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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就在眼前走过,也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了另一重世界中。
室内微弱的烛火跳动着,映照出四周的简洁摆设。
沈容音缓缓坐下,轻抚袖间,仿佛这一刻才真正卸下了白日里所有的防备。
夜幕降临,回春堂的四周一片寂静。
巷尾处,两道人影悄悄藏在暗处,低声交谈着。
“这都多少天了,也没见一个人影往来……”唐润皱着眉头,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他和夫人躲在暗处,盯着这间小小的医馆,一连守了几日,不免心中纳闷。
唐夫人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
“堂堂一间医馆,怎么会没有病人?我总觉得这回春堂古怪得很。”
她目光紧盯着那门口,生怕错过一丝动静,“总听说沈容音就在这回春堂坐镇,怎么我们来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见着她?”
唐润也不禁点头,低声叹息道:“是啊。早些时候不是听说罗大成和他夫人都在此处治病?更传闻他们夫妻俩跟沈容音关系不浅,连徐良和那神医也与她交好。这沈家老爷和沈回舟的身体好转,恐怕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更何况……”唐夫人神色微微一动,压低声音道,“我还听闻,她前些日子竟然干脆休了那陈千城。要知道,陈家如今位高权重,居然让她说休就休了,这事若是没有人背后相助,岂会如此顺利?”
唐润闻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目光闪烁不定:“沈容音……此女素来低调,若不是这次陈家的事,恐怕无人知晓她的存在。看来,她背后必然有高人相助,极有可能就是那传闻中的神医。”
唐夫人点点头,心中也越发认定:“没错。能让罗大成、徐良这些人出手相助的,绝非寻常之人。她若真与神医有关联,我们这一趟便绝不能白来。”
她话音刚落,目光忽然变得坚定,轻轻拉了拉唐润的袖子:“不如我们再试试,或许她真能帮我们引荐神医。”
唐润微微皱眉,心中却也早有此意:“可是,如何找她呢?我们蹲守了这么多天,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
唐夫人嘴角微微勾起,仿佛早有主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你且放心,我听说她平日行踪不定,既然我们查不到她的住处,那就多花些时间在这里守着,等她现身。”
唐润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罢。只要能见到她,哪怕守上几天也是值得的。能求得神医相助,别说是我们,就是整个唐家,都能获益匪浅。”
唐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轻轻叹息道:“是啊,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得神医之助?若真能搭上这层关系,咱们唐家在这朝堂之中,地位可就稳如泰山了。”
巷子里夜风微凉,唐润和唐夫人站在回春堂对面,身影被昏暗的光影吞噬,却并未离开。
唐润与唐夫人等了数日,始终未能见到沈容音的踪影,心中渐渐焦躁。
若是连沈家这条线也无法牵上,他们夫妻打听许久的心思便将功亏一篑。
于是,唐润决定转变策略,把目光放在了沈家父子身上。
沈衡与沈回舟虽不显山露水,但京城中都知这父子二人性情刚正不阿,尤其沈衡,虽为文臣,却向来嫉恶如仇,曾多次上书,弹劾朝中贪污受贿之辈,甚至不惜得罪权贵。
沈回舟自幼受其父亲熏陶,行事同样刚直,遇见不平事必会仗义出手。
既然如此,唐润心中便有了一个计策。
若是自己能制造一场他们无法忽视的“义愤之事”,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借此与沈家父子拉上关系。
只要拉近与沈家父子的关系,日后再借沈容音一面之缘,便指日可待。
于是,唐润夫妻当机立断,在沈家父子每日下朝回府的必经之路上布下了一个局。
他们暗中雇佣了一群泼皮流氓,让他们在街巷之间上演一出“欺辱农妇”的戏码。
这天正值午后,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石板路上,光影斑驳,街巷之中人来人往,一片熙攘。
几名粗壮的汉子站在巷口,身穿破旧的短衣,神色凶恶。
为首的流氓狞笑着拦住一个衣衫褴褛的农妇,正是唐夫人所装扮。
流氓们的手里捏着一根竹棍,故意在她面前挥舞:“哟,这小娘子,长得倒标致。你家爷们儿呢?怎么不见人来保护你?”
农妇惊慌失措,拼命挣扎,神色凄楚,带着哭腔哀求:“各位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只是来卖些蔬菜,不想惹事……”
另一名流氓冷笑一声,假意伸手在农妇面前晃了晃:“来卖菜?哼,倒是个借口。咱哥几个正缺钱花,小娘子手头怕是不宽裕吧?”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退避三舍,远远地围在一旁,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帮忙。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沈衡与沈回舟父子刚从朝中退下,正好路过此处。
沈衡一眼便看见了前方的动静,目光瞬间冷了下来,放缓马速,仔细打量着眼前这群泼皮无赖。
“父亲,这些泼皮欺人太甚,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为非作歹!”沈回舟一看到此情此景,顿时勃然大怒,眼神中满是义愤。
沈衡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舟,为父便是最恨这种欺弱凌贫之辈,今日,正好让你看看,什么才是锄强扶弱。”
他微微扬手,示意沈回舟出手相助。
沈回舟得令,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前,面色威严,声音铿锵有力:“住手!你们这几个混账东西,当真以为京城之中无人敢管你们的恶行吗?”
几个流氓一见沈回舟气势汹汹地走来,不由得有些慌乱,但很快强装镇定。
为首的流氓冷哼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我等只不过是向小娘子讨些盘缠,倒是碍着你什么事了?”
沈回舟眼神如刀,直视着那名流氓,声音冷冽:“强取豪夺也配叫讨些盘缠?今日遇上我沈回舟,你们休想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