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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的脸登时就冷了下来,顿住脚,转身,一双娇柔圆润的杏眼迸射出凌厉的眼神,直直射向窦昭昭。
窦昭昭迎上丽妃锋利的目光,低头轻轻一福礼,越过丽妃,先行踏出了坤宁宫。
二人之间未发一言,但空气中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火药味盈满了整个院子。
众人皆不敢踏步上前,其中脸上最难看的,当属乔美人。
出了坤宁宫,念一的脚步雀跃,窦昭昭把人拉住了,“再快点,你都要把我扯飞起来了。”
念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声音轻快,“您瞧见刚刚丽妃的脸色有多难看,真痛快。”
“唉……”窦昭昭轻叹了一口气,这一世她本不想如宗雯华的愿,一早同丽妃对上的,蛰伏静待时机才是最保险的。
奈何丽妃性情过于张扬,得寸进尺,半点不饶人,不给她半点斡旋的余地。
事已至此,窦昭昭只能将更多的心思放在陆时至的身上,现在忽远忽近的情状可不行,可要怎么才能让皇帝主动维护她呢?
除了利益,还有什么能让这个男人侧目?
窦昭昭凝眉思索,念一开口问道:“主子,陛下上回挺喜欢百合汤的,要不先准备着?”
窦昭昭没有立刻回答,主仆二人沉默地走到了秋阑殿里,窦昭昭端着茶盏心不在焉地抿了半碗,才摇了摇头,“不用。”
念一点了点头,继续出主意,“冬至了,要不换个红枣花生山药莲藕汤?既温补又不油腻。”
窦昭昭回答更坚决,“什么都不必准备。”
念一脑子一顿,不解地望着窦昭昭,“主子?”
“奖励这种东西不能滥用,做对了才有,否则以后就不管用了。”窦昭昭微微一笑。
念一被惊得瞪大的眼睛,好久才道了声是,恰巧宫闱局送了礼过来,念一转身出去张罗去了。
窦昭昭挥退了宫人,有些疲倦地歪靠在软榻上,思绪纷纷。
虽然只有两次,但她能确定,她的身体对陆时至是有吸引力的,但正如丽妃所说,以色侍人是下策。容颜会消逝,而且并不具备稀缺性,能交换的东西也十分有限。
窦昭昭必须和陆时至建立情感上的羁绊,给予他独一无二的精神愉悦,证明自己的价值。
日落西斜,窦昭昭早早沐浴完,脱去珠钗,素衣轻衫,等候圣驾。
念一在窦昭昭的吩咐下,在殿中隐蔽处放上槐花香包,香包里掺了冷香,让这股味道闻起来若有若无。
而屋内唯一的暖香,就是刚刚用沐浴过,温香透过皮肤和发丝发散出来的窦昭昭。
今日的陆时至似乎格外得闲,宫院的石灯亮起来不久,皇帝的銮驾就到了。
陆时至才踏过门槛,于力行还没来得及通报,就先看到了窦昭昭身披厚披风却依旧纤瘦婉柔的身影。
领口灰粽的毛绒微微蓬起,将她小巧的下巴衬的愈发尖细,玉白的脸庞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虚虚地望着前方,彷徨不安。
随着廊下冷风掠过,披风掀起一角,柔软的纱衣荡出来,更显柔弱无依。
“皇上驾到!”于力行匆忙收回目光,高声道。
冷清的过分的秋阑殿似乎才热闹起来,随着陆时至迈着长腿走至门前,门扉被念一从内打开,一阵清冷的香气扑面而来。
紧随而来的,是随着窦昭昭屈膝拜下的动作,飘荡而来的幽香。
一冷一暖,陆时至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冷漠不知不觉地散了,连带着锋利的眉眼都温和了几分。
“臣妾恭迎皇上,恭请皇上万安。”窦昭昭的声音很轻,没有情绪,也没什么精神。
陆时至敏锐地察觉到了,只当她受了委屈,好耐心地伸手,“起来吧。”
窦昭昭望着他结了一层薄茧的掌心,愣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搭上,只将指头虚虚搭在了陆时至的掌心。
只是一瞬,就很快滑落,收回,起身谢恩,和陆时至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冰冷柔软的触感扫过灼热的掌心,仿佛一个小勾子,让陆时至心痒又陌生。
陆时至偏头,却没有如愿对上窦昭昭的澄澈的眼珠,只能看见女人婉丽的轮廓,长睫微垂,纤浓的弧度随着呼吸轻颤,粉唇紧闭上,无端的疏离,又莫名诱人。
陆时至自然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一伸手,拉住了窦昭昭的手,不容拒绝。
不远处,于力行和张公公的眼睛都瞪圆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皇帝什么时候牵过别人的手?
而且现在还是陆时至主动的,窦才人神情冷淡,十分勉强的模样。
面对窦昭昭的冷淡,陆时至并未被触怒,相反,有些新鲜,是对这种软绵绵的对抗的新鲜,也是对这种真实的新鲜。
摸着女人冷冰冰的手,陆时至甚至开口替她追究起来,“秋阑殿怎么当的差,叫主子一个人在冷风里站着?”
“奴才该死。”院子里哗啦啦跪下来一片。
窦昭昭这才开口道:“是臣妾自己要出来迎接皇上,也想一个人透透气。”
陆时至不置可否道:“那也该备个暖炉或者开着门透透暖气儿。”
窦昭昭乖顺的点头,“臣妾知错。”
念一握了握拳头,才压着颤音回话道:“回皇上话,主子念在陛下要来,特意奴婢等熏热了内殿,怕开了门热气跑了,这才叫关着门。”
陆时至听着,眼神更温和了几分,没有再问,牵着窦昭昭的手进了屋。
随着二人入座,宫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茶水、点心、炭火一一准备妥帖,默默退远了些。
陆时至目光掠过桌上的青瓷杯盏,没有碰,而是抬头看向窦昭昭,眼神意有所指。
但奈何对面坐了个木头美人,垂睫敛目,神情疏离,微微远离的身体姿态透露出畏惧。
陆时至的眉峰微微压了下来,隐含不快。
如果此前陆时至没有体会过窦昭昭真挚可人的关心,没有品尝过她柔软甜糯的滋味,他对现在的场面或许习以为常。
“你在跟朕闹脾气?”陆时至的声音仿佛夹着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