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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能学会多少不清楚，但当天晚上程瑶和李梁是在屋里商量了好一会儿，主要还是订婚小订的聘礼。
帝都订婚是个什么程序、他们不清楚，但是上江村的订婚程序他们懂。
正常的话应该是男方去女方家，但过年那会儿去司家不太方便，人家怕他们折腾，所以回帝都前来这边站一脚。双方其实已经见过面了，但这一次见面还是很重要的。
“……这小订的礼金我想给一千零一，寓意千里挑一。”
“咱家这情况，一万零一也给得起吧。”
“能给起，可下面还有俩小子呢。”程瑶轻声提醒，“他俩长大就得90年以后，那会儿肯定要比一千零一还多，如果这个时候你给万里挑一，他们那会儿给多少？
物价上涨，81年和91年的一千零一的购买力，肯定不是一样的。况且这只是小订，小订就直接给万里挑一，我总感觉有在炫富的嫌疑。”
李梁听她这么讲，点点头，赞同了。
“行，那就一千零一。顺道提一嘴帝都的那间四合院，当着大伙儿的面是给旺国吧。”
“这可以，早晚都得给，提前说了也算咱们重视司薇。不过再说之前你得个其他四个孩子通个气儿，得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只给老大准备房子，他们姐弟四个也有。”
这事儿程瑶说不行，得李梁来说。
虽然家里都知道李梁听程瑶的，但事关房子还是得一家之主来提。
李梁见状起身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匣子，直接就放在箱盖儿上，道：
“成，明天吃过早饭让旺国开车领司薇去城中转转，我和他们姐弟四人说一下，顺道让他们看看房票。”
程瑶见他这么快就有了方案，打个哈欠，钻进被窝说：
“行，你来安排吧。时间不早了，赶紧睡。供销社那边验收完说啥前儿给钱没？”
“让我后天上午去取，家里还缺啥不？缺啥我就买回来。”
“不缺也得买点，等明天再问一问司薇，她父母具体后天几点到。如果是中午，咱俩就一起去供销社，我买点新鲜的东西回来。如果是上午，你就开车去车站，我去供销社。”
“那也行，反正咱俩谁去都能取着钱。”李梁说完，从后面抱紧她，“媳妇，你确定不去粤城、不去帝都，就安安稳稳在省城扎根了？”
程瑶“嗯”了一声，闭着眼睛说：
“不想折腾了，怪累的。咱们就把这服装厂，还有这几家店经营好就行。”
提及“店铺”，程瑶“猛”地坐起，又道：
“坏了，后天桂芬就和茂林回上江村，我还答应她过去开门，这可咋办？”
最主要的是那边已经排了单子，而且年前结婚的特别多，这个绝对不能推脱。
李梁也没想到会有这事儿，毕竟当初说的是年后司家在去鹏城之前来省城，所以年前他们把事情都排满了，为的就是把年后腾出来招待未来亲家。
如今那边把日子提前，好多事情就得重新规划。
李梁思索片刻，试探性的问：
“后天你最早能几点回来？”
“最早也得5点关门，那边排了四个单子，小陈还不能独立上手。”
她都已经考虑要换掉小陈了。来影楼已经半年了，还是不敢按快门，一按就手抖。这绝对是心理作用，半年时间都克服不了只能说明一个事儿，他不适合。
李梁听她这么讲，“诶”了一声说：
“你看能不能给他们一家四口安排个全家福？这样咱们说定亲的事儿就可以在影楼说，到时候把田大爷、大娘都请来，卫东也得叫上，桂珍……不不不，不行，影楼那边还得做生意，都去就乱套了。”
自己说来说去就给否定了，程瑶“噗嗤——”轻笑出声。
“算了，我明天和葛慧芸这边商量一下，实在不行我把鲁世明带过去，那小子当初在冰灯那里照相，我看照的也挺好。”
“对对对，鲁世明、鲁世明，那小子可以，正好他还在放寒假。”
事情暂时解决，两口子重新躺进被窝休息。
1980年的腊月，他们注定是忙碌而又充实的。从前老想着回去，如今回不去就得好好安排五个孩子的将来。
之前总听什么“再苦不能苦自己，再甜不能甜孩子”，可真正当他们彻底融入了父母的角色才明白，想要做到根本不可能，毕竟他们不是铁石心肠。
小狗养几年都会有感情，更别说这五个活蹦乱跳的孩子。
来到省城，一个比一个听话，虽然偶尔犯浑，可那又怎样？人无完人，谁都有犯浑的时候，这个避免不了。
转天吃过早饭，程瑶就去了城北影楼。就在这边呆了不到十分钟，她便走了。
没办法，人家这边也缺人。尤其隔壁服装店还搞了个年前买衣服送全家福的活动，这边真是忙的不行。
来到鲁世明家，小伙子正在院子里劈柴。
虽然就他一个人住，但小伙子很能干，而且家里收拾的一点也不乱。好像自打那次王献花的事情之后他就彻底变了。变得懂事、勤快、还板正。
“忙着呢明子。”
“婶子？”鲁世明赶紧站起身，憨笑着指着屋里说，“婶子今儿咋有空过来？进屋坐，我给你倒水。”
“不进屋了，你这几天有事儿没？”
“没有，咋地了？家里有活儿吗？有活儿我可以去的。”鲁世明忙不迭主动请缨。
从前他喜欢李旺君，可自打人家考上大学以后他就再也不肖想了，毕竟自己就是个中专生，配不上人家。
“我城东影楼那边缺个拍照的，你虽然没拍过喜服照，不过有我带着你，应该没啥问题。明天你旺国哥的未来岳父、岳母到，我寻思今天你跟我去熟悉熟悉，明天我再带你一上午，下午我提前走会儿。这几天你要是没事儿就跟我过去，我给你开工资。”
“哎呀，提啥工资啊婶子，多见外。我现在放假了，啥事儿都没有，您等我去换身衣服，咱俩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