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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川可不打算让她再继续干这危险的活。
从旁边拿起一个篓子放在她身边:“苏知青,地我来挖,你跟在后面捡土豆就行,也不用着急跟上我,等土豆秧挖完,我会回头帮你一起捡的。”
苏衾受宠若惊,表面却还要客气一下,捏着外套下摆扭捏道:“那多不好意思,这么多地你一个人挖多累呀。”
程慕川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就这么点活,哪里累?我上午就能干完。”
苏衾瞬间换上了崇拜的表情,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程慕川:“哇,你也太厉害了!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程慕川被对方盯久了,耳根上的红晕已经慢慢蔓延到了脖子。
“我我叫程慕川,小云是我妹妹,她跟我提起过苏知青。”
苏衾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小云说的那个能干的哥哥,谢谢你啊川哥。”
苏衾最会的就是顺杆子往上爬。
一声川哥喊的程慕川心头荡漾,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带着憨气的笑容。
“那那我先去挖地了。”
他觉得自己的脸很热,实在待不下去,拿着钉耙就就开始埋头苦干。
苏衾高高兴兴地拿着篓子,慢吞吞在后面摘土豆秧下的土豆。
有一些还埋在地里,她就用小铲子一点一点挖出来。
跟他们紧挨着的一片地里,躲懒的程三婶端着罐头瓶水杯凑过来,跟苏衾聊天。
“你是新来的知青吧?”
苏衾抠着土豆上的泥巴点头:“是的婶子,我姓苏,叫苏衾。”
程三婶指了指她手里的土豆:“苏知青,这上头的土不用扒拉,一会儿日头就把它们烤干了,抖一抖就掉了。”
苏衾恍然大悟,“谢谢你啊婶子。”
随后她把那块沾了泥土的土豆丢进篓子里。
程三婶喝了口水,感叹道:“苏知青你运气真好,第一天下地就跟大川子分到一组,你最近可是享福了,大川子能干的很,这点活他一个人半天就能干完。”
苏衾眼睛晶晶亮:“婶子,他真的这么厉害吗?”
程三婶用力点头,拍着胸脯:“那可不,大川子这一把子力气,十里八村都找不到一个。”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说也是奇怪,大川子往上数三代都是懒汉,那屋子漏雨漏雪都不带补一下的。”
“十二年前那一场大雪,他们家房子就被压塌了,除了大川子跟小云,其余大的老的全去了,也是惨哦。”
苏衾的脸色也跟着垮了下去,“是啊,好惨哦。”
程三婶叹完气后,面色又一变:“可你别说,那懒得走了,剩下这兄妹俩倒是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将将十来岁的大川子干活比一个成年壮劳力还厉害。”
“他家里人走了,他也不去学校了,又要干活又要照顾小云,哪里还能上得了学。”
“不过他后来倒是供小云上学,一直供到了初中毕业,还是小云说反正也不能高考,坚持不去读高中,这是才作罢的。”
苏衾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很敬佩程慕川。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养着三岁大的妹妹,一路供妹妹上学,养到这么大。
而且小云一看就比牛腚生产队其他女孩子过得好。
虽说不算胖,却完全不瘦,脸看上去还肉嘟嘟的,精神面貌也好。
“那川哥真厉害。”苏衾由衷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