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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一个武将，说话本就无所顾忌，这会儿怒气上头，什么能说的不好听的都秃噜出去了，直把王老夫人怼的气血上涌，差点厥过去。
可她还得救自己的女儿，是万万不能厥过去的。
于是，在丫鬟努力给她顺气的情况下，王老夫人愣是挺过来了，她脖子一梗，道。
“你家这妖女不知用了什么妖术，按着人跪在这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由着她扣黑锅。”
“若不是心里有鬼，她何至于此，她这是心虚，是故意栽赃陷害。”
“焉知这些所谓的证人是不是被她买通来串通一气故意害人的。”
朝歌听到王老夫人这一番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不让朝盛几人说话只是不想他们耽搁审案的进程。
把人扣在这里只是不想让人跑了，毕竟，朝盛好歹是个丞相，真论起来，梁大人这个下官还没有资格传审对方呢。
“乖孙，你放开他们，老子就不不信了，干了坏事的是他王家的女儿，她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成？”护国公闻言也生气，立马对朝歌道。
他们宁家的人才不会干那等子冤枉人的下贱事，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好吧，给您老人家一个面子。”朝歌闻言便打了个响指，解开了三人身上的符篆。
她不怕对方狡辩，反正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是，获得自由之后，朝盛夫妻面面相觑，他们都有些怕护国公，此时对上对方吃人的目光，眼底带着些惧意不知道怎么开口，完全没了刚刚颠倒黑白的架势。
王老夫人看到女儿女婿这个怂样简直气死，蠢货，扶不起的阿斗。
但大家都没想到的，朝兰竟然很勇的扑向了护国公。
“外祖父，您可算来了，呜呜，外祖父，兰儿好苦啊。”朝兰抱住护国公就开始痛哭，嘴里不停的诉说着她的委屈。
说什么她也是无辜的，她不知道自己不是娘亲生的，一直都以为自己宁家的外孙女云云。
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孩子，就算知道朝兰不是亲的，可被对方这样抱着诉苦，护国公先是有些懵，然后心情就五味陈杂了起来。
王氏见朝兰把护国公哄住了，眼里快速闪过惊喜，她跟朝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看懂了什么。
先前是俩人昏了头了，觉得铁证如山无法辩驳，这才互相攀咬起来。
王老夫人一出现，俩人就冷静了不少，现在想想，不管他们内部有什么矛盾，先把朝歌这个外因解决了才是要紧。
于是俩人开始一致对外。
“岳父，您不要听信谗言啊，我也是才知道府里的婆子心怀怨恨，十多年前故意换了孩子。”
“我一直都以为朝兰就是宁婉亲生的啊。”朝盛跪着膝行到护国公跟前。
“护国公，您要怪就怪我把，都是我当时对那婆子不好叫对方心里有了恨，她趁我不注意就换了孩子，我，我该死，都是我的错。”王氏狠狠心，将这锅背下来，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朝兰见状忙松开护国公扑向王氏。
“娘，这怎么能怪您呢，都是恶奴欺主，该死的是那恶婆子才是。”
“这么多年，您以为我是原配所出，对我处处都照顾，若不是我跟朝歌被换了，您就是顶好的继母，哪里有什么错处？”朝兰一边哭一边道。
她来了之后就没能说几句话，这会儿她明白了，必须得把换孩子的事栽在那死掉的婆子头上，没了动机，她还能把下毒的事栽在小云跟死掉的王婆子身上。
就说他们是护主心切，一时着急才做了错事，事到临头却后悔了，这才攀咬他们。
王婆子虽然死了，可她儿子们还靠着丞相府的产业过活，还有小云虽然是买来的，但她娘家不过是农户。
为了他们的家人日子好过，小云跟王婆子的儿子们会改口供的。
要不就说人家是亲一家三口呢，这会儿朝盛王氏以及朝兰三人的想法竟然空前一致。
三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公务繁忙，连孩子被换了都没发现，岳父，我愧对宁家，但王氏她们是无辜的，您有气都冲我来吧。”朝盛咬咬牙，也道。
听听，人家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啊，
“朝盛，你这个狼崽子，老子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说会道呢？”
“你联合王氏那个贱—妇害了我外孙女，竟然推给一个下人，你倒是说说，那下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故意换孩子？”护国公气急，一脚揣在朝盛身上。
然后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质问。
这？朝盛转头看向王氏，他是真不知道，决定要把朝兰接回来后，除了派王婆子下毒，其他事都是王氏一手操办的。
包括那个“畏罪自杀”的婆子，也是王氏安排的。
“她，她手脚不干净偷拿我的首饰，我让人打了她一顿，她这才怀恨在心。”王氏对上护国公的视线忙低下头，将早就编好的谎话说了出来。
护国公瞪大眼根本不信，可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
“呵，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婆子不发买出去，竟然还留在府里这么多年，王氏，你还是太师府出来的女儿呢。”
“你们王家的家教就是这样教女儿管家的吗？”朝歌笑着从护国公身后走出来，直直的看向王老夫人。
不是想救外嫁的女儿吗，那就把你们整个王家都带下水好了。
“你这妖女少在这胡说八道，我女儿那是心善，怜惜下人为了救病重的老母亲才犯了错事，念在对方是初犯这才没发买了去。”王老夫人眼刀子甩向朝歌，立马道。
这事王老夫人早就跟女儿对过口供，因此就算到了公堂上，她也有话说。
可以说，从她们打算趁宁家人不在京城，要把朝歌接回来替朝兰嫁人时开始，就想好了一切说辞。
只是没想到啊，该死的人竟然没死。
此刻王老夫人心里痛骂女儿女婿办事不靠谱，恨不得时间倒流，她自己回去将这死丫头处置了，否则哪来这么多事？
可她怎么知道，他们精心设计要害死的人是真的死了，此刻就站在他们身边，双目赤红的瞪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