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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看见玉晚止不住喊疼，眼睛微微泛红的模样，他杀了沈扶卿的心都有。
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出现。
沈扶卿压下喉咙里的腥味，怀里的书跟着飞出去，砸在脚下，课业本摊成两半，里面的字彻底暴露在眼前。
尉迟砚眉头微拧，慢慢看向纸上清晰的字迹，阴冷目光骤然紧缩。
他修长手指暗暗攥紧，眉尾细疤绷成一条冰冷直线，居高临下质问：“书哪儿来的？”
翻开的这一页字迹，和当时青云山寄来的密信笔迹一模一样。
尉迟砚再次见到，心里不免生出诸多感触，思绪缥缈。
沈扶卿抹了抹嘴角的血，慢慢站起身，捡起地上的书，身形微晃：“与摄政王无关。”
“沈云兮的？”尉迟砚眸光沉暗，试探怀疑的口吻。
他见过沈云兮题字，与书里字迹如出一辙。
沈扶卿把书揣进怀里，并未正面回答，不想让他知晓玉晚幼时写下的各种心事，这是她的秘密，他只想亲手交给玉晚。
可听到他提起沈云兮的名字，心里还是忍不住蹿起一股火，积攒的怨气猛然爆发。
他温和怒斥:“王爷竟有脸提云兮？女子名节为重，你退了云兮的亲，让她的脸往哪儿搁，以后如何再嫁？”
“这是本王和沈小姐之间的事，沈世子无权过问。”尉迟砚瞟向他怀里的书，不动声色捻了捻指腹。
沈扶卿想到来此所为何事，吸了口气，忍下脾气：“云兮心疾犯了，还请王爷过府探望，她只想见你。”
以前沈云兮犯病，尉迟砚都会去看看，缺什么药都会派人去寻。
有的药特别难搞，他甚至不惜亲自出马，也要拿到。
“犯病就找医师，本王的药材齐全管够，缺了哪味药本王可派人送上门。”尉迟砚上次已经和沈云兮说得很清楚。
若不是她曾救过他，他不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以她对玉晚做的那些事，足够她死一百次。
沈扶卿怒不可遏：“云兮是为了你才屡遭刺杀，以至于生出心疾，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不管不顾也就罢了，居然还歹毒指使游手好闲的贱民玷污她，让她险些失身”
上回冷院的账没来得及清算，他揣了一肚子火无法发泄，也因一直在养伤，见不到尉迟砚的影子。
“世子怎么不问问她，她也差点害晚晚受污，你可有在乎过一次？本王不过是对她以牙还牙，又有何不对。”
尉迟砚回想玉晚浑身是伤趴在地上，压下的火气再次腾起，眼神阴狠如刀：“是本王让她大张旗鼓宣称是本王未婚妻，招惹一波又一波刺客暗杀，求本王同情的？”
他对沈云兮的心思并非不知情。
但因为青云山之恩，总是对她诸多宽恕，也并未戳破她。
“你！”沈扶卿气得肺疼，拳头捏的咔咔响，断指的痛清晰重现，“云兮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定是玉晚她”
想起玉晚受刑脸色苍白的模样，他心口微紧，莫名刺痛了一下，突然开不了口。
“玉晚什么？又想把罪责怪在她头上？敢问世子可有真的了解过你所谓的亲妹妹？”
尉迟砚还在调查当年的事，结果未查明前，他不想透露风声。
沈扶卿温和面色陡然一变：“摄政王此话何意？”
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沈云兮。
“字面上的意思。”尉迟砚道，“不过沈世子，如今本王想再问一遍，你对玉晚动刑当日，心里可有真心把她当你继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