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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海泽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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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海泽碑

丝丝细雨在空中飘荡,南方的冬日天气总是这般反复无常,下午才有太阳露脸,这会却又下起了雨来。

宋辰轶背着双手站在船舷上,雨丝飘过脸庞留下冰凉的触感,耳畔传来木桨划过河水的轻微水声,少年望着逐渐远去的繁华城市如同一头巨兽蛰伏在大地上,那稀稀拉拉亮着灯火的城墙里面中心处繁华似锦,一盏盏的明亮灯火如同一条长龙照亮了这座城市浮于表面的繁华,而在靠近城墙的外围漆黑一片,这是这座城市不曾被照亮的地方。

“小先生,小先生,外面天冷,进来烤会火吧!”

船中传来声音,随后一个人影钻出来,走到宋辰轶身后,那是一个身穿兵甲的年轻士兵,眉眼间还残留些许稚嫩,正是平常人家成家立业的年纪。

也许是宋辰轶与之年龄差不多,穿着兵甲的年轻士兵并不拘束,双手凑到嘴边哈了口气使劲搓了搓。

“嗯”

宋辰轶应下,嘴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被凝结为水汽,转过身去对他笑笑然后一同进了船舱。

先前在城中无名小巷的院子里,当宋辰轶推开房门,房中三人愣了愣,随后老者大喊一声“杀”,手中捏着拳印,作势欲向前冲,而旁边的壮硕大汉慢了一拍也将大刀从生命气息逐渐微弱的方脸男子胸膛中抽出,冲了过来,一上来便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架势,宋辰轶身形向后飘去,竹剑上剑芒浮现便将壮硕大汉劈为两半。随后剑柄抵在手心,竹剑如一道荧光掠过,将向外奔逃的老者钉在院落围墙上。当做完这些时才见房屋中间的方脸男子口鼻涌出鲜血,滑倒在地,胸口鲜血如泉涌,地面上已是一片血池。

方脸男子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被锦布层层包裹的书本,将之递给宋辰轶,嘴中缓缓吐出“谢,谢谢!”。

宋辰轶接过书本,心中复杂,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叫喊声才猛然醒悟,随后将书本塞入怀中,向屋外走去。

走至被钉在墙壁上,气若游丝的老者身前拔出纤尘不染的竹剑,正欲翻身出去时,心有所感,不知何时隔壁的房间已亮起了灯光,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站在台阶前,孩童样貌与之方脸男子颇为相似,此时咬牙切齿的望着这个“杀父仇人”,眼中续满了泪水。

宋辰轶停立了片刻,向着孩童不急不缓地走去,外面喧闹逐渐接近,院中另一间房中也亮起了灯火从中传出女子的呼唤声。宋辰轶站在孩童身前,从怀中拿出那本书籍放到一旁的石桌上,踌躇一二开口说道:“我叫宋辰轶。”随后赶在来人之前飞上了夜空中的屋檐。

收起书籍时宋辰轶隐约看到上面写有“长青决”字样,想必应是本修真功法,至于少年能否踏上修真路又能否在这残酷的路上活下来,宋辰轶全然不关心的。就连为什么要把这本疑似修真功法的书籍给他,宋辰轶也是不知道的,也许是为了让那个孩子学有所成来找他报仇,又或者是单纯的可怜他,宋辰轶都说不清楚。也许都有吧,但人活着总得有个只得追求的目的不是?

宋辰轶嘴角笑笑,心中倒是没那么的低沉了。

“小先生想到什么还玩的,听说小先生与你家先生去过很多地方,都有哪些好玩的?”

火炉对面的年轻士兵看着这个面容和善的同龄人,不由感兴趣的问道。“胡闹”

一旁年纪稍长的士兵呵斥那个有些冒失的同僚,然后对宋辰轶歉意地笑了笑,毕竟直接问人家的经历这些还是有些过于冒失,若是个脾气不大好的那他们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喽。

好在也不是爱端面子的,对着那个爱护晚辈的将士笑笑,然后却是讲了在西荒的一些故事。

天空中的雨渐渐地大了,打在坚硬的船蓬上滴答作响,滴落的雨水顺着檐边流淌到河中。

在漆黑的河面上,一艘亮着微弱灯光的小船缓缓的却又平稳的向河中那片明亮的灯火而去。

因为昨夜里的那场雨,河边码头这边倒是少了些杂乱,码头上分布一些穿着兵甲的将士,各自站在相应位置警戒着。

当那个宋辰轶从船中上来时,身着兵甲的年轻士兵言语殷切的表示他们还在此地等候小先生,若是宋辰轶想回船上来此便是,说完眼中倒是有些期盼之意,昨天夜里的那些西荒的光怪陆离的故事可算是将这几名终日待在军中的将士吊足了胃口,甚至有个士兵半夜里梦见故事里人头鱼身的美人鱼,早上起来嚷嚷着自己被美人鱼托梦了之类云云的,倒是被同僚一阵笑话。

宋辰轶自然是点头应下,随后沿着河边道路向城中而去。

宋辰轶白衣外面套着一件厚实的棉袄,腰间挎着竹剑,倒是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只是身上却没带上木匣子和竹简等物,木匣子太过瞩目,而竹简被宋辰轶留在了此时在船上呼呼大睡的火羽身旁。

河边道路颇宽,以岩石铺就,平整干净。

河边柳树颇多,只是此时正直严寒冬日,柳树只剩下干瘪的枝丫,不然倒是可以欣赏一番那杨柳依依,晓风残月的美景,想必定不会太差。

再往前走,便是一座宽大的石桥,桥那头是一堵高大的城墙,城墙下面则是同样高大的厚重城门,此时城门大开,人烟稀少,往常此城门是用来运送商贾货物的,只是这几日皇帝陛下来了,码头戒严,所有船只一律不许通行,这个往常热闹非凡的城门倒是清闲了下来。

宋辰轶走上前去,递上军中的身份证明,昨日宋辰轶向同船兵士问起在城中逛荡是否需要身份证明之类的东西,那个同龄的少年便拍着胸膛说包在他身上,今日一大早便给宋辰轶送了过来,那是一块黑色的木牌,正反面分别刻有一个“黑”和“水”字,正是这只军队的名号。

驻守城门的将士在看到宋辰轶拿出木牌后,态度马上变得恭敬些了,一边让手下放行,一边随行一旁介绍此地的特色,到了很远才意犹未尽的向宋辰轶歉意一声回了去。

进了城门一样是宽阔整洁的街道,两旁多是酒肆茶楼,许多都规模不大甚至显得有些破旧,此地多是用于那些随从脚夫休息的场所,再向里一些,河岸房屋便渐渐少了一些,只有偶尔一两座小楼立在河边,装饰多数较为淡雅。

又走得一阵,前方却见有几栋华美的楼房立在岸边,大白天的大门紧闭,门前还挂着牌匾,想必也是做生意的地方,还是大白天不做生意却关着门作甚。

宋辰轶想不通,只当是生意不景气,老板已倒闭关门,在等买家来接手此处。

宋辰轶路过此地时向里张望了一眼,不见里面动静,只是走过此地后,二楼一扇临水的窗户咯吱打开,一个小脑袋从中伸了出来,睡眼惺忪几根发丝散落耳畔,见得下方的白衣少年,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宋辰轶不知所以回已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逃一般的走掉,倒是引得身后一阵清脆的笑声,如春日的黄鹂悦耳动听。

在城中一处平常院落下的地窖中,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事情安排好了没有?”一道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响起。

“行海宫那边已安排妥当,倒时河中一旦开始乱起来,这边会一同配合掀起混乱。”

一道模糊不定的声音回答。

“那边呢?”

“也已安排妥当,会有几个亡命徒趁乱抢劫然后失手将那人杀死。”

“此事不许失败,否责事情败露你我都得掉脑袋。”

黑暗的地窖中再次陷入死寂,良久,一道火光在地窖亮起,一个燃烧着火光的小人在空中张口吸着,然后膨胀爆炸成一片灰烬,地窖中一阵轻微动荡。

城中,一块巨大石碑前,一个身着白衣外面套着厚厚棉袄的少年站在石碑下,抬头仰望着石碑,石碑高耸其上并无任何文字刻痕一片平整。

这正是先前那守门将士所说的海泽城必去的一个地方,相传在远古时代此地还无城池,周围环境恶劣,不时有洪水泛滥淹没大地,使得这片大地如同一片大海般广袤无垠,后一方石碑从天而落,坐落在此地,从此此地河水不再泛滥,周围环境逐渐变得适应,人们来到此地聚居筑城,因此此地名为海泽城。

若只是这般,对于听惯了各种离奇故事的修真中人来说还不算什么,而这块高耸的石碑真正的奇异之处却在于,此方石碑虽肉眼之中平整无奇,然而若是用手去触摸,却能摸到一些特殊的纹路,而不同的人所能摸到的纹路也不尽相同。

曾经有个落魄的书生流落此地,这个被贼人害得家破人亡的书生听闻此石碑的奇异后,在石碑下跪地磕头虔诚祈祷三日,随后竟真在石碑上领悟到了修真功法,随后踏入修行路,杀掉仇人远去,这事也就成了城中百姓津津乐道的一个美好传说故事,因此石碑也被此地百姓称为海泽碑或许愿碑,还在一旁种下许愿树,上面挂满了祈福的木牌。漫长岁月过去,许愿树也成了老态龙钟的古树,而石碑却还是千百年如一日。

宋辰轶收拾心情,放空心神,慢慢将手掌贴向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