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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的雨季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对老百姓的财产带来了一定损失。
房子、店铺、地里的庄稼……
尤其是省城的城中及周边低洼地区、还有小蛟县靠近松花江的位置。
铁路足足“瘫痪”了四天，等李梁一家人下火车后，就近找家饺子馆，要了几斤饺子。
酸菜、韭菜、小白菜、芹菜……
每样半斤，程宇还要特意叮嘱多来几壶饺子汤。被火车“困住”的这四天，每天不是吃饼干就是吃面包，吃的人既烧心、又嘴酸。
小碟里放上醋和酱油，再来点蒜泥、辣椒油，搅合一下，只等饺子上桌。
等待过程，几个人听着别桌人在聊天，听着意思城北没事儿，就是城中大学城那边比较严重。
服装店和文具店都在那附近，程瑶思索片刻后小声说：
“吃完饭咱们去城中看看，我估计店里衣服啥的得泡了。”
李梁“嗯”一声颔首，款围着说：
“泡了就泡了，只要人没事儿就好，有人就有钱。把泡的衣服拿回来，谁要是想要、不嫌乎的那种，就自己拿回家洗洗，又不是不能穿。”
说话间饺子上桌，程瑶也没心思去想店铺了，招呼几个孩子拿筷子，自己先夹一个酸菜的。
酸菜猪肉馅儿饺子下肚以后，味道直冲天灵盖。吃完饺子再喝一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那感觉真是太舒坦了。
点的几斤饺子全部吃光，程瑶起身结账，李梁和程宇出去打车，几人上车直奔城中。从司机的口中得知，全市就城中那个位置，受灾严重。
“……有的地势太洼，水都上炕了。这几天城中那边的大学操场，到处都能看到晒被子的。五花八门，离远看就像给地面打了各色补丁。”
听着司机侃侃而谈的话语，程瑶纳闷问：
“大学不都放假了吗？咋还有学生？”
“有道远没回家的，也幸亏有这些没回家的，不然开学晒被子估计都抢不着地方。”
程瑶听完司机这番话，再次不吱声了。服装店虽然地势不洼、但也好不到哪儿去，索性当初装修时地面通铺的瓷砖。这要是铺了地板那可完犊子了，都得刨了、重铺。
耗时不说还费钱，更耽误开张时间。
车子停到店门前时，刚好栾爽出来倒淤泥。程宇第一时间下车接过去，感慨一句“这么重”便头也不回的拎走、倒了。
小姑娘看着下车的程瑶，几步走到跟前，有些委屈的说：
“婶子，屋里全是泥，这么老厚。”
程瑶看着她手比划的样子，心知当时水应该进店里不少。不过还好装修时刷了一米高的油漆，想来上面的白墙没有受损，顶多就是漆墙需要重刷。
“店里衣服泡了多少？”
“一件都没有啊。”栾爽回答，“我见情况不妙，就带小麦和王穂她们几个，把衣服打包装好，然后雇车拉去了城北。那边地势高，除了院里进店儿水，其他啥事儿都没有。”
我天，小福星啊！
程瑶长舒口气，拍拍她的肩头，赞许道：
“好孩子，辛苦你了，这个月奖金给你们翻两倍，你单独还有红包。”
“不用了婶子，店铺损失小、我们也有上班赚钱的地方，这是我们吃饭的碗，哪能不保护饭碗啊。”
程瑶听到这番话，更是坚定了涨工资、发奖金的想法。
店铺内，除了墙围子有些浑划、脱皮，再就是地面的淤泥。其他真没什么事儿，收拾一番摆掰货，开张完全没问题。不过家里是开建材店的，重新粉刷一下也应该。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婶子给你们带薪放假，不影响全勤和工资，都回家歇着吧。”
话落，几个小姑娘纷纷摇头，表示拒绝。
“不的了婶子，店里现在这么乱，我们留下帮着一起收拾，也能早点儿开张。”
“栾爽姐说得对，人多力量大，咱们尽快收拾就能尽快开张，也能早点进钱。”
她们的工资都跟卖衣服有关，卖的多就赚的多，反之就只能赚那点死工资。在这边除了没有劳保、医疗，工资方面可比进厂要赚的多。而且还没有束缚，涨工资也不用等论资排辈、挖门盗洞的涨工级，只要自己有能力，说涨就涨，说多发就多发。
李梁见大伙儿都这么有干劲，笑眯眯道：
“成，我现在去取油漆，咱们今天辛苦一些都处理好了，明天把衣服拉过来、挂上，争取后天开张。小宇，你拿铲子带他们把脱落的墙皮都铲下来，等下好刷漆。”
“好的，大姑父。”
李梁吩咐完就直接坐车去城东的建材店拿油漆，也幸亏过来了，不然他都不知道杨凤兰给他接了多少活儿。看着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的地址，他第一次感受到压力。因为有好几个都要赶在十一之前就完成，时间太紧迫了。
“……梁子叔得抓紧时间了，排尺我家那口子和卫东舅都已经量完了。至于其他咋个安排，就看叔和卫东舅的。这几家一定要抓紧，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这个，店里得进货了。”
杨凤兰边说边把店里需要进得货品单子递给她。
发完水，家家户户都得重新收拾一下。要么买东西自己开，要么就找他们过去收拾。
年后省城又是涨工资又是补工资，职工手里都不缺钱。
如今发水给了个名正言顺的收拾家的机会，自然家家户户就动了收拾房子的念头。更何况建材店里有很多装修后的照片，直观上的冲击最有效果。
李梁大致看了一下，基本都是城中那边的活儿，其中有一条胡同都找店里收拾，这还挺方便的。
小心翼翼把两张纸揣起来，冲着她道：
“办的不错，这个月奖金给你五十，工资再涨一张大团结。”
“……咳咳……咳咳咳……”杨凤兰激动的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奖金给五十？确定？
等她抬头想再确认的时候，李梁已经走了。
人家开这么大的建材店应该不能忽悠她，奖金就五十，工资再涨一张大团结，加吧加吧小一百了。
哎呀呀呀，发财了，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