子。”母亲催促着。
玉凰看到弟弟的书包,心里莫名的失落,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出来吃饭是为了让母亲高兴,好让她劝劝父亲的。所以她拿着碗大口大口的吃面。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母亲看着玉凰吃饭的样子笑着说道。
玉凰知道,身为母亲,看到孩子大口大口吃饭,总是会很开心的。这就是她想要的。不多会儿,她就吃完了,准备再喝一小碗汤。就当她端起汤碗时,听弟弟一脸兴奋地说到:
“你们猜猜,冯先生今天早上给我们讲什么故事了?”
“这孩子,我们怎么猜得到?”母亲看着龙坚说道。
“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你们听过吧?”龙坚得意的讲。
玉凰听到花木兰,一口汤喷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