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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轶心中饱含激动和担忧的回了房门却见房间桌上有一张白纸,宋辰轶快步向前拿起白纸,只见纸上书写有“先生无大碍,闭关修炼几日,勿念。”字迹工整有力,透过宣纸,宋辰轶放下宣纸,心情愉悦的出门而去。
小镇南边的尾柱山上此时山中迷雾已经散去,但往日高大挺拔的山峰已经成了一片乱石,山上高大翠绿的树木也成了撒落一地的破木碎屑。
山下黑甲士兵依旧守在山脚但却没有了前几日的紧张严密。
此时一身穿白色轻纱的女子站在山脚下望着已成一片废墟的山峰,身前一排官袍男子正低头跪拜禀报着,女子不时的点着头,听到要紧处下着命令。
离女子不远处的襦裙小姑娘无聊的踱步,不时张望着一旁的姐姐或望望远处想着“今日那个粗布少年怎不来了”
宋辰轶走在宽阔的东街街道上,往常空旷无人的街道今日却稍显拥挤,来来往往的都是背刀挎剑的外向来客。
不时有人在街上爆发冲突,拔刀相见,拼的个你死我活,但更多的是冲突还没开始便有一队黑甲士兵从人群冲出带走闹事双方。不多时,宋辰轶便到得一处幽静之所。那是一栋五层竹楼,楼外门匾上书有“清水阁”三个大字。
宋辰轶从敞开的大门隐约望见门内有几排书架依墙而立,室内昏暗只有一两处烛光闪动,不时有人影走过遮住了烛光。正当宋辰轶还在犹豫是否该进去时,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七旬老人看着粗布少年。
老人一头白发,面容慈祥,一手拿着灯盏一手向着宋辰轶轻轻招手,宋辰轶略一踌躇便进了门去。
门内景象正如先前门外所见,遍地书架,几盏烛光立于远离书架处。
老人手拿烛光领着宋辰轶上了二楼。
二楼依旧书架众多,但却不似楼下那般昏暗,二楼后面几扇窗户大开,从窗户往外望去就见一棵高大槐树耸立在楼外,清风吹过在窗旁书桌洒下片片枯黄树叶。“后生,这里的书你都可以看,只要别损毁了就行”老人将宋辰轶领上楼后叮嘱道:“切记不可三楼。”说完老人便自顾下楼去了。
宋辰轶在一层不染的书架间来回走动不时翻看书籍,最后选了一本“山居笔记”走到一旁书桌前扫落桌上树叶静坐看书。
接下来伏先生闭关几日宋辰轶天天往书楼跑,跑得勤了也就和那个总是一身破旧长衫的老人熟悉了起来,通过老人的只言片语才得知老人原本并非小镇人士,年轻时候也是一方大文豪。但关于老人为何来小镇,又为何独守这座人迹罕至的书楼老人却不肯透露丝毫。
每每问起老人便会一脸生气的将宋辰轶从楼中赶出来,想必这也是书楼少有人光顾的原因之一吧。
伏先生是在一天夕阳西沉时出关的,宋辰轶看见坐于阳台上的伏先生,高兴的跑了过去嘴里叫着“先生,先生”。伏先生扶正宋辰轶的头冠,笑容满面。
“先生不在都没人给我扶正头冠了”少年不由想到。
伏先生坐在房门前的阳台上望着夕阳下的湖景并不搭话,宋辰轶也闭口不言很享受和先生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夕阳的碎金洒在师徒二人身上,拉出一高一矮长长的影子,孤独而又温暖。
伏先生出关后不久却总爱往外面跑也就罕有与宋辰轶相处的时间。
宋辰轶又成了那个整日无所事事的“流浪少年”。
世事变化总是无常,宋辰轶又一次在夕阳时刻闲逛到了西街时,街旁的那个曾打白天给宋辰轶洗了个澡的妇人又一次在门前洗菜。
夫人抬头见是宋辰轶,马上堆起满是皱纹的沧桑脸庞挤出一个笑容,看得宋辰轶毛骨悚然,心底发寒。
“对不起啊!”妇女生涩的说道,看得出来这事她并不擅长“小人有眼无珠,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可莫要计较。”
“好,好啊!”宋辰轶磕磕巴巴的说完,执了一礼逃也似的跑掉,跑到一半发现自己走错了又走回去,尴尬的冲妇人笑了笑赶快闪人路口小巷。
到得上次的小院,院中依旧哭喊声震天,院中树下的青衫少年正在大声朗诵试图盖过这捅破天际的声音,读的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青衫少年见立于门前的宋辰轶大舒了口气,赶紧拉着宋辰轶进屋,敲响里屋的房门。门是儒衫老者开的,老者眉头紧皱,见得宋辰轶脸色沉了下来“你来作甚”。
宋辰轶躬身执礼:“晚辈是来感谢老先生那日的援助之恩的。”老者眉头舒展,冷漠地说道“不过是递一条毛巾罢了,你不必放心上,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宋辰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何处麻烦了这位老先生,一时愣在了原地。
这时屋中正哭天喊地的妇人见得门外来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如同被捏了喉咙的鸭子戛然而止。妇人赶紧起身,在脸上胡乱擦了几下,走上前来一脸亲切地拉着宋辰轶的手。
“小先生你可算来了,上次来家里也不打声招呼好让婶婶好好招待招待你。”妇人边说边拉着宋辰轶的手向屋内走去。
“你可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自从你上次走后便一直念叨。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你可得多待会吃顿便饭。”
屋内原本正在算着账目的男子也赶紧起身迎了过来,笑容满面,嘴里叫着“贤侄”。门口的老爷子脸色发青,但终究不好发作,一甩袖的离开了。
待到在小院吃完所谓的“粗茶淡饭”后,宋辰轶逃也一般的离开房间,身后夫妇二人执意相送却被老人给厉声呵斥才作废。
妇人在小院门口挥手作别,泪眼婆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家有游子离家。
宋辰轶与老人走在傍晚的安静街道上。
“今日老头话说过火了但并非针对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老人神情落寞“其实老头倒是希望你往后能多过来陪陪老头,你也看见了那个家里老头可是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喽。”
“不过”老人站立在街道中央,皎洁的月光洒在老人沟壑的脸上:“咱两是君子之交,不可掺杂任何利益纠纷,这点切记了。”老人眼神坚定看着宋辰轶。
宋辰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月光洒在一老一少两道身影上,皎洁的银辉如此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