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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穆松说着往屋里走去,可是脚却被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穆梅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穆梅,穆梅,你别吓我,快醒醒,快醒醒!”田穆松连忙跪倒在地,抱起穆梅哭喊道。
任凭田穆松怎么喊,都没能听到穆梅的一丝回应。
田穆松的声音惊动了杨氏和玉凰,两人赶过来的时候,只见田穆松痴痴呆呆的抱着穆梅,嘴里喃喃的喊着穆梅的名字。
杨氏看到眼前的情景,直接晕倒在地。玉凰连忙用力按住杨氏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杨氏慢慢的睁开了眼,她看了一眼穆梅,哭道:“孩子啊!你为何要寻短见,你去见你娘了,留下我可怎么活啊?那么难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走这条路啊!”
杨氏的话,让田穆松猛的惊醒,带着哭腔问道:“母亲,你说什么胡话,你不是好好在这儿吗,怎么说穆梅去见她娘了?”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五岁那年,你父亲抱回来一个女婴,说是她母亲难产走了,没人照顾,让我照看。你祖母给她取名叫穆梅。可随着穆梅慢慢长大,我发现她越来越像你父亲,我就跟他闹,闹得他实在受不了,才承认穆梅是他的私生女。我心痛啊,可是已经养育了几年,又有了感情,让她走,我也舍不得。我时常一边劝自己,一边又发疯,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会找借口打穆梅,这孩子也是可怜,这些年我对她也不好。可不曾想她走了这条路。”
“母亲!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本想等穆梅出嫁的时候再告诉她的,她一直恨我不让她送你父亲最后一程,也许她知道了真相就不会恨我了吧?穆梅,傻孩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非要这样啊!”杨氏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她从田穆松手中接过穆梅,抱在她怀里。
玉凰和田穆松听到这里,一时觉得恍恍惚惚,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松,你去打盆热水来,我给孩子洗洗脸,总要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走才行!”
“玉凰,你拿几件干净的衣服过来,我们给穆梅换上,让她穿的体体面面的去找她娘!”
杨氏擦洗干净穆梅的脸,把血染透的衣服脱了下来,又和玉凰把穆梅抬到床上,准备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在换衣服的时候,杨氏发现了穆梅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没说话,先帮穆梅把衣服穿好,然后喊道:“穆松,你进来!”
“母亲!”
“穆梅是不是怀孕了?”
田穆松含着泪点了点头。
“哼!”杨氏嘴里发出轻蔑的声音,又接着说道:“我就知道她不对劲,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还是老话说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报应,都是报应,田礼成,都是你惹得祸,都是报应!哈哈哈哈哈!”
“母亲!”田穆松看母亲的状态不太对,赶紧过去抱着她。
“放开我,哈哈哈哈!善恶到头终有报,哈哈哈哈!田礼成,你走的太早了,你该看看今日的结局,哈哈哈哈!好孩子,走吧,跟你爹你娘去九泉之下团圆吧!”
杨氏挣脱田穆松的手,笑着从屋里出去,边笑边说:“报应,都是报应!”
“玉凰,该怎么办?”田穆松看着母亲的样子,知道她疯了!他一时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穆松,你先冷静,我去找赵叔和吉祥,让他们找人过来,好好安葬穆梅!”玉凰抱了抱失魂落魄的田穆松,然后就出了门。
大街上好不热闹!孙忠带着大红花骑着马走在前面,孙忠的父母坐在轿子上,后面还有两架马车跟着。一家人满面红光,朝着人群挥手致意。
玉凰看了一眼,一股莫名的泪涌了出来,她赶紧穿过人群,往双兴面馆走去。
等叫来的人都到田家时,田穆松已经把地面打扫干净了。只道是穆梅突发疾病而亡。
第二日,抬穆梅的棺木经过街道时,昨天送孙忠上任放的爆竹残余物依然清晰可见!
街上又聚集了好八卦的人们。
“听说田家大小姐是暴病而亡,我们离的远一点!”
“就是,幸好孙县老爷昨天走了,要是晚一日,那该多晦气!”
“对呀!你们还记得田大夫这个女儿是怎么来的吧?”
“当然记得,那杨氏不见肚子大,突然就说生了个女儿,我听说啊,是田大夫外面的老婆生的!”
“真的假的?田大夫为人善良,应该做不出那种事吧?”
“那谁知道呢?”
“是啊,田大夫医德很高,也许是救下来没人要的孩子也不一定呢?”
“这倒是有可能!”
“不过听说田大夫走的时候,这女儿都没有送最后一程,也是个没良心的,这么早走了,怕不是报应吧!”
穆梅的棺木,穿过可畏的人言……
杨氏跟在队伍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平日里一起聊家长里短的街坊看到杨氏这个样子,好心的说:“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才好!”
杨氏也不理她们,一路自言自语,自哭自笑。
从墓地回来后,杨氏便坐在院中,安然跑过去叫祖母,她也不理安然。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妙儿做好饭,把饭端到杨氏跟前,她抬起头看了妙儿一眼,说道:“谢谢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心地这么好,还给我饭吃!”
妙儿看到杨氏这副样子,以前的恩恩怨怨顿时消散,强忍着泪水说:“老夫人,您吃吧,吃完了我再给您盛!”
田穆松难受的饭也没吃就回房躺着了。
“玉凰,我想带母亲一起走,我们全家一起走,好不好?我走了,你还要照看两个孩子,母亲又是这个样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玉凰吃完饭回到房间,田穆松一把抱住她,说道。
“好,都听你的!”玉凰知道安心还太小,天气又这么冷,现在还不能走,但她想要田穆松先冷静下来,只能先这么说。
“年后我应该会升职,功富县的经济状况变好,瘟疫又应对有方,就这两项,上面很是满意,应该会调去做郡守!”
“这些日子,家里发生太多事,总算有一件可喜的事。那我们去功富县待不了太久又要换地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