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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入楼便直接朝暂住的房间走去,打算眯眼休息一会,可他刚入屋还未坐下,便听到门廊间响起的脚步声,一口气没叹完,敲门响如预料一样响起。
门外无人声响起,周深却应声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脚步响远去,周深简单洗了把脸提神,也顾不上擦拭带着满脸水珠就出门了。
三楼某房,师泽饮尽杯中茶,举壶重添时看了下扒在门口往外的公主。
公主扒门这类的情况,师泽早已习惯,他入宫时文华还是个小娃娃,相处十几年间,见过的古怪事多不胜数,扒门偷瞄只是其中之一。可今时不同往日,扒门偷看的不只他眼中的小姑娘,还多了个身份地位和文华一样的陈国公主。看向两个毫不讲究形象,反倒像小偷的公主,师泽不由微微摇头。
当初设计楼房结构时,张扬等人没少挠头抓耳,得考虑的东西很多,好一通纠结后,楼房立有二个楼梯,前后都有。一至二楼属于半封闭只设窗户,没阳台也没底顶的遮阴处,整楼建得四四方方,从下往下看没有任何死角,唯三楼多了变化。三楼釆用环廊方便人员机动和防御,楼层房间也不同于一楼、二楼的隔出十几二十个小房间,整个三楼就划分成了四间房,还南北通透利于散热。
周深的到来未能结束偷窥行为,两个公主只是回头瞄了一眼便继续偷看。
周深凑近想从窗口往下看,却被文华公主瞪了一眼。
武宁一笑问道:“蛮子那边什么说法,有没有动粗的打算?”
周深失笑:“多给几个胆也没用,他们不傻也没疯。这次上门和意料一样,纯属装给别人看,咱们就算死赖着不走,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师泽瞪了文华一眼,这不嫌事大的公主当即一脸委屈,嘟嘴不吭声,武宁见状收着调侃之心。
师泽一脸无奈对着三人说道:“玩玩就行别太过火,张扬对同盟人太重要了,搞不好会惹来另外七族同仇敌忾。”
“陈国什么情况我不太了解,可我国却承受不起与同盟交恶的代价,如今府城虎视眈眈,六国动乱已成定局,战事已不可避免,同盟的武器和武力在这关头很重要。”
文华脸一默苦声道:“您说的我们都懂,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同意结亲。”
视文华如自出的师泽,知道她的性格,也知道她不喜欢这婚事,却还是默默点头同意,眼下的闹剧不过是她认命前的小发泄。
道理到口却说不出,师泽却带着几分宠溺笑道:“随你们了,唯一的条件是不能动武,那帮蛮子皮太厚这方面会吃亏,其他的随意,只要你们不觉得丢脸,上街骂人都行。”
师泽说完便面向周深征求他的意见。
周深的动作身上贵族的身份很不搭,他学双迎风的动作表情,双手一摊、肩一耸有气无力道:“看我也没用,队中人员我是能管,可他们更听公主的话。”
武宁嘻笑道:“我气人还行,真要动手谁也打不过,估计连同盟的女人都打不过,皇兄没来撑腰前,我才不会傻到上门找抽。”
屋内气氛缓和不少,文华公主笑嘻嘻说道:“他会不会就躲在下面看热闹?这两天收集的信息大都指向一点,他不是个安分的人,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武宁眉头一皱:“不对呀,我这边收到的信息怎么说是个懒鬼,他来羊城后,对于城中事务、军中事务一直不上心,一直想方设法往外跑。”
两个公主对视一眼,都感觉有诈,收集的信息出现这么大的差别,让她俩认为有人暗中操纵。却不知这一切都是意外,百人百异,看事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样,问的人不同,结果也会出现偏差。
羊城中人对张扬的看法海了去,有人喜欢、有人骂、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有人说他懒,有人觉得他惹是生非。不同的位置也决定了不同观感,蛮开就不觉得张扬懒,甚至还巴不得他懒,张扬一旦忙起来,他这个主事人得鸡飞狗跳。而刘鹏却觉得张扬懒出了天际,对于他的甩手行为一直看着不顺眼。同盟军中居则对张扬很是不忿,原来轻松的活在他的里挑外掘变了样,自张扬到了星原事情就一件接一件从未停过。同盟军士卒对张扬则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张扬捣鼓出了不少东西,让他们有了多赚钱的机会,恨的理由则和中层也一样。
屋内氛围又变,周深不想卷入其中以小解为由偷偷溜号,师泽则干脆不少直接调头就走,两人都不愿参与瞎猜。
周深下楼时撞见了师泽,点头示意后带笑问道:“总管有无兴趣一道会会同盟人?”
师泽一想觉得无事可做便点头应声:“闲着也是闲着。”
两人从楼中一走出,不远处喧闹的同盟人猛然一静,乱糟糟的队列再次整齐,张扬也重回队尾。
迎风小声提醒陌生者是师泽后,便换上制式笑容,待来人走近微微点头示意,并与师泽问好。
周深又开始了表演,一脸为难忐忑中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迎风得配合露出恍然之色,纠结数息才叹道:“周兄不必自责,主上之令我等只能服从。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多留,若他日有所冒犯还望见谅。”
迎风话落还未转身,身后的二十人却已齐齐调转了方向,踏脚声一静,分成四排站立的护卫队,突然让出了一条可供人员通过的缝隙。
迎风正欲转身,周深急忙出声挽留:“迎风兄弟且慢,此事得怪吾语句不清不楚,公主殿下近日事忙,并未有意拖延贵方进行楼房建设,眼下楼中已在收整行装,不日贵方人员便可入楼装点一切。”
迎风一脸错愕像是自己做错了事,神色不自然向周深、师泽两人说是自己孟浪心急了,并待两人说无妨后,才一脸局促说道:“还望给个准信,眼下冬日渐近时间不等人,若是进度不及,只会连累公主殿下在冬日受寒。”
冠冕堂皇的说辞,让周深牙痛了,直到这刻他才明白同盟人为什么用装修为理由赶人了,是打算理也占,由头也占。道理是楼房还没建好,需要在冬天到临前完工,并非有意让公主移步。由头则更无理到让人牙痛,同盟人没说过不让公主住呀,只是现在不合适而已,至于什么时候合适那就不知道了。
周深还在想怎么回应才好。一侧的师泽却笑着接过了话头:“唉,原来都是误会,若贵方早日将目的清楚讲明,便不会有前二日的相望如仇惹人笑话。如今事已明了,我会尽力让公主殿下明日移步,以方便贵方布置行宫。待行宫完缮,公主重新入住后,我会自抅腰邀请张将军和诸位小酌几杯以表谢意。”
周深乐了。欢迎风却愣住不知如何接话,说不是误会?不行!说不让公主重新入住?也不行!说感谢师泽的邀请?也不行,这样一来等同于承认了他说的一切。迎风想来想去,却想不出怎么回答,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怎么答都会掉坑里。
不单迎风傻眼了,刚刚调头转回来的张镇人也都傻眼了,张扬更是脸直抽暗道来人厉害。
说修好的时候不肯定?行是行,不过张镇人会显大眼,甚至会影响城里的同盟人,谁让迎风张口闭口就说冬天,晚上几天倒无所谓,一旦拖久,若两国公主想玩,大可说张镇人不行,说他们说出口的话像放屁一样,竟连个房子都修不好,还连累自己受冻。
沉默就是最好的嘲笑,尴尬到无地自容的迎风好想调头就走,却又不敢走,不但不敢走,甚至连生硬岔开话题都不敢,若作出这两种行为,那和撕破脸没差。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蹄声打破了沉默,迎风借机扭头看出,接下语出惊人,他在周深、师泽的注视下吼道:“还傻站着干嘛!快给老子拉开阵式,你们没死绝前,绝对不能让歹人伤到公主一分一毫!”
张扬也借机嗷了一嗓:“二队随我护好使者,若他们出了差错,我等无颜再见将军!”
周深、师泽还没反应过来,已便被十人围在中间,剩下十个张镇人则随迎风分列路旁,每人相距数米像极防御冲击,拉出了一条四五十米的防线,还人人手抵腰间轻握短刀。
张镇人的举动就像石头砸水里,连锁反应猛然扩开,最近两国人员先是错愕,然后就乱成一锅粥,楼中人员上上下下挤成一团,躲在三楼处看戏的两个公主,没一会便被赶来的护卫围在中间。负责南门的张锥不明所以,却也不敢不敢怠慢,急令两骑出城划界,并派出手头大半士兵登上城墙警戒,做出攻击和关闭城门的准备,自己则带三十人飞快出城朝张扬奔来。
看到身后乱糟糟楼房张扬邪邪一笑,然后恍然大悟道:“快让开!让两位将军入楼指挥人马。”
被十人围在中间动弹不得周深、师泽哭笑不得,也顾不上骂张镇人,保护圈一松便急忙往楼房跑出去,师泽半途中已在向涌入楼房的康国护卫咆哮,命令他们就地驻守封锁楼梯,不要上楼凑堵!
张锥上气不接下气赶到,正好看到把自己化妆成人模鬼样的张扬在偷着乐,不由眼一翻气道:“好玩?”
张扬不紧不慢拿下腰间水壶,弄湿衣角后来了个快速卸妆,这才答道:“闲着无聊吓吓人也不错。”
张锥一脸无奈想骂又不能骂,张扬的确有搞突然袭演的权力。
不理会族兄五谷杂粮的神态,张扬指着停在警戒标枪外骑队问道:“什么人?有没有提前通报?”
张锥头一摇:“没有任何通知,不过他们能穿过防线防区,并来到这里说明问题不大。”
张扬一想也是这个理,一支二三百人的骑队,不可能在不惊动任务何人的情况下摸到羊城。
张扬在几十人的护卫下朝骑队靠近,相隔百米时他发现有个骑士很眼熟,不由停下脚步眼一眯,下一刻灿烂的笑容便出现在了张扬脸上。那骑士不是别人,他是张扬数年未见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