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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罢捕头邀请,自是没什么意见,便一同随董捕头往他所指的屋子走去。
那屋子看来是衙门接待客人用的,平常若有人报案,衙差在门房对报案人基本问询过后,若发现案情紧急,门房便会立即上报。之后报案人可能会被县太爷亲自接见询问,但大多时候就会先被带到这处屋子,由书吏、捕头等人先咨询一番,将报案人的供述记录在案。
此时书吏已被唤了过来,在屋中专供书吏执笔记录的桌旁坐下,画师也在书吏一旁落座,等着对嫌疑人进行画像。
捕头在书吏附近摆着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朝缔祥道:“你说见过这画上之人,不知具体是在何时何地见过?”
缔祥站在屋中,面向捕头,仔细回忆道:“是农历六月二十二那日,小的当时还没认识我们姑娘,还在洛城四处行讨。那日小的走了一日都没讨到吃的,又累又饿,刚好路过一处空宅。
那空宅小的以前去过,知道里头有口水井,小的就从狗洞爬了进去,喝了水后就打算睡上一会儿。结果才坐下,便听外面有马车路过又慢慢停了下来。
那后门外面的巷子平常很少有人经过,刚好小的坐在后门附近的石阶上,一时好奇趴在门缝上往外看,没多久就看见一个男子抱着个睡着的孩子快步经过。
然后就隐约听见有男人说话的声音,然后没多久就听见马车启动。小的认真听了一会儿,很快那马车就经过后门,然后就见那车夫突然朝后门这边望了眼。那人眼神凶巴巴的,把我登时吓了一跳。
等那马车过去,小的便听见那男的说感觉有人在看他们,小的听了都快要吓死了,以为他们要闯进来捉走小的。结果就听见另一个男的说那赶车的是紧张过度,还说那宅子都空了好多年了,哪儿来的人,催着快些赶车离开,然后那马车就真的走了。”
董捕头听着,追问道:“你怎么确定那人抱着的就是这画上的孩子?”
缔祥继续回忆,补充道:“当日那孩子被男人抱着,孩子的头搭在男人肩头,刚好脸朝向了小的这边。虽然那孩子闭着眼,但那样子一看就跟这画像上的一样。”
众人听罢,大致都将当时的场景给还原了出来。猜测多半是那孩子被人迷晕之后被人抱上了马车。
董捕头拧眉思索了下,想起什么,接着问道:“你方才说看见那男子将孩子抱过去后,隐约听见那男子和自己同伴在说话,你可还记得当时他们都说了什么?”
缔祥点头,道:“听着好像一人在问对方搞定了没?而另一个则回了声搞定了,小的就听到了这些。”
董捕头抬眸望向缔祥,严肃道:“你当时即发现了这些异常,为何不来衙门报官?”
缔祥挠挠头,一脸委屈害怕,道:“差爷,小的当时只是看到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那男人抱着孩子时,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父亲抱着自己睡着的孩子路过一般,至于那两人说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小的当时真看不出来对方奇怪。再说那时我又累又饿,自己都快要死了,哪儿还想得到这些。”
听罢,董捕头依然肃着脸,看着缔祥那一身的小厮打扮,疑惑道:“你说自己当时是个乞儿,怎地现在半点儿也看不出来?”
缔祥实在不明白对方在怀疑自己什么,但他说的都是实话,也没什么好心虚害怕的,便将自己在这事发生后的第二日下午如何遇到现在的主子,如何被主子救下简单跟捕头说了一遍。
言罢,苏淡云也主动点了下头,道:“差爷,当日情形的确如此。差爷若是不信,可以去码头附近的蓬莱客栈问下那里的掌柜,当时那掌柜也亲眼瞧见小女子给这孩子施救。”
“我们自会派人前去查证。”
董捕头正色道,心里却已信了缔祥之言,又继续追起来:“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你有否看清对方长相?”
缔祥摇了摇头,“当时那男人的脸被孩子的头给遮住了大半,小的实在没看清楚。不过那男人看起来很是高大壮实,小的记得他当时单手抱着孩子也很是轻松。”
董捕头皱眉,明显不大满意这个回答,便又提示道:“那你可记得那男人身上有什么特征?比如胳膊上有无伤疤,脸上有无黑痣,是否驼背,腿脚是否有所不便,等等像这样的细节你再认真回想一下。”
缔祥顺着对方给出的提示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小的实在记不得抱着孩子的那个男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马车路过后门时,赶车那人突然朝门口望来,小的倒是看清了那人样貌,现在也还记得。”
听罢,董捕头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连忙让缔祥将那人的外貌仔细描述出来。
缔祥边回想边说明,魏画师则边听边飞快落笔,也不知过了多久,疑犯的样子便在他的勾勒下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你看下是不是这人?”
董捕头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刚画好的画像,朝缔祥问道。
缔祥上前朝那墨迹未干的画像望去,当即连连点头,“是他,就是他!天,画得真是太像了!”
他忍不住赞道。
魏画师坐在一旁,嘴角是忍不住地往上翘。
要知道他从年轻时就干这行当,都干三十年了,他敢说自己这手艺可是邻近州县里最为出色的。
董捕头却是无心称赞魏画师的画技,闻言连忙朝几人道:“如此甚好,我会将这些上报给县太爷,之后诸位若发现或者想起任何与案件相关的情况,还请随时到县衙知会我们。”
说着他便与几人告辞,拿上嫌疑人与失踪孩童的画像快步出了屋子。
苏淡云几人很快也离开了县衙,待来到马车附近,苏淡云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问望川方才可听到什么有用消息,望川便将方才那报案人所说的话给主子低声复述了一遍。
说罢又回忆道:“那报案人走了之后,那画师跟衙差闲聊,听起来最近已有好几户人家因为孩童失踪前来报官,县衙也派了人去查,却是一直无甚进展。县衙应是担心引起百姓恐慌,也就一直将这事压着。”
说着,他想了想,道:“姑娘,小的觉得哥儿的失踪没准也是这连环失踪案的一环。今日缔祥提供了十分关键的线索,相信哥儿很快就能找到的。”
苏淡云也觉得阿弟的失踪应该就是缔祥看见的那一伙人干的,现在就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个疑犯,然后顺藤摸瓜寻到更多线索。
只是县衙的人真能在短时间内破案吗?
她想要找到的是活生生的阿弟,并不是那什么,为此,她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苏淡云蹙眉想着,可她现在头脑乱哄哄的,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出来。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最终只幽幽道了一声“但愿吧”,之后便默默登上了马车。
几人默默在心里为这事祈祷,一同赶着马车去找客栈。
在城中绕了一圈,几人最终在离叶府不远的一家客栈处落了脚,等住下时已是下午申时。
大伙儿这一日就朝食吃了些米粥包子,之后便没任何东西下肚,这会儿一歇下来,饥肠辘辘的感觉便立即席卷而来,几人只好一同回到客栈楼下先用些吃食填饱肚子再说。
彼时离晚食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楼下大堂还未上客,一眼望去空无一人。
几人在众多桌椅中找了个通风好的靠窗位围桌而坐,点了几个家常小炒,又按人头点了四碗白米饭。
小二忙下去安排,不多久又拿了几个茶碗跑了过来,分别给几人倒了粗茶。
几人喝着茶等菜上桌,只是还没喝上两口,忽的就听街上有吵杂声传来,且听起来正朝他们这边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