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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颜此刻一身艳丽的水红色长裙,周身珠光宝气,面上笑容甜美,一看便是精心打扮过的。
她上前一步,甜甜一笑:“太后娘娘,颜如见到您,心中总是特别高兴。听闻娘娘近日身体恢复了些,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太后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半是玩笑地道:“小丫头的嘴倒是越来越甜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平日里少见本宫,如今倒是会哄人了。”
周如颜忙不迭地接过话头,娇声道:“娘娘贵体康健,是我等的福气。颜如每日都在佛前为太后祈福,只求娘娘身子安康,再无病痛。”她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喜的诚恳。
太后被她这般殷勤的态度逗乐了,眼角的皱纹微微舒展。
她摆了摆手,似乎颇为满意:“罢了罢了,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今日心情甚好,你且随便些,坐下吧。”
一旁的萧烁见太后对周如颜态度和蔼,心中稍稍放松,微笑着引着周如颜入座。
周如颜笑容满面地应了一声,又对太后连声道谢:“多谢太后娘娘赏赐颜如与殿下这般荣幸,能与娘娘共度佳日,实在是颜如的福分。”
此时,沈容音也正安静地站在一侧,面色如常,既不逢迎也不多言。
她微微低垂眼帘,仿佛置身事外,只是在周围人忙着献媚讨好的热闹氛围中显得格外超然。
太后瞥了一眼沈容音,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她素来不喜那些趋炎附势之人,反而对沈容音这般淡然从容的态度另眼相看。
“沈姑娘,不若你也坐下,一同用膳吧。”
沈容音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浅浅的笑意,拱手道:“多谢太后娘娘厚爱。”
太后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沈姑娘,你也别总是这般客气。哀家今日心情甚好,就让你们这些年轻人陪哀家热闹一番。”
随着太后一声吩咐,宫女们端上了精致的菜肴,满桌的佳肴珍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映得整个殿堂都透着一股浓郁的暖意。
太后举起酒杯,笑意盈盈地看向众人:“来,今日难得大家齐聚一堂。”
众人纷纷起身,恭敬地举杯回应:“谢太后娘娘!”
觥筹交错间,周如颜依旧不忘巴结太后,笑道:“太后娘娘真是气度不凡,颜如自打小时候起就崇敬您,如今能有幸与您同桌共饮,实在是颜如的莫大荣耀。”
太后被她逗得心花怒放,点头笑道:“小丫头,你这张嘴可真是会说话。哀家这颗老心脏,今日被你哄得是越发舒坦了。”
而另一边,沈容音则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情,偶尔只是在太后询问时才淡淡应答,显得端庄而不失礼数。
萧辞煜在席间时不时偷瞄沈容音,却见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暗暗佩服她的冷静。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浅绿色宫装的丫鬟快步走入殿中,神情恭敬,却透着几分拘谨。
她在门口微微弯腰,清脆地禀报道: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特派奴婢前来送上一件珍宝,乃是皇后娘娘娘家新近得来的一颗夜明珠,特意献给太后娘娘,以表孝心。”
丫鬟说话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清晰听见。
她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片刻。
“夜明珠?听说那可是极为罕见的宝物啊……”
然而,坐在高位上的太后却没有立刻表现出喜悦之情。
她微微眯起眼睛,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哦?皇后有心了,倒是劳她费心思了。”
太后的声音温柔而平静,但眼底却隐隐透出一丝冷意。
她早已看透这所谓的“孝敬”不过是皇后娘家为了在她面前邀宠、示威的手段罢了。
如今太后年纪渐长,而皇后却频频通过各种方式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甚至不惜借娘家之力来讨好她,这让太后内心多了几分不悦。
那名丫鬟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雕花木盒上前,将盒子轻轻放在太后面前的桌案上。
随着盒盖缓缓打开,殿内瞬间被一片柔和的光芒所笼罩。
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静静地躺在丝绸之上,晶莹剔透,散发着如月光般柔和的光辉。
“哇,果然是极为珍贵的夜明珠啊!”周如颜眼中闪过一抹艳羡,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件珍宝的喜爱之情,笑靥如花地说道,“皇后娘娘真是有孝心,这等稀世珍宝献给太后娘娘,实在是令人感动。”
太后听到周如颜这番奉承的话,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僵硬。
她微微挑了挑眉,目光掠过那颗夜明珠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清楚,皇后娘家如此频繁地送来珍宝,并非单纯出于孝心,而是想借此试探她的态度。
“嗯,皇后倒是有心了。”太后淡淡应道,声音依旧温柔,却没有流露出多少真心的赞赏。
她挥了挥手,示意宫女将木盒合上,“来人,将这夜明珠好好收着吧。”
周如颜显然没有察觉到太后情绪中的微妙变化,依旧满脸笑意地继续赞美道:“太后娘娘真是福气深厚,这样的夜明珠不仅珍贵,还能安神助眠,娘娘定能夜夜好梦!”
此话一出,太后那原本挂在唇角的笑意瞬间冷了几分。
她眯着眼睛,淡淡地扫了周如颜一眼,却并未再多言,只是抬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这小丫头倒是毫无眼力见,只会在人前逢迎讨好。若非看在她是皇后侄女的面子上,早已训斥几句了。
坐在一旁的沈容音,自始至终保持着一副淡然的表情。
她并未像其他人那样为这颗夜明珠而惊叹,只是静静地低头用膳,仿佛对这场争宠的戏码全然无动于衷。
皇后这般小题大做,不过是为了在太后面前示威。
可惜,太后看得透彻,只怕这颗夜明珠非但不能讨得好,反而惹来了不满。
沈容音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太后,只见太后依旧保持着端庄的笑容,然而眼底却透出一丝冷淡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