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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心中怒意翻腾，他下意识的伸手指着李远，指着场中的所有人。
但他随即泛起强烈的无力感，只能又将手指收了回来。
“这天下，并不是只有文人士大夫，才算是人！”
“这天下，无论是武人还是农夫，无论是商贾还是军卒，都是天下人！”
林凡无奈叹息，他有气无力的说了两句，随即直接转身就走。
“你放肆！”
顿时有人上前拦阻，可李远却是轻轻挥袖，示意让林凡离开。
“老大人？”
众人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只能愤恨的看着林凡离开。
“此子明明也是文士，居然如此丧心病狂！”
有人痛心疾首的感叹了一声，那是完全跟林凡没有利益相关的人，站在绝对中立的立场上发出了疑惑的叹息。
“他说的，或许有道理！”
“唉！老了，老了！想不到，我这把年纪，竟是被个毛孩子教训了一顿！”
李远的肚量，远远不是林凡可以想象的，他摸着胡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最终竟是摇头失笑。
“老大人！”
众人顿时大惊，没想到李远居然认同了林凡的荒诞说法。
“大家都回去做事情吧！我是真的老了，就算是想要冲上去打他一顿，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李远洒脱一笑，随即慢腾腾的转身离开。
“殿下无需担心！这老狐狸最是狡诈，他不可能犯糊涂，选择站在林凡那边的！”
户部尚书卢杰凑到四皇子的身边，轻声安慰。
可她的眼睛却是看着二皇子，这两兄弟同时出现，这才显得赵杭越发的废物了。
相比起雄姿英发的赵成，他唯一的优势也只有出身了。
“你失言了。”
林凡被人带去了赵汐瑶的凤辇，后者一看到他上来，就急切的抱怨。
“无须担心！这是早晚的事！”
林凡苦笑摇头，不是他鲁莽冲动，而是无奈的选择。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他必须得罪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啊。
利益永远都是零和博弈，只能从他们手中抢到利益，才能让其他人的生活变得好起来。
“我也知道，我朝继续这样重文轻武下去，灭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尾大不掉啊！”
赵汐瑶叹息了一声，神情间依旧是满满的担忧。
文官集团的力量，其实才是整个大炎王朝的第一力量。
无论是军方还是皇权，都要往后靠靠！
否则，当初的岳帅也不至于，死的那样不明不白。
“昔年孔子让子路出山，他瞬间搅乱五大诸侯国，实现了自己的目的，靠的是什么？”
看到赵汐瑶皱眉不展，林凡突然笑了。
“你是说，忧在内，则攻其强，忧在外，则攻其弱？”
赵汐瑶饱读诗书，她顿时想起子路的这两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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