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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 你这父母官做的可不怎么样,下辖之地,竟有百姓如此揣度朝廷, 可见你平时可是御下无方啊!”
见到夜曦和从人群中出来, 众人都是一愣, 黎巍紧盯着她只觉面熟,待认出之时, 心中猛地一惊,还不及说话, 张献却是先开了口。
“你是谁家妇人,敢在公堂上喧闹!”
众人目光都在夜曦和身上,自她身后而出的青年自然也进入了众人视线, 这青年面相俊秀, 一双黑眸沉静如湖,却又仿佛洞彻人心。黎巍见到此人更是大惊失色,而同时认出黎岸的, 还有赵绾儿。
“大人, 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赵绾儿反应机敏, 朝着黎岸便不停地磕头, 额头很快便见了血色。夜曦和于心不忍,上前拦住她,笑道:“姑娘这头可不用朝我家相公磕,这里说话管用的可是上面坐着的大老爷。”
张献毕竟是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狐狸, 见这二人虽然衣着朴素,可是能在此处从容而立的,必然不是寻常人, 转转眼珠并未开口。黎巍却是忍不住了,赶忙上前。
“逸泊,刚刚这刁民胡言,你莫放在心上!”
“三哥宽心,我倒是觉得这位窦壮士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黎岸淡淡一笑,往前走了两步,迎着窦诚灼灼的目光,淡然开口:“只是这位壮士对忠义二字有些见识太浅,岸便忍不住想要多嘴两句罢了。”
“黎岸,你便是黎岸!”窦诚目光一凛,而随着他这一声,被震撼的还有座上的张献。
“原来是黎公爷,下官失敬失敬,还请公爷莫怪!”张献脸上堆出笑意,连忙站起身走了下来,“既然如此,这位想来就是夫人了吧,失言,下官失言!”
夜曦和冷哼一声,并不理会他,黎岸则轻笑道:“张大人客气,我如今已无官位在身,受不起大人的礼。”
张献连连摇头,他深知眼前人虽没了兵权,但依然是一个举止间可以牵动朝堂的人物,“公爷这是哪里话,真是折煞下官了,公爷放心,这狂妄之徒下官断不会饶了他的。”
“此事缘由我也听清了,二哥自己也有错处,此事到不能随意就定了罪。”
“逸泊!他可是杀了二哥!”黎巍有些急了,黎岸却朝他摇了摇头,走到窦辙窦诚父子二人面前。
窦辙从几人的对话中早听明白了黎岸的身份,倒头就要拜,却被黎岸搀了起来。
“老人家请起,此事与你无关,虽是救子心切,但也没有顶罪一说。”
“黎公爷,小儿无知,刚刚的话您莫听在心上。”
黎岸转向窦诚,纵然到了此时,窦诚看着她的目光里仍是只有轻蔑,黎岸心中不免有些困惑,“这位壮士似是对岸颇是不满,岸请问原因。”
“黎岸,你倒是知道来这临安城躲个清静,你在长安城前与贼人妥协,不但不思杀贼,还许贼人荣华富贵,登堂入室,如此行径与卖国何异?可即便如此你仍是在此作威作福,而我父亲战功卓著,为了家国失去一只手,却被奸人陷害,穷困潦倒,却不知这天道二字可还有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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