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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话便自顾自的朝着马车走去,目送沈棠宁上了马车,季无涯眸光黯然:“嫂夫人心里肯定怨上我们了!”
“人之常情。”唐旭叹了口气,“你仔细想想,我们仨一起出来,结果只有池宴发生了这种事,沈大小姐很难不迁怒我们。”
季无涯失魂落魄地呢喃:“怎么会这样呢?我不相信池宴会逼得娉婷姑娘跳湖自尽,可……可为什么偏偏是池宴?他与娉婷姑娘又从未见过,更别谈结仇。”
唐旭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好好休息一晚,要想帮池宴早日洗清嫌疑,咱们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
“小姐是觉得,季、唐两位公子有嫌疑?”
雪青方才瞧了会儿也看出点门道,她家小姐从不无的放矢。
沈棠宁坐在马车里,神色早已恢复往日的宁静,若有所思道:“事发之时,他们两人齐齐都有不在场的证明,你觉得这只是巧合?”
“这么看来,他们俩人的嫌疑确实很大,可是奴婢听说两位公子和姑爷也算是交情颇深,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
雪青还是想不通,这三人在燕京世家公子中的名声都不好,闯祸是一起闯,被骂也是拎出来一起骂,勉强算是微末之交。
按理说,这样的情谊应当匪浅。
沈棠宁目光一顿,话音添了几分冷淡的嘲弄,像是在说池宴,也像是在说其他:“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你看来情比金坚,可对别人而言,舍弃你和舍弃一样累赘,没什么不同。”
雪青觉得小姐这话格外耐人寻味,不等她进一步追问,池府已经到了。
她先一步掀帘下了马车,瞧见门口隆重的阵仗,愣住了。
沈棠宁紧跟着出来,听见她嗓音发紧:“……小姐。”
她若有所感抬头望去,缓缓抬了抬眉。
……
“混账!我们池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孽障!这让我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老夫人一怒之下,将茶壶茶盏散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衬得满室更为寂静。
池二夫人在下首悄然抹眼泪,池二老爷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侯夫人一派威严的作风,眼神尤其的冷,讥笑不已:“若不是门房机灵,怕是明日池家沦为整个燕京的笑柄,我们都还被瞒在鼓里!”
池月怨念颇深,不忿地扫了眼稳坐如山的沈棠宁,撇了撇嘴:“二嫂,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二哥闯下这样的大祸,你怎么还想着替他瞒着我们呢!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呐?”
池景玉也敛着眉,面色沉沉瞥了眼沈棠宁。
沈熹微坐在椅子上,按捺住心里的欢喜,捏着帕子掩了掩唇,安安静静看戏。
池宴竟然杀了人?
啧,她不得不再次庆幸,还好当初没嫁给他!
沈棠宁瞧着这三堂会审的架势,心中冷笑。
她早该料到,大房片刻不歇地盯着二房动静,稍有风吹草动,怎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好不容易能借题发挥,侯夫人焉肯放过这个机会?
沈棠宁倒也没想瞒多久,好歹是撑过了今晚,能让二老睡个好觉,明日还有场硬仗,不过这个想法显然落空。
“老二家的,这便是你教的好儿子!平日里斗鸡走狗不务正业,我咬咬牙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干了什么?他居然沾了人命官司,我池家是断断容不得这么个败坏门风的孽障!”
池二夫人猝然抬头:“母亲!”
听老夫人这意思,竟是要将她儿子逐出家门?
这怎么行!
眼风扫到婆母欲要起身下跪,沈棠宁抬手按住她,生生将她按了回去。
池二夫人泫然欲泣望了她一眼,虽然不解,仍是按捺了急切的心。
沈棠宁瞧了眼怒火中烧的老夫人,语意不明:“祖母,如今京兆尹只是请夫君前去配合查案,并未定他的罪,此事是不是他所为还有待商榷。”
老夫人没给她好脸色,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只抓了他一个人,还不能证明他的嫌疑吗?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你觉得还有转圜余地?”
她此时只觉得池宴害得池家苦心经营多年的声名扫地,恨不得立马和他撇清干系!
不愧是那个贱女人的后代,骨子里便流淌着低贱的血脉,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留下这一家子!
“当然有。”沈棠宁从容不迫地出声,神情不见丝毫慌乱,“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未到绝境,怎能轻易下定论?”
侯夫人指尖扣紧,觑着她冷笑:“棠宁,我知你维护自家夫君心切,可杀人这个罪名并非小事,你要知道这事真和宴哥儿扯上关系,咱们整个池府都跟着受累!”
她抿了抿唇,语气透着咬牙切齿,“别的不提,就明日侯爷和子珩上朝,参他们的折子都够我们吃上一壶!”
她儿子千辛万苦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怎能因池宴那个孽障将前途毁于一旦!
老夫人一听顿时气血上涌,猛地一拍桌:“不行!这逆子!必须逐出家门……”
沈棠宁站起身来,骤然扬声道:“祖母!”
她脸色肃然,字字诘问,“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想办法解决,却急着撇清关系,这落在外人,乃至陛下眼里会怎么看?”
众人神色一僵。
她扯了扯唇,不疾不徐道:“明哲保身固然是人之常情,可事后若证实池宴是清白的,覆水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