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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黄家虎南下计划,因雨水被迫搁置,半生军旅,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汉子只得望天兴叹。
季风不只影响川南一地,而是广施恩惠,降雨范围笼罩数州之路,岷江南北上下游千里都被波止。占领区各州、同盟南部城镇关于洪灾的消息以不同方式不断传至神盾局,单信息上的内容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不是洪水和塌方,就没一条好消息。
朝雨急风,川南死寂一片,雨水如山压顶,压住城内了一切活动,虽有万人却静如村落。城中鸡不鸣,狗不吠,人无声,只要是活物都被连绵不断的雨水整没脾气了。
风吹云散,雨渐稀。滴答声势微,久违的阳光洒向大地。
久雨放晴,暖阳下,人头涌动,窝在帐内屋中已半月的人们不约而同走出居所晒起了太阳。泥泞的路面,微湿的衣物,混浊的流水,都无法掩去他们发自内心的欢愉。
时已正午,被窝中已半发霉却还在补觉的张大将军,被屋外的笑闹声惊醒,美梦破灭的他一扒被子就夺门而来。
红光现,已到嘴边的骂声熄火,怒气冲冲的张扬惊喜抬头,望天时笑意难掩。
喜过,怒又起,张扬终于想起美梦破灭一事!梦中他开飞机、骑电驴、一个电话召来万马千军、就在梦到沙滩比基尼时门外喧声起。张扬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梦点穿越时没能体验过的东西竟被无情吵醒!他脸一黑手往腰上一叉,对门外晒太阳的栝躁人群吼道:“都傻愣着干嘛!都给老子去开沟排水晒物资去!天黑前营中还有积水的话,你们就别吃饭了!”
人比人,气死人,官大一级压死人!吼声一停,街头巷尾晒太阳的人都一哄而散仅剩三个统领死皮赖脸不动,他们对张扬这套不感冒全当没听见,依旧悠然晒着太阳。
围住附近的人,都是陪张扬走过南闯过北的汉子,深知自家老板和上级统领是什么德行,他们心情好时,嬉怒笑骂无所谓,他们心情不好时,还是听话或躲远点为妙。眼下太阳已高挂,自家老板却依旧属于晨怒,还是不招惹不吭声好点,不然晚餐真就吃不上了。
街巷一静,人渐稀,三个统领中有两个主动起身离开,多年的配合下无需语言,他们知道自己要干嘛。张扬只管下令,剩下的自会有人处理。
身暖人乏。张扬哈欠一打瞧了右边屋子一眼,那屋前台阶上石景半瘫痪般把自己展开沐浴阳光。张扬脸一臭转身正欲回屋补觉,偏偏这时侧对面屋子响起了拉拴开门声,他定眼一瞧,只见一胖子打着哈欠顶着大肚皮走了出来。
张扬瞧见那大肚皮不由邪火一升,没好气说道:“死胖子!你去通知伙房,让他们炒菜时少放点油,肉类配额也减一半!”
陆虎脸一抽困意一下就飞了,嘴角微动却没吱声,也没应声说听到了。
一侧,屋前晒太阳的石景见势不妙想溜,人一动屁股还离台阶,便听到不悦的声音响起。
“石景!营地清理完成后,给老子把人都拉出去练练!个个油光满面大肚皮的,你们要我以后怎么见人?”
石景起身苦笑侧头瞧了瞧对面脸臭臭的胖子,眼一眨一眨。
陆虎睁眼瞎就当看见,更别说出声回应,当出头鸟了。
张扬没理会两人神态转身进屋,进门那一刻突然想起一事,便扒门对石景喊了一嗓:“疗养营那帮女的也一样!这里是前进基地不是度假村!不管男女,只要领钱的都给我拉出去练练!”
门关拴声响。屋外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起步远离张扬远点,直至走出几十米才你看我瞧。
石景臭脸埋怨:“死胖子!这下好了!想吃都吃不上了!”
陆虎理亏却犟嘴不忿:“刚好我想减肥。”
石景没吱声眼中带话,把身边圆滚滚的人上下瞧了一遍,不忿、不信、惋惜、调侃一应俱全。
陆虎不自觉摸了下肚皮,石景见状讥笑。陆虎气笑两声别开话头:“疗养营那边怎么回事?听他口气好像有仇。”
石景回头一瞧,确定没人偷听才带笑嘀咕:“二天前,我和他巡营过疗养区碰上了几个护士,那时街上满是积水,铺在路上充当临时小路的石堆木板刚好散了,她们为了不湿鞋不弄脏衣服便招呼我俩帮忙。刚开始还好她们又叫帅哥又叫倩仔的,由于我们都穿着雨衣也没被认出,还有说有笑。结果,过道好了,他扯下帽兜擦脸时那帮小姑娘一瞧一笑,有个嘀咕了一声‘这么老呀!’”
陆虎闻言狂乐。石景又添油加醋把细节说了一遍。当‘大叔’一词出口时编的人把自己逗乐了,听的人也乐了。
笑声不绝,步履不停,一胖一壮于泥泞中嘻嘻哈哈,留下一深一浅两排脚印。
三弯两坡后,伙房已近在咫尺,笑声却猛然一停,看着门口玩泥戏水的娃娃们,陆虎犹豫了,石景纠结了。一个怕老婆孩子在里面,一进去就没自由了。一个怕刚谈的女票在里面,在接受辛火等人的调教。
一番纠结,石景很没义气调头就跑,徒留胖子原地骂街。
该来的还是会来,受命在身的陆虎苦脸走向大门,在一那泥娃的注视下,水鞋一脱,光着脚赴死般走进了餐厅。
大厅人头稀疏,大猫小猫比人还多,入眼就能看到六七只猫,却只看到有三男一女四个人。四人中,三男的围桌吃饭交谈,女士倚门不时瞄一瞄门外的泥娃。
本以为会被调戏埋汰一番的胖子,脸上的坚毅淡去笑意重现乐呵呵朝正吃饭的人走去。
黄图扒饭,迎风喝汤,李连剃牙,都没理靠近凑趣的胖子,全是一副不认识你的样子。
自讨没趣的陆虎也不在意,一屁股坐下便扒人伤口:“哥几个再坚持六天就能换班了,别哭丧着脸嘛。”
黄图斜眼:“换换?”
陆虎就当没听见没搭腔,脸上全是幸灾乐祸,把同桌的三人气得够呛……。
四人吵吵闹闹互怼,原因出在班次安排上,也可以说屮在黄家虎身上。川南一地本无值守批次安排,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张扬没要求,黄图不在意,半路出家的王昭更是一知半解,陆良在外浪的时间多也没这方面的关注。主心骨如此,下面的人那就更不用说了,轮值换班类那是一个随意,今天谁谁谁在岗,什么时间段谁值守都没定。这点从张扬的两大护卫统领身上就能看出一二,有时明明轮到丁千出勤,来的人却是石景。有时轮到石景,来的却不正主,也不一定是丁千,更有可能是他们两人的副手!至于正主去干嘛了没人知道,可能是睡过头了,可能跑城外浪去了,也有可能结伴去泡妞了。
黄家虎身为一军主将,对人对事很超然,什么人什么事都见过早就见怪不怪,同盟军队的成员构造、权力划分主定了主事人得圆滑得强硬,该管的就管,不该管的眼一闭就当没看见就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句话是黄家虎的行事风格,能不沾的事绝对不沾,能除后患的事绝不留草生根。领兵‘慰问’青云城一事便是性格使然,他在未得长老院许可的情况下率军直奔楚氏老巢,若不是对方早有准备,青云绝对会易主,也不会再有眼下使团和商讨一事了。黄家虎如此果断坚决的人出言要求张扬等人整顿纪律主要是被气的,身为川南常驻客的他,算半个外人,半个熟客,本不想生事,却被逼到骂街,指着侄子黄图和外甥张扬臭骂了一顿,被逼以大欺小以军衔压人,强令神盾局把值勤班次,值勤人员划分清楚。主要原因是他经常找不到人,明明是办公时间,张扬等一众主事人却常不见踪影,不是去钓鱼拉网就是打牌凑窝进山打猎,有时连个能做主的统领都找不到。一来二去之下,黄家虎发飙了,一半被气,另一半也是被气的,他一个半生半熟的外人莫名其妙就成了主事人,全城上下有一半事任都是他处理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在黄家虎半骂半命令的要求下,张扬召集一票手下商量对策,商量如何偷懒,与会者全是将军统领一共十七人,加上正主一共十八个!结果,这帮跟张扬懒散惯的主为了偷懒省事,直接跳过旧有黑白两班,理由是费人费神难熬,一通勾肩搭背秘谋后直三班的雏形初现,每批五人,张扬和两个护卫统领则被排除在外充当冤大头,没人认为这老板能顶用,拉上他值班纯属找罪受。
人员分配。黄图领一组,组员有迎风、李连、辛烙、彭鑫。陆良领一组,组员有陆飞、李信、关爵、陆虎。王昭领一组,组员有商洛、吕林、蛮兴、陈峰。辛烙,彭鑫,吕林,蛮兴,四人属于安插,是神盾局成立后各部为了平衠硬凑进来的,张扬、陆良两人有意见也没地说,好在安排进来的四人本分做事也认真。
人员确定后,排班自然也是安排上,陆良身为神盾局整操者自然而然占据了白天,剩下两人只能抽签决定谁守傍晚到午夜,午夜到太阳挂山头。
餐厅。吵闹依旧,四个男人一条街,四人都没顾及身份,从刚开始的调侃对立,慢慢变成了混战,变成了互相揭短翻糗事。陆虎笑迎风以前像豆芽菜,风一吹就能飞。黄图扒李连伤口,说他手下三丁二枣光杆司令。李连张口就怼黄图怕婆娘,连自己婆娘都打不过。迎风则笑陆虎的身材,南来北往时像累赘拖慢行军速度……。
厅外脚步声来,厅内四人一静转头。
精廋脸尖的陆飞一进门便直奔四人而来,由于速度过快没怎么注意脚下,一只瞎溜的小猫刚好路过被顶飞,不知炸毛还是惨叫的‘喵’把在场几人都整无语了。
陆飞苦笑瞄了小猫几眼,确定小猫没挂还能跑能走才放下心,这些猫可是那帮悍妇心头爱,要是死了,辛火、李佳、和那两个公主绝对会堵门骂街。
四人的白眼中,惊魂刚定陆飞尴尬道:“事有点急,南面来信。有外籍兵团,有地方驻守,都在说因洪灾时局不稳。兵团由于成员复杂,回乡查探亲族安急的声音渐大,还出现了私离现象。冀州一地,有数个城镇出现了流民,不少流民在赴城途中被抢,有人被杀,有人被掳掠。陆将军在召集人员,你们都在刚好,免得我到处找人。”
黄图苦脸起身叹道:“真不让人省心!”
陆虎失笑:“习惯就好,破事成堆成筐。”
李连把桌上的碗筷一收一放,没发言也站了起来。
迎风最后一个起身跟上,吊在四人身后唉声叹气:“命苦呀!苦命呀!就不能让人消停几天,我就想混吃等死呀!”
李连忍笑回头摇头又叹息,对着老友安慰道:“习惯就好,你就辛苦一苦多跑几趟吧,就当混功绩了,说不定你也能混个将军当当。”
迎风牙痒要掐人。李连大笑跑开。两大挂名统领如孩童般在泥水中你追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