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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程野已经照苏淡云的吩咐给冯娘子敷完了泥,苏淡云仔细检查了下,发现一切并无问题,便坐下给冯娘子把了下脉。
刚诊断完,伙计就把煎好的药捧了过来。
锦善连忙到屋外把药接过,进屋交给了程野,程野又照着苏淡云的吩咐把药给冯娘子喂下去。
待冯娘子一点一点把药喝完,眼看着就要到车夫过来的时辰,苏淡云也不敢继续耽搁,便对程野交代道:“抱歉,我家中还有事,今晚便不能留在药堂这边了,只得明早再来给冯娘子诊治。
今晚和明早,请程郎君再照着那方子给冯娘子再服两次药。另外,从现在开始,程郎君一定要时常检查那些敷上的泥。一旦发现那些敷上的泥干了就要立马换上新的,切记。”
程野一一仔细听着,又连连点头应下,之后亲自将人送出了房间。
见他还想将她们送去后门,苏淡云忙转身和他告辞,“冯娘子身边离不得人,程郎君还请留步。”
程野只得止步,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之后便回去房中继续照顾妻子。
苏淡云刚别过程野,段一海恰巧放下手头事情进后院这边查看情况。
见两人出来,似乎是要离开的样子,段一海忙快步上去相迎。
苏淡云又将冯娘子的情况给段一海一一交代了清楚。
段一海听罢,正色点了下头,“小娘子请放心,某今晚会留伙计在店里值夜,程郎君若需要帮助,那伙计可以搭一把手。”
见自己没有这般要求,对方却已经主动安排,苏淡云心中感激,只觉段掌柜实在是心善又负责,朝段一海真心行了一礼,“段掌柜善举,小女子感激。”
段一海忙朝对方还礼,和煦笑道:“咱开药堂的,秉承的便是良心二字,等事情也是举手之劳罢了。若说善举,苏娘子今日所为才是真正的大善之举。”
言罢他也不继续耽搁苏淡云二人的时间,亲自将人送到医馆后门,又主动安排了马车送主仆二人离开。
苏淡云暂时不想泄露自己身份,便让车夫将自己拉到百味斋放下即可。
车夫照做,百味斋离锦绣坊不远,苏淡云先在百味斋买了两盒糕点,之后便火速赶回了锦绣坊重新换回了原来的装扮。
锦绣坊对面的醉仙居内,二楼一雅间里声乐飘飘,屋中众纨绔早已酒过三巡,此时正继续推杯换盏,欢声笑闹。
陆朝添酒量一般,已喝得半醉,被众好友来回打趣却也半点儿不恼,末了还直接大手一挥,豪迈道:“本公子今日重获自由,大伙儿尽情喝,今日酒钱全算本公子账上!”
话落,众纨绔当即一阵哄闹,叫好声差点儿要把屋顶掀翻。
这屋里的纨绔多是身份地位颜值俱全的京中少年郎,众花娘自进门起便早看直了眼,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只盼着能扒住一个哄得高兴,好让那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装满自己的腰包。
怀揣着这个朴素的愿望,众花娘在众公子身边全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可谓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这期间便已有几个纨绔被哄得连连看赏,更有甚者将人搂在怀里喝酒吃菜,虽不至于放浪形骸,却也多少有些让人脸红心跳。
只是这群魔乱舞之中,有一人却始终自斟自酌,遗世而独立,好不潇洒,看着就似那不染尘垢,在角落中俯视俗世众生的谪仙。
芙嫣是今日花娘里最出众的一个,她美而不媚,风情却无风尘,许多达官贵人来到醉仙居都喜欢捧她的场。
方才进门时她便瞄中了那个谪仙般的男子,本打算将人拉下神坛,却被安国公府的沈七公子开口抢先要了自己过去。
安国公府是皇后娘家,这沈七公子可是皇后弟弟,虽只是庶弟,却也不是她这等身份卑贱之人所能得罪的,她也只好先撇下那谪仙乖乖过去伺候。
可幸沈七公子酒力不佳,半壶酒下肚便已醉倒。芙嫣此时终于得了空,眼神便忍不住地直往那谪仙身上飘。
此时那谪仙似是倒尽了最后一滴水酒,又见他身旁位置空空,芙嫣心思一动,随即拿起桌上的一壶新酒,又拿出生平最动人的身姿,妸娜聘婷地走了过去。
她很清楚这种又美又冷的公子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待走到那公子桌旁,她心里已经列好了一整套攻城策略,遂照着那策略先将手中酒壶轻轻放到那公子桌上。
瓷器轻碰木头的声音传来,燕乘春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随之抬眸往桌旁看去。
他凤眸如星,面容俊逸无暇,一下就把芙嫣看得头晕目眩,芳心大乱。
芙嫣哪儿还顾得了那么多,什么谋略啊策略的顷刻都变成了空气,也不知是真头晕还是假腿软,突然就嘤咛一声腰肢一软,眼看着便要往那谪仙的怀里直直坠去。
“燕四哥!”
芙嫣人未落地,便听见旁边猛地响起一声惊呼,紧接着便觉有一阵风在自己旁侧吹过。
那阵风转眼来到近前,生生将她与谪仙隔开,她躲闪不及,直接便撞到了一个银白锦袍的怀里
哦,不对,是一个披着银白锦缎的后背。
可为何是后背?
这人难道没看见是她在往下摔吗?怎地能用个后背来接美人?
芙嫣疑问刚起,紧接着就生生撞到了那个背上,只觉一身子骨头都被撞散架了。
她痛苦地闷哼一声,正想扶着那后背站稳,却听那人再次惊叫出声:“燕四哥你没事吧?”
芙嫣无语,她又没摔到那人身上,他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她心中骂着,倒也顾不得许多,双手胡乱扶着想要站稳,结果一只手才搭到那宽阔的后背,那后背却猛地往前一窜。
芙嫣一个没抓稳,一下失了重心,终于彻底往前栽去,跌到地上。
那地上铺着地毯,还放了厚厚的蒲团,那蒲团软软的,依然存有余温。
不对,怎会跌到蒲团上了呢,以这个方向跌落,怎么着也是跌倒那谪仙的腿上啊。
芙嫣忍痛抬头,这才发现那个银白色的后背正追逐着那个青碧色的俊朗身影拐到了屏风后面,紧接着便听里头传来了一阵呕吐之声。
这
难不成是那谪仙喝醉了?
芙嫣不明所以,茫然望向屏风,忽地便见附近的纨绔朝她望来,那些朝她望来的眼神里担忧有之,坏笑有之,等着看好戏的亦有之。
看好戏?
为何?
是要看那谪仙酒后失态的好戏吗?
可她怎么觉得那人是在等着要看她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