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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楚漫的话刚刚出口，阿易思的巴掌就扇到了她脸上，这一巴掌又重又快，在楚漫脸上打出了一道无法消除的红痕，将她的脸打偏过去，唇角留下一道浅浅的血迹。
阿易思慢条斯理的揉着自己的手腕，唇角勾起来：“你不知道原因吗？”
“我亲爱的女帝，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蠢话，不然我会觉得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导都成了废话。”
楚漫闭了闭眼，阿易思的话像是一柄利刃割开了自己心底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现实。
阿易思真的已经在这么短短半个月内完全抽离了付诸在她身上的感情。
路易斯一家的求婚和她做的那个有头没尾的梦激化了她对阿易思的隐秘情感，她一直意图在阿易思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立刻马上将两人之间的感情扭转成爱情，并在阿易思意识薄弱的时候令阿易思转变对她的感情对她产生依赖，哪怕是假的也可以，可是显然，阿易思比她想象的更快清醒。
她永远没办法和清醒的阿易思对抗。
因为清醒且对她没有感情的阿易思懂得如何说话能让她更痛苦，对她更不会有一丁点儿的留情。
她跟在阿易思身旁九年，比任何人都了解阿易思。
楚漫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在我面前控制控制你自己吧，不要显得自己像个可怜的落汤鸡，从头到尾被你伤害的可都是我氨，阿易思没有理会楚漫心底在想什么，嘲讽道：“如果女帝陛下还执意按照自己的心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可以就当我这些年的耐心与细心喂了狗。”
“可你最好远离我三尺以外，和你待在一起现在令我有些厌恶。”
楚漫脸一白，似乎想伸手牵住阿易思的手却又收了回去。
她可以忍受阿易思的憎恨，因为她知道越是憎恨代表着她在阿易思心底的地位越重要，只有被喜爱的人惹恼才会产生憎恨，可是厌恶、冷漠这些情绪并不在她的接受范围内，这些情绪代表着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的嫌恶，让她好像又回到了被关在地下室的那一刻，被她的父母所厌弃，仿佛她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个垃圾。
楚漫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泛红，她往后退出去几步，到了离阿易思三尺之外。
阿易思瞄了她一眼，脸上再次扬起冰冷的微笑，“如果你现在能立马离开我的房间，或许我能减少一点对你的厌恶。”
楚漫在原地沉默了一阵，像只旗鼓偃息的大猫，这些日子炸起的毛纷纷落下，仿佛又回到她没有发疯前在楚漫面前维持了九年的乖巧。
“好，姐姐”，她缓缓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我答应你。”
阿易思看着楚漫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呼出一口气。
她到底是受到上辈子的记忆的影响，令她到现在才冷静下来，想起来。
这辈子的楚漫和上辈子的已经不一样了。
二十岁被她教导长大的楚漫偏执、乖张，却还是个天真的在阿易思对她展露厌恶后会痛苦会恐惧的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