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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的陈鱼,虽然身体躺在床垫上,但没有完全进入深眠。
她的意识像被风吹动的帆船,漂浮不定,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不同的画面。一会儿是她上学时的记忆,一会儿又是工作中的片段。
最奇怪的是,她居然梦见了兔子洞。
穿着礼服的白兔子在她面前蹦蹦跳跳,欢快地分裂成两只,再变成四只……
最终,所有的兔子都堆满了整个空间,四周充斥着兔子的头,层层叠叠,鼻子不停地翕动着。
奇怪的是,陈鱼并不感到害怕。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异样的兔子。
其中一只白兔子忽然开口:“来找我……”
陈鱼下意识地转头,看到兔子的脸开始变幻成某个人的模样——并非一张完整的人脸,而是一个个快速变化的面孔,男女老少混杂其间,还有几张动物的脸夹杂其中。
“记得来找我……兔子洞……”
那张脸再次重复道。
陈鱼张了张嘴,想要回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能听着那张脸不停地低语:“来找我……兔子洞……”
“来找我……兔子洞……重要……”
“来找我……”
“找我……”
“醒醒。”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如同咒语般细碎,连绵不绝的低吟声。
陈鱼猛地睁开眼,看见江溟站在她床边,眉头紧皱,目光不离她。
“你做梦了?”他问,“你刚才一直在说话。”
“我吗?”陈鱼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说什么了?”
“听不懂。”江溟,“你说了很多,听着像是一连串怪叫,但是出声很密集。”
“哦……”陈鱼回应着,脑袋开始渐渐清醒。
既然江溟都能听到她不停发出的声音,那么那个关于兔子洞的梦,或许并不只是梦境而已。
那个“来找我”的声音,那片不断变化的脸,似乎在向她传递某种信息。
陈鱼不禁陷入沉思。
这个兔子洞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谁在找她?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非同小可。
江溟看到陈鱼沉默不语,也没再追问,只是告诉她:“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什么?”陈鱼目光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光芒,“我睡了一天?”
“嗯。”
“那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无所谓,我不需要休息。”江溟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一件小事。
“你…哎,算了。”陈鱼也习惯江溟这种把事情大包大揽的态度,八成是因为当哥当惯了。
陈鱼伸了个懒腰,坐起身。
窗外的雨势看起来小了点,红色闪电也没有之前密集,看起来确实有要结束的迹象。
“你去休息吗?”陈鱼问江溟。
江溟微微摇头:“等灾害彻底结束后再说。”
“行。”陈鱼点点头,沉默地望向窗外。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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