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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禁地狂少瞎论剑(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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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害怕自己领悟不得种种奥妙,被洞内“高人”唾骂,气愤小觑之下,再也不肯悉心指点。陈天识烦躁之极,叹道:“大丈夫随遇而安,若是天命如此,再要担忧也是枉然。”转念一想

:“人家大丈夫皆是丰功伟业之人,就是死了,那也是青史垂名、流芳百世,从此再无遗憾。我,我莫说什么丰功伟业,便是连那红叶峰痴恩亭也不能寻觅,可谓是窝囊之极,自然不甘心就

此稀里糊涂地死去,叫恶人得偿所愿。”从地上拾起那根树枝,先将泰山派之“削云三式”和“纳云六动”好好耍讲了一番,权且派遣心中的郁闷,渐渐纯熟,遂停步歇息。他终究无聊,睡

不得,又看墙上的壁画,月色之下,恍惚那长发与束髻两个小人儿悉数活转过来,彼此一招一式地正在比试,若鬼神神差一般,不由自主地模仿揣摩,将那一百五十六招悉数使将一遍。他昨

夜也曾舞弄,只是今日再来,手法、步伐尽有不同,似乎能够体会得什么?但细细思忖,却说不得,言不出,如痴如醉之间,酣畅大睡。被自己呼噜惊醒,不觉好笑,道:“我掀涛翻浪,毕

竟不太文雅。”便就着昔日南毕道的“睡觉”法门,打坐调息,入眠安定。

白日无事,依旧丰盛三餐。陈天识酒醉饭饱,便来吟诗,但一旦念及自己尚处于险境之中,那多少唐诗宋词便无心诵读,或是打将一套伏虎拳法,每一掌出去,更觉有力,角度分寸拿捏有度

,自觉甚有进步;或是连剑,包括泰山派的两招绝学和壁画之上的小人儿招式。待又到子时,心神有些不宁,早早在黑暗小室之内,等候无飙道人过来,忖道:“他若是生疑,我便想个什么

法子将那宝剑诳骗过来,得如此神兵利器防身,哪怕他泰山派数十弟子围攻,我胡乱劈砍,斫断他们的刀刃,也许能够杀出一条血路。”心念如是,但紧张万分,额头不觉冷汗涔涔。听得脚

步声响,那无飙道人来到了壁外,大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几乎就犯糊涂了。”陈天识大惊失色,暗道:“莫非他真地知悉了真相么?”胡乱思忖之间,无飙道人笑道:“前辈,

你那剑法果真是高明之极,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陈天识不知他是有意揶揄抑或实话,试探道:“你说什么?”无飙道人说道:“我先前苦思不透,便在庭园散步,见这一只黄雀与螳

螂打斗,陡然醒悟:前辈这剑法有四两拨千斤之妙,正合克制‘削云三式’刚猛进攻之势,了不起,了不起。只是那剑诀尚有些疑惑。”陈天识听他语气欢喜无比,不似做作,大为讶然,旋

即苦笑不已,心道:“哪有这般凑巧之事?”咳嗽一声,沉声道:“你若是能够悟透剑诀,修为自然更深。”无飙道人讪讪称是,恭敬道:“却不知那‘纳云六动’的破解之招,今晚可能传

授?”陈天识心道:“你与孟中、孔池皆不是好人,我将壁上剑法告诉你,万一被你参悟,武功更好,岂非有为虎作伥之嫌?”道:“今日不传授你了。”无飙道人急道:“前辈何出此言?

莫非,莫非是我有所怠慢?”陈天识道:“你这几夜将要破解的剑法悉数告诉于我,再给我几日清净,让我细细思忖,以后也将一套完整的破解拆招之剑传授于你就是了。零碎拆招,无甚意

思。”无飙道人长长松了一口,喜道:“还是前辈想得周到。”

他将长剑从洞框递入,又道时间紧迫,催促陈天识若是合宜,当下就要练习,言语中,似是恐怕高人烦躁,极尽各种赞美言誉之词。陈天识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意外他在孟中、孔池面前

,何等的威风睥睨、冷漠淡然,不想此刻却是如此的猥琐谨慎,感慨世上人情世故,几分真实,几分虚幻,实在叫人难以辨识,再也听不得,道:“你休要唠叨废话,只将那些招法说于我听

就是了。”无飙道人欢喜不止,什么“苍柏迎春”、“金鸡唱红”、“织女砌云”等等。陈天识皆用心学习。以后夜夜如此。过得十来天,全部学完。

陈天识渐渐领悟剑法奥妙,听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破解套路之事,不慌不忙,笑道:“不难,你若是仅要那破解之招,后日可得;要是再加上封敌之招,四日后可得;假如尚要反守为攻,七日

后可得。”这“破”、“封”、“攻”本是剑法寻常诀要,并无什么特别的奇异,但他既然是“高人”,口中说的这几个字,听在了无飙道人的耳中,却有别样意韵,慌忙道:“各招有何区

别?”陈天识道:“所谓破解之招,不过是敌人一剑刺来,无论何时何地,你皆能轻易拆解,对方一招不成,再出一剑,又被你化开而已;那封敌之招不同,却是指你破开敌招之后,得了先

机,能够预先封住他下一招,断绝其绵绵不绝之攻势;所谓反守为攻,便是封敌之后,你尚有时机反攻,他再也攻不得你,你反倒不断打他。”无飙道人大喜,道:“我要那最后的反守为攻

之法,还请您老人家不断赐教。”陈天识暗暗好笑,道:“好,七日之内你休要打扰我,惹得老子性起,奶奶的,便一招也不教你这兔崽子了。”料想那“高人”脾性暴躁,若是说上这些粗

口,方能让他深信无疑,不敢私自过来偷窥打探。无飙道人一口应承,欢天喜地回去不提。

陈天识如今的剑法,亦非昔日之吴下阿蒙,即得了泰山派密传剑法,又将壁上一百五十六式攻防之招习练的甚是熟忒。过得五日,夜半时分,他正在打坐调息,听得小室洞壁之外脚步声响,

心中疑惑:“七日之期未到,他如何又来催促了,这次语气无论如何,皆要严厉凶悍一些,好好唬喝他一番。”故作沙哑之状,喝道:“你来此作甚?”外面那人停住脚步,惶恐道:“老,

老前辈,在下是泰山派弟子孟中,您老人家可安好?”陈天识愕然,沉声道:“我管你是谁?有什么事情么?说完便走吧。”孟中惴惴惶恐,心道:“先前问起师父洞中禁地之人的来历,听

他所道,里面之人武功极其高强,只怕我泰山派几位长老一并加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与他说话,一定要万般小心谨慎、察颜观色。他若是怒骂,可见得心情极度恶劣,你便该急急逃走,切

勿胡搅蛮缠,惹他出洞追杀;要是耐心问你,也当长话短说,不可唠唠叨叨。我如今私入禁地,也不能耽搁太久。”于是陪笑道:“我听闻前辈似在指点无飙师叔武功,晚辈好生羡慕,不知

,不知能否有得福气,也请您一二?”陈天识暗道:“你这恶人,好不痴心妄想。”方要开口呵斥,转念一想,另外有了主意,道:“好,你将山洞门口的护卫撤去,我出来教你。”孟中为

难道:“那些都是无飙师叔安排的,晚辈不敢擅越。”陈天识哼道:“难不成你要与你那师叔一样,专门等到夜半之时,结伴过来么?”孟中连道不敢。陈天识道:“那你说怎么办?”孟中

眼睛一转,道:“也罢,我将看护的师兄弟灌醉之后,便在洞门之前一丈处等候前辈,您老人家辛苦也,就在洞内一丈之地教我武功,如此一来,小人并未违反派规,前辈也不曾违背诺言,

岂非皆大欢喜。”陈天识呸道:“我教你本领,你受益,你进步,我有什么好处,敢说皆大欢喜。”孟中慌道:“晚辈胡言乱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