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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程瑶和齐峰、齐岩就开始了“游击拍照”。
今天在这两个学校，明天去那两个学校，后天再去另外两所学校……
总之每天保证走两个学校，不只学生拍照，还有老师、校领导也跟着拍。期间还去镇所一趟给那边的工作人员拍照。上门拍照加上价格便宜，所有省城邻近的镇中、镇小、还有相关单位，全都找他们。
哪怕没盖教学楼的学校也会找他们。
一来二去，镇上的照相馆就有意见了。但这东西就是个你情我愿，花钱的愿意找谁就找谁，谁也没法干涉。
晃眼半个月过去，师徒三人刨除成本和有钱，每人都分了不少。
齐峰和齐岩来人看着手里的上千块分红，愣是不敢相信。
“钱是给你们了，但等下你俩和我一起去邮局，你们汇钱、我寄信。你俩也别嫌我多事，到底你们没有成家，这么多钱在自己手里把着，我是真不放心。”
哥俩闻言理解的点点头，道：
“程姨是为我俩好，我俩明白的。这钱就是您不说，我俩也不敢拿在身上，肯定得要交家里。”
“好孩子。”程瑶说完，又数出五百块钱道，“这笔钱是给嘉宇的，车子咱们不能免费用，得给人家租金。”
齐岩听了没有异议，齐峰也跟着“嗯”了一声。
改革新政策一直延续到11月中旬，所以又有一些学校找他们过去拍照，但程瑶都给往后挪了，等过几天再说。
连着半个月的早出晚归，一天两所学校，高强度的拍摄工作，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拼。
虽然只是拍照，洗照片的活儿是林素来做。可肩膀、胳膊、腰等位置的酸疼不是假的。再有城东、城西的家属院都要交工了，她得到场。
同齐岩两兄弟去过邮局后，她就先上城东教师的家属院。
这边收尾的工作由吴立文在做，屋子、院内的卫生都已经打扫完毕，他今天就是过来查缺补漏，最后一次检查。见她来了，唤了声“婶子”继续干活。
程瑶也没跟他攀谈，就跟在一旁看着。
当来到石主任的屋子时，吴立文开口道：
“最近石姨天天过来，来一次就问啥前儿能交。三槊叔说下午5点交房，我估摸着下班就都得先过来。”
程瑶看了下腕儿表，才2点半，应该就照他说的下班都得来。
“你田爷爷的小吃部咋样？快装好了吧。”
“快了，卫东叔一直在那边盯着呢。晚上他就住那屋，有几次剩点刷墙、刷框的尾巴活儿，都是卫东叔干得。”吴立文实事求是的告知。
程瑶对程卫东的表现很满意，11月还得抽空回老家一趟，程老太太烧百天。
她已经让冯燕帮忙给程老爷子做了棉衣棉裤，虽然嘴上说了每年就给十块钱，但身为姑娘回娘家，肯定不能空手。
也就再回去三次，白天、头周年、三周年。
李广杰那边的门市房具体啥样她没问，这段时间都早出晚归，他又没去找冯燕，想来事情办的不太顺利。
“立文，如果这边有问你们刷墙的活儿，你就直接告诉五块钱一户。不过干之前先看屋子，太大的话就适当加钱，别让自己白忙。”
“知道的程姨，您就放心吧。三槊叔不会让我们吃亏的。”吴立文满口说着。
李槊是大队长出身，很有自己的一套接活经验，要不然当初的光明大队他也不能带的那么有声有色。这些活儿交给他肯定没问题，只是不太能照顾家里，她对妯娌多少有点愧疚。
又在这边待了一会儿，她便去七中对面的门市房转转。
田大力这边的小吃部墙和地面都整完了，后厨也都搭好，墙面还贴了瓷砖。
说起贴瓷砖，中间还有个小插曲，手里这些木匠、瓦匠都是土法子干活，瓷砖根本没见过更没贴过。所以在开建材店时就准备送几个人去粤城学，可当时怕人家学会了不给他们干，就让李槊和陈勇伟打着去粤城进货的幌子，学了贴瓷砖。
不过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但这一次为了田大力的小吃部，李槊就“暴露”了。
程瑶看着程卫东，小声问着：
“你学会没？”
程卫东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
“学会了，三槊手把手教的我，这两排是我贴的。放心吧姐。”
正说着，洪婉珍从外进来，冲程瑶笑眯眯说：
“有个好事儿，你家三槊呢？”
“城西今天交工，他去那边跟东家交房了，一会儿过来。大娘有事儿？”
“有个好事儿。”洪婉珍拉起她的手，指着墙上的瓷砖道，“国营澡堂子要重修，准备把地面全部改成这种瓷砖。但会贴的不多，听我说你家三槊会，他们想招他做临时工，以后运作一下就能转正了。”
程瑶听到这话，下意识就要拒绝，可这关乎李槊自己的将来，还得他自己做决定。
“行，等他回来我问问，去不去的都告诉您。”
“那还有不去的？国营澡堂子啊，铁饭碗，商品粮。”洪婉珍怕她误会，又重新说了一遍，“虽然是临时工，可三槊有技术，日后肯定能转正。”
“话是这么讲没错，可田大娘，他这门手艺接活儿能赚多少，您觉得会比临时工的工资低吗？”
程瑶平静的说出这番话，顿时让洪婉珍恍然大悟。
是啊，人家现在每天自由，想干活儿就干，不想干就歇着，赚的比正式工的工资都多，真没必要去做临时工啊！
“孩子，要是你们去接澡堂子的活儿呢？”
“接不了，手里的活儿干不完。”程瑶直接婉拒。
既然国营浴池能想出临时工的事儿，就压根不想花钱装修。与其热脸去贴冷屁股，倒不如把手里的活儿干明白再说。又排了好几个家属院的活儿，得赶在落雪前干完，不然冬天收拾房子太遭罪了。
洪婉珍是个明白人，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明显就是不会去，索性她也不等李槊回话，直接就给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