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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的动作很快,没过两日,太子在暗处的人就被他连根拔起不少。
宣文帝倒是毫不掩饰的力保,但众目睽睽,更甚至有些硬骨头直接被四皇子派人暗杀,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也叫太子党心肝颤抖。
即使刑部与禁卫军满大街巡逻查案,也没挡住四皇子疯了似的杀人。
偏偏他做的隐蔽,刑部一时之间查不到证据,仅凭那些蛛丝马迹,也只扣留了少数四皇子党,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于四皇子却没有半分阻碍。
颍川王很直接的提议以牙还牙,同样截杀部分为官不仁的四皇子党。
但考虑到京城的安稳与百姓的承受能力,宣文帝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
与此同时,太子暗处的人也渐渐浮出水面,开始与四皇子党硬刚。
京城的天一瞬之间就变了个透。
许多不太敏感的人甚至有些茫然,为什么盛宠二十年不衰的丽妃仅仅因为替窝藏钦犯的林家求个情就被打入了冷宫,而被宣文帝称赞最像他的四皇子也在一夕之间失了宠。
反倒是从前备受冷落的太子重获圣宠,在朝中风头极盛。
因为从前他重病难愈的原因,宣文帝不敢叫他娶妻纳妾伤了身体,便直接以“厌恶”为由拖着他的婚事,但如今有杜若为太子调养身体,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直接为太子定下了韩阁老的嫡幼女,半年后完婚。
若说旁的恩宠会叫人质疑是否做戏,那这桩婚事可以说是给了所有太子党以及偏向太子党的人一个定心丸,毫不犹豫地站了太子。
而那几个中立且有些话语权的老臣则是直接称病告了假,不出来掺和事。
他们沉默在前,四皇子党的衬托在后,近日太子可以称得上风头无两。
连带着谢沅都跟着水涨船高,从前因为她和离、因为谢昭而对她嘲讽诟病的人很快就换了口风,开始称赞嘉和公主慈悲心肠,乃公主典范。
薛家本就在弹劾窝藏钦犯的林家一事中抢了风头,而后因为谢沅依然看重薛家,并始终以外家相称,隐隐竟有些恢复了当年薛老爷鼎盛时期的景象,门庭若市。
即使死了几个太子党都没能磨灭有些人攀附的心。
而就在四皇子渐渐收手时,太子先前查的天水郡豪强世家勾结一案终于结案,宣文帝龙颜大悦,宣布为他举办庆功宴。
往年他不受重视,各种宴席大操大办只会叫四皇子党借此攻击铺张浪费,惹得宣文帝“不喜”,但今时不同往日,宣文帝的宠爱终于拿得出手了,太子党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宣文帝也像是要将从前的亏欠太子的弥补回来一样,大手一挥,直接叫礼部筹办,务必要符合一国储君身份,更是于当日早朝宣布,来年赋税减免一成,普天同庆太子功劳,给足后者脸面。
下头闻弦知意,自然尽心尽力,连民间都冲去了连日来的惶惶不安,喜气洋洋的像是过年一样。
可这半月间,京城内里的暗潮汹涌却不为人知。
到了庆功宴这日,全京城都动了起来。
百官纷纷往东宫而去,而民间因为赋税减免一事,对太子由衷感激,竟自动自发地张灯结彩,为太子庆贺,还有不少文人开始为太子歌功颂德,连曾被谢昭压得黯淡无光的江南七大才子也转而站了太子。
有他们打头,不少读书人紧随其后,渲染的朝堂与民间的欢快气氛也更浓,一时之间像是真正做到了普天同庆。
“姑娘您瞧。”含秋掀起马车帘子,“百姓们都在为太子殿下庆功呢,这才是真正的与民同乐啊。”
她打从心底里开心。
从前因为谢昭,她见不得太子,但现在太子成了谢沅这边的人,还是她的亲哥哥,她瞬间将太子划分进了自己人行列,巴不得他一好再好。
谢沅也看了几眼,笑容中却带着几分担忧:“但愿今日……不会误伤到他们。”
“今日四皇子一定会动手么?”
“八九成吧,万事俱备,只欠控制皇室与百官的东风了。”谢沅蹙眉道,“若非这些日子的调查与颍川王的告知,我竟不知道四皇子的势力竟如此惊人,从前……他竟还一副只依赖于圣上恩宠过日子的模样,真是忍得住啊。”
她才明白四皇子并没有真的信任宣文帝的百般宠爱,他无比清醒地安排着自己的后路,甚至连私兵都养成了不小的规模,可见是一直在准备着这一日的。
若换做旁人,有如此实力,即使不逼宫,也势必要张狂许多,甚至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但四皇子却不是。
他很会伪装,也很会做戏,忍耐力更是惊人。
若非丽妃与林家已被逼至绝境,不得不反,谢沅不知道他会忍到什么时候去。
她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快就被提醒到了东宫。
“公主来了!”一个嬷嬷眼睛一亮,连忙上前,“奴婢给公主请安。”
“不必多礼。”谢沅问道,“可有客人来了?”
“公主您来得早,除了承恩公府的长辈与公子姑娘们,还没有人到呢。”
谢沅点了点头,随即问起今日宴席的细节,再度核对。
太子妃还有半年才进门,东宫也没个女主子能出来揽事,谢沅作为亲妹妹,自然要更上心些,近日来都是她与礼部在一同筹办这次宴席。
核对过后,她先去拜见了承恩公府的长辈。
今日承恩公老夫人也来了,她拉着谢沅的手,不住问着谢沅一些幼时的事。
末了,她抚摸着谢沅的发丝,温声开口:“公主长得与皇后娘娘极像,从前臣妇竟以为是因那点表亲的血脉之故,未想……未想亲外孙女就在身边,实在是眼拙啊……”
谢沅摸了摸自己的脸,含笑说道:“我第一次见皇兄时,也觉得他长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照镜子时,才恍觉与他相似的竟是我自己。”
“亲生兄妹,怎会不相似呢。”
承恩公老夫人很高兴,拉着她连连说话,直到旁的宾客陆续而至,谢沅才得以去应酬交际。
稀奇的是在她忙不过来时,四皇子妃竟也过来帮忙了。
她温和一笑:“殿下出门时交代过我,今儿皇妹你忙不过来,要搭把手的。”
“多谢四皇嫂。”
“自家兄妹,不必说这等见外话。”
有了四皇子妃的帮衬,谢沅轻松了许多。
待到宴席开始时,外头传来一道高昂的通报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