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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燕略一思索,猜到曾氏怕是认为她方才是在推脱拿乔了。
天地良心,她方才当真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知道贺怀琛的狗脾气,这才不敢把话说死,说那句话也只是为自己铺条后路罢了,没想到最后竟弄巧成拙。
温玉燕心中叫苦不迭,不过话说回来,她其实也并没那么在意贺怀琛是否和苏氏圆房。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知道贺怀琛绝不会因为和苏氏圆房就把对放在她这儿的心收走。
不得不说,只要圆房就能停了与春阁的避子药,这诱惑实在太大了。如今若让贺怀琛圆房就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好处,她何乐而不为?
要知道子嗣一向对女子而言都至关重要,只要她能率先为贺怀琛诞下一子,她在侯府便算是彻底稳下来了,届时她再像现在这般牢牢握住贺怀琛的心,届时,她的地位又有谁能撼动?假以时日坐上侯夫人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温玉燕越想就越是心动,面上也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感激道:“姨母说得是,姨母如此体谅燕儿,燕儿实在感激不尽。燕儿保证,待侯爷下次回府,燕儿必定竭力劝说侯爷。”
曾氏见自己成功拿捏住了面前人,心里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些,便又拉着对方的手重新亲亲热热地唠个不停。
次日,行宫外,禁军守卫森严。
听说是永定侯府派人给永定侯送药品和换洗衣物,一名禁军上前仔细查看了一应物品,又谨慎确认了来人证明,如此这般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肃着脸给人放行。
被派来送东西的小厮是在贺怀琛院里伺候的,名叫青松,第一次到行宫这边来,早被这阵仗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直乖乖配合禁军核查。
此时终于听说可以进去,当即如蒙大赦,连忙照着吩咐把马车留在外头,随即独自背着两大包袱闷头就往贺怀琛的值房那边赶。
贺怀琛正在其中一处景致忙着督建,听说自家小厮来了,顿时满心疑惑。
他昨日才从侯府回来当值,母亲怎地今日又派人来了?难道是侯府出了什么事?
想着便心头一紧,立即放下手头工作快步赶回了值房。
之前青松已经见着了青柏,他们两人,一个留在侯府帮贺怀琛看着酌言堂,一个一直跟着随身伺候,两人正在屋内闲聊等着,看见主子回来,青松连忙走出去恭敬行礼,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
见青松神色如常,贺怀琛也稍松了口气,心中却更加疑惑起来。
“怎地突然来了?”
他不解问道,抬脚进屋,一下就看见桌上放着的两大个包袱,当即又是一怔。
青松忙跟进来回话,口齿伶俐地将曾氏的吩咐,以及遣他过来的目的和过程全都清楚说了一遍。
贺怀琛听着,猜到温玉燕应是已经用他受伤的事解决了曾氏的刁难。
想到温玉燕被母亲指责时那小心解释的模样,他不由得就有些心疼。
唉,这事怪他。
前日他风尘仆仆赶回侯府,衣裳又是汗水又是尘土,便先回了趟自己的酌言堂换洗了一番再去给母亲请安。
与春阁离他的酌言堂近,他便在去荣安院的途中顺道拐去了与春阁。本打算只是先见上一面以解相思之苦便离开去给母亲请安,没想到一进去便没把控住,一直留到了夕阳西下才去了荣安院。
母亲向来重规矩,他也料到母亲定会因为这个生气,本想着见了母亲后就跟母亲解释一下,结果被母亲聊起别的事一打岔就又给忘了,之后为了躲避母亲逼问圆房之事,第二日他没去请安便直接来了行宫。
想着,贺怀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这事是他没处理好,把她给连累了。
还好燕儿机灵,为这事辛苦周旋,看母亲送来的这些东西,多半是已经消气了。
想起温玉燕的音容笑貌来,贺怀琛便心中荡漾,抬脚走到桌旁,随手翻了翻青松摆在桌上的两大个包袱,问道:“这些都是母亲让你送来的吗?”
“是的。”
“温姨娘呢?她可有托你给我带些什么没有?”
青松闻言,忙走上前去,从那两大个包袱中指了两件衣物,道:“禀侯爷,这两件中衣便是温姨娘准备的。姨娘说这是刚给您新做好的,让小的带来给侯爷您替换着用。”
说着,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恭敬递了过去,“还有这封信也是姨娘让小的带给侯爷的。”
贺怀琛微怔,伸手接过,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又迫不及待地将信打开。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关切思念,贺怀琛一边看着,唇角的弧度不禁就越翘越高,直至看到信中最后,那翘起的唇角才忽地凝滞了一瞬。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他看着这句情意满满的诗句,目光先在云字上掠过,复又鬼使神差地挪回到了这云字之上。
云,苏淡云
一个名字突然从头脑里冒了出来,随之便有一双清澈如泉的宁静美眸在眼前闪过。
淡云,她似乎就叫这个名字。
他捏住手中信纸,定定看着那个云字,思绪不禁就飘到了南下时的三年。
他记起在那三年里,她似乎也给他寄去过许多封家书,只是那时他一封都没有拆开过,每次一收到便直接随手扔进了炉子,做了他煮茶用的燃料。
他隐约记得,那些信的信封上,“三郎亲启”的字迹总有些似曾相识,看着有点儿像他自己写的字。
难道她曾特意临摹过?
贺怀琛眸光闪了闪,只觉有什么东西飞快拂过他的心尖,似是羽毛掠过肌肤,软软的痒痒的。
他情不自禁就抬头看了眼桌上的两个包袱,目光落在了包袱里的几件做工精良的衣袍上。
“三叔父,您怎地没穿三婶婶给您做的衣裳啊?我经常看三婶婶给您做衣裳,做了可多可多了,每件都特别好看。”
想到之前小侄女对自己说过的话,贺怀琛的心尖又痒了痒,紧接着就鬼使神差地开了口:“夫人那边没有东西捎过来吗?”
青松一怔,呆了好几息才反应过来主子口中的夫人到底指的是谁。
青松是当年随着贺怀琛南下的随从之一,青松清楚记得,南下的那些年里,这位爷可从不会提起沁心院的那位,每次听人提起都会一脸厌恶,心情不好时还会因此发上一通脾气。
如此几次,他们这些随从便知道沁心院那位是主子的禁忌,轻易提不得,也就从不会主动去触这个霉头,这也怪不得他如今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是主子今日怎的主动问起那位来了?
这也太反常了吧
青松实在摸不清主子的意思,想起昨日奉命去沁心院时,那位夫人对他所说的话,顿时为难起来。
怎么办?他到底要如何回主子这话?是要如实说呢?还是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心中纠结不已,遂偷偷瞧了眼贺怀琛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