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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淳想过自己究竟会怎么离开秦家。
在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她想着到时候或许会是好一场“腥风血雨”,她死皮赖脸拖着不愿意走,最终一拖再拖。
人算不如天算,当她已经失去了留下来的意义和勇气时,即便没有外界因素也无济于事,一切早已是注定的。
不知不觉间,云雾散开,一切已是既定结局。
不过她也不至于太难过,沈淳感到疲惫过后那一丝丝轻松,至少她原本也活不久了,无非找个地方安度余生罢了。
如果可以,她这些年的积蓄足矣叫她买下一个心仪的海边一室一厅安心住下,这样结束余生,倒也没什么不好。
“她疯了吗?”褚清清瞪圆了美目,“这么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要,难道她就这么,这么喜欢秦顾?”
邱铭丞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把电话扩音至蓝牙:“如果你没有办法的话,清清,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把她带走。”
“到时候不要怪我打乱你的计划。”
褚清清用力闭眼再睁开,心里知道邱铭丞等不及,但她也不是软柿子,绝对不会嚷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
心里百转千回,嘴上仍然无害软绵绵:“别这样,铭丞哥哥。其实我也想到过这种可能,都有对策的。”
“你说。”
褚清清弯眉:“即便她现在还不死心,等我跟秦顾的订婚一出来,一切注定,她心灰意冷,你再去跟着劝劝,一定没问题的。”
对面只剩下呼吸声。半晌:“我不愿意拿她的感情来做赌注,但我更不愿意她就这样死去。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清清,这次过后,如果你仍然带不走她,我会自己想办法。”
“褚家,我们邱家没兴趣。但苏子尧背后的苏家,就未必了。”
褚清清最厌恶旁人的威胁,可那是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她只好咬牙忍下:“你放心,铭丞哥哥,我会做到的。”
说罢掐断了电话,做了个深呼吸。
打过去褚燃的电话,仍然一片忙音,抿着嘴闭不住眼中的忧虑。
她曾经是小公主,现在也不得不独当一面。
“阿顾哥哥,”电话拨通是甜得能拉出丝的嗓音,“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详谈——关于我们两家联姻的。”
褚清清这话无疑是抛下了面子,剥去甜美的外壳,只剩下冰冷坚硬的内芯:“阿顾哥哥,如果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秦顾眼神一暗,嘴上还是温柔回应:“我在公司办公室等你。”
这头沈淳拖着行李箱在漫无目的地闲逛,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思考什么,又或者她什么都没想,只是累了想找地方歇一歇。
“沈淳?!”
那声音唤起了沈淳不好的回忆,一转头果然是苏子尧。他正搂着个俏丽的女伴,上下打量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前奏。
苏子尧是真的没想过会见到沈淳这样狼狈的时刻,他松开那女伴,换只手牵住她走过来,没给沈淳半点喘息的机会:“你,不会是被赶出来了吧?”
其实沈淳对苏子尧没什么怨言,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确是一个外来者,还拖拉着自己最好的兄弟,不喜欢自己也是正常。何况这么久以来他也并没有很过分,只是冷嘲热讽,自己也并非有多恨他。
况且他的眼神的确没什么歧视和蔑视,顶破天了也是幸灾乐祸:“哎,你这,你怎么不说话?”
“你想听什么?”沈淳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办法生起气,只能老老实实回复一个或许他听得过去的答案。
苏子尧左看右看,发现她这个样子确实是有些落魄,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嘲笑一个女人,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两个人干瞪眼。
倒是他女伴先憋不住了,看不懂这个形势,还以为这人是苏子尧前任一类的,现在落魄了被苏子尧嘲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抱着胸昂首笑她:“这位姐姐,看着年纪可不小了,怎么还拉着行李箱四处奔波,是要去出差吗?”
明晃晃的讽刺却激不起沈淳半点愤怒,她的情绪似乎都死在了今天早上,又或者死在了从前无数次心碎,再埋葬进了今早秦顾亲手关闭的门内。
苏子尧看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皱眉:“沈淳,我给你个忠告,以前就算了,现在既然离开了秦顾就别再去打搅他。”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自己在打扰他呢?
沈淳不明白。
明明她付出了很多,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她在付出,说白了她除了秦夫人这个位置外,从来就没有从秦家得到任何东西。
可她看着苏子尧一副认真劝解的模样,突然发现自己除了想笑也做不出什么表情。
有些话的确在心里憋太久,沈淳就这样看着他,甚至是带着些笑意回复他:“那,我打扰了他什么?”
苏子尧张张嘴,发现竟然说不出任何东西。
“苏少爷是好心,”沈淳无奈笑笑,“可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啊,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也不愿意相信。”
“你!”
这话晴天霹雳,苏子尧捏着拳头又顾忌她是个女人,一时说不出什么来。
细细想来,当真如沈淳所说,他没有付出过真心,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人爱过。他是,秦顾也是。因此不愿意相信旁人的爱,觉得那幼稚。
那不也是另一种意义上得不到就不相信的幼稚吗?
那女伴却听不得有人这样说苏子尧,上前两步推了沈淳一把:“你什么意思啊,你算什么东西,一副要死不活的穷酸相,苏少也是你能说的?”
她一推,沈淳笨重的行李箱倒下,狠狠撞过她本就隐隐作痛的胃,瞬间脸色更白,忍住到嘴的痛呼,自己借力慢慢扶起来。
还没站直身子,回应什么,胃部一阵扭曲的疼痛。
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女人的惊呼,苏子尧惊讶的表情,还有冰冷又坚硬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